“是的。”元瑾点了点头。
“那他们的尸体，现在成什么样了？”温宁问道。
当时温宁他们被绑架后，寨子里的人那时候举行了祭祀，后来温宁等人出逃，寨子里发生了山体滑坡。
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是过去好几个月了，没有塞妮给他们巩固效果，也不知道现在那些尸体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很复杂。”元瑾回想着研究时的状况，说:“各种各样的变化都有，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楚。”
听元瑾如此说，温宁就知道尸体的变化真的是五花八门了。算起来寨子里的尸体拢共有七十多具，其变化各不相同的话，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不过比起尸体的变化，温宁觉得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一行人的身体状况。毕竟自己一行人也吸了塞妮所制作的那种药。
“塞妮的药那么厉害，那我们这些人，怎么……”温宁问道，她想问的是，他们也没有塞妮来给巩固效果，为什么现在他们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温宁的话没有问完整，但元瑾明白她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便说道:“你们误吸的那种药，和寨子里那些人身体里的药，成分基本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但是在你们身上的表现就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
“我想，可能是因为你们大脑的发育程度更高，所以那种药作用在你们身上，更多的是表现在精神与心理上。而你们的身体机能与系统，跟不上大脑的改变，所以就出现了你们那个时候的状态:精神高度活跃，身体疲惫不堪。”元瑾一边和温宁说着，一边也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温宁一边听，一边也在心里思考着，她想到了刚才元瑾提出的那个问题，塞妮没有改造寨子里的那些人的大脑，是塞妮有意为之，还是技术限制。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忽然都意识到，刚才那个问题，还有第三种可能。塞妮没有改造他们的大脑，既不是技术限制，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他们自身的生理状态的限制。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中，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杨皓宇所说的，塞妮的研究，已经保持现状很多年了，并不是塞妮没有突破，而是寨子里的人，他们自身的生理状态，限制了药物在他们身上的反应。而药物在我们身上得到不同的反应后，塞妮却没有机会看到了。”温宁说道，她回想起了杨皓宇所说的话。
“应该就是这样，我们现在也还是在研究阶段，许多问题我们也还没有定论，都只是在推测。”元瑾说道。
“那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温宁看着元瑾说道。
“什么问题？”元瑾看向温宁，他基本能猜到温宁会说什么。
“你给我们做的治疗，是在巩固药物效果吗？”温宁问道。
元瑾忍不住笑道:“巩固什么效果？如果我是在给你们巩固效果，你们的症状应该更严重。”
“哦，对哦。”温宁反应过来，他们身体的那些症状，是因为思维过于活跃，而身体机能跟不上思维，所以才会出现的状态，如果元瑾要给他们巩固效果，那现在他们思维的活跃度应该更高才对。
“那为什么塞妮骨灰里的那种特殊物质，能够治疗我们的症状呢？这其中是什么原理？”温宁问道。
“说实话，这些物质中的原理，我们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当时刚复制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先让一两个人试试，看看情况的，结果你的那群小朋友，呼啦啦一下全来了，一起接受了治疗。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元瑾和温宁说道，回想着当时汪博文他们一起前来接受治疗时的情形。
温宁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历史，不过这也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有事一起上，不会单让某一个人去当出头鸟。
“那我们是不是也需要隔一段时间巩固一下药效？不然就和那些尸体一样，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变化。”温宁问道。
“这个我们现在也不确定，毕竟你们的身体状态，和寨子里那群人的身体状态是不一样的。不过你们不是都已经答应了以后都会配合我们研究所取样，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研究所会尽量帮你们解决的。”元瑾认真地和温宁说道。
温宁听元瑾如此说，忽然觉得，答应元瑾一直配合取样，怎么听起来像是他们占了便宜一样呢！
“嗯，谢谢你元医生。”温宁和元瑾表达了感谢。
元瑾摆摆手，说:“先别谢得太早，我话还没说完呢。”
“嗯？”温宁不解，疑惑地看着元瑾。
“温宁，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好几次，那种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元瑾问道。
“有印象。”温宁点了点头，虽然她确实是想不起来元瑾和她说过这些话，但此时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元瑾明显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那就好。”元瑾说道，没有在意温宁的这句有的“有印象”的真假，他现在不想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刚才说，那种药物，作用在你们身上，更多的是表现在大脑上。但是，身体上也是有所改变的。”
“我给你的那份你们身体的检查报告显示，你们身体的激素水平和代谢水平出了问题，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还有那个白房子里，那台仪器一直在监测你身体的数据。从那些数据反应的情况来看，你的身体各方面，几乎是没有任何改变的。”
“温宁，你想一想，正常人会这样吗？正常人的情绪起伏都会引起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但你的身体数据，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元瑾放慢语速，小心翼翼地和温宁说了这些，一边说一边注意看温宁的神色变化。
“这样啊……”温宁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她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