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江陵侯泄题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完事后,男子也加入议论之中。
    “大婶子,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那俗话不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道江陵侯,是不是长着长着,就长歪了呢。”
    他旁边的妇人,正是夸谢玉衡心善之人。
    闻言,往地上啐了一口,冲男子翻了个白眼。
    “可快拉倒吧,就你那王八绿豆眼,看谁都像你自个。”
    “江陵侯的师父,那可是司大人。”
    “司大人,你晓得的伐?是兵部尚书哩,掌大梁所有武官任选。”
    “人家考不上进士,不晓得让司大人安排的咯,至于做这种事?”
    话糙,理不糙。
    可当民间流言,传入宫闱时。
    还是有御史,入宫,参了谢玉衡一本。
    垂拱殿内。
    今儿,虽不是朝会之日,但几位重臣,仍在其内。
    与他们家陛下商榷,对高丽出兵的安排。
    然此时,殿中站一青袍御史,语气痛心疾首。
    “自江陵侯入朝以来,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而今,又提前泄题给谢氏书院的举子。”
    “只恐他日庙堂之上,皆言谢氏之语,而不见陛下之光辉啊!”
    说着,扑通一声给跪了,以头抵地。
    态度不可谓不诚恳,语气不可谓不真切。
    旁边吃茶的魏迟,心下暗暗点评:
    这厮去梨园,不出三月,定能担得头角儿!
    楚珩剑眉微挑,“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正是!”御史高声应道。
    随后,他往司远道处睇了一眼。
    身体微微颤抖,吸了口气。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态度坚定道:
    “江陵侯占着自己,师从司尚书,拉帮结派,排挤非荆州籍的士子。”
    “平日只同江陵籍人士来往,在翰林院中,排挤池侍读。”
    “此事在翰林院中,乃众所周知之事,陛下宣任意人来,一问便知。”
    杨成务,本还忧心好友与师侄。
    此时松了一口气不说,甚至有点想笑......
    小师侄排挤池松是真,可池家给她下毒,那也是真啊。
    池家两房不和,那不也是同出一脉吗?
    至于所谓拉帮结派,只和荆州籍士子来往。
    不更证明小师侄,没有结党营私吗。
    谁结党只结自个州的啊,这么明显!
    楚珩睨了那御史一眼,反问道:“今岁刚调回京的?”
    “是。”
    “先前在何处任职?”
    御史心中一喜,忙道:“微臣,乃永平三年二甲进士。”
    “任舒县县令三年,考核皆是极佳。”
    舒县,属庐江郡,扬州。
    楚珩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他一圈,挥手让人先退下了。
    待御史离去后,唤来陈秋耳语吩咐几句,陈秋也快步离开。
    老首辅纳兰卿,抚着白须,缓缓开了口。
    “前几日的三弓床弩,怕是射穿了不少人的胆。”
    “怕是有人自诩聪明,揣度圣意......”
    余下之话未尽,然在场的老狐狸们皆知。
    许是有人觉得,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
    毕竟谢玉衡在民间声望,还是挺高的。
    过年那会儿生病,京中不少百姓,自发为其祈福。
    京中大小寺庙里,也总能寻到,百姓们给江陵侯立的长生牌位。
    楚珩冷哼一声,“朕又不是楚天辰那昏君!”
    “倒让朕瞧瞧,谁在背后捣鬼。”
    他还指望小福星疙瘩,身体健朗,给太子做先生呢。
    什么卸磨杀驴,磨盘都还没开始转呢,就把驴杀了。
    他脑子又没被驴踢了!
    ......
    会试未至,风雨先来。
    上京城中。
    关于‘江陵侯泄题,给谢氏书院举子’的流言,愈演愈烈。
    可往日里对事关谢玉衡流言,抓得最紧的京兆府。
    这回,却未见半点动作。
    也使得不少人,觉得自己所猜之想,果然没错。
    京郊,一处精致的别苑中。
    开国公嗤笑一声,懒洋洋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世人都说,慧极早夭,也不是全无道理。”
    他对面的中年男子,不发一言。
    卢家主,摩挲着袖口的布料。
    事情过于顺利,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卢家等不得了。
    吏部改革科举,凡进士,都得下放两年。
    卢氏,以诗礼传家。
    于平民庶务之上,所涉不深。
    早些年扬州学子,皆以拜入卢氏门下为荣。
    而今,钱唐有个谢氏书院分院不说。
    那些富贵之家甚至不远千里,将家中子弟,送去江陵谢氏书院就读。
    再过几年,谁还记得卢氏之名?
    上京八大世家,而今只剩池、卢、聂三家。
    就曲江宴那日,可见楚珩的雄心壮志。
    但,打仗哪哪都要钱啊。
    他就不信,那位不会再动屠刀。
    毕竟,抄家是来钱最快的法子......
    无名,则如案板之上,任人宰割的肉。
    卢家主重重叹息一声,道:“士农工商,读书人不以诗礼为先,竟学什么基层事务。”
    “真是礼乐崩坏,纲纪废弛。恐世风日下,大乱不久矣。”
    开国公大笑道:“哈哈哈,如此正好!”
    “待卢老弟重新出山,莫要忘了老哥我啊。”
    他才不在乎,谢、卢两家,谁家书院桃李结得更多。
    纯粹因谢玉衡那小子,导致他丢了几次面子,看不顺眼罢了。
    ......
    当这流言,传入贡院时,已是几日之后。
    大理寺左少卿,一脸便秘的表情。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鬼扯,也有人信?”
    “会试之题,都是内阁所出。”
    “别说江陵侯不知道考题,就是戴大人也不知啊。”
    高御史叹道:“虽是如此,可那些贫困地区的举子。”
    “在京中又没有门路,怎知到底是谁出的考题。”
    扬州富庶之地,向来流行考前拜谒考官。
    但!这些和普通之家的学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别说拜谒,连考官是谁都不知道,上哪拜去?
    “所以,此局不仅是冲我而来,亦是冲着贫困举子而去。”
    “若举子头脑不清,贸然行事,只怕要被革去考试的资格。”
    谢玉衡神色自若,眉间不见丝毫恼怒,惊慌之色。
    “你这小家伙,倒是坐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