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欠缺。”
    “提示一下？”
    任葶苈走到床边，将腰封给了祝旋覆，祝旋覆在床上跪起身，帮他穿戴。
    “年龄。二十六。”
    “哦！懂了，你这么大把年纪没成婚，其他像你这个年纪的儿子，孩子都能打酱。。不，都能订婚了。
    催婚嘛，我熟。”祝旋覆絮絮叨叨，确实像过年被催婚的过来了。
    “我很老了？”
    “在我看来正当年，是这里成婚太早了。”
    “那你觉得多大算晚。”
    “这话就不对了，那要看你结婚的目的，传宗接代咱们就不说了。
    像我这样怕被有权有势的抢去做侧夫，无奈成婚的也不提。
    若是有条件，够幸运，成婚应该是相情相悦，心中有爱，和你爱的人成婚。还能相濡以沫，一直爱到老才是真正的婚姻。
    不过，纵观前后千年，这样的又有几对。
    不然，爱情话本子早就没人看了。”祝旋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到任葶苈看他的目光。
    “若不成婚，何人传后，家族岂不覆灭。”
    “啊？那还有人生不出来的呢。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小教育好，品性优良，还怕后继无人？
    呵，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死了，管的了那么多吗？”
    “也是。生个败家子倒不如过继一个。”
    祝旋覆看着面前穿戴整齐，俊朗无比的任葶苈。
    “任大公子，咱们两个大男人大清早谈论这个是不是有些古怪。您放心，就您这样的，生下来的孩子必然还是神童。还有您这体格，哪怕四十岁，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既然都称呼了你我，为何还要叫任大公子。”任葶苈突然转了话题。
    “啊？哦。来到汴京还是有些规矩的好，省得让自己忘乎所以，说些不该说的胡言。
    我这样的乡野之人，时刻守规矩才行。”
    “你我之间，私下里不必守规矩。”说完，右手将祝旋覆的脑袋直直按在床上。
    祝旋覆莫名其妙给任葶苈磕了一个头。
    抬头刚想骂，就看到一个红包伸到眼前。
    立刻笑盈盈说道：“祝您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说完自己就知道要遭，立刻抢过红包抱在怀里。
    没想到任葶苈只是一愣，压根没有生气。
    还拍了拍他的头嘱咐道：“这几日府中登门的人多，不想应酬就出去玩。南城有社火和花灯。
    不过初五之后，要收心好好学习。”
    祝旋覆挂着笑容，心想：真是个活爹！
    任葶苈一走，祝旋覆就迫不及待的拆开红包。里面是一千两银票，还有一个纸条：秋月园。
    祝旋覆瞪大眼睛，张开嘴：“这个爹系任葶苈，给我银子让我逛青楼！”
    震惊一秒，随后欢天喜地穿好任葶苈拿来的新衣。
    张扬的红色适合喜庆的日子，戴上一根活爹给的玉簪，照着镜子得意洋洋：
    “男人们逛青楼可能需要特殊喜好，可我去是最合适的，帅哥们，我来啦。”
    青楼肯定是华灯初上才开门，自己也就不着急。
    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逛逛这汴京城。
    若说汴京城与其他城市的区别，那就是有势力的人太多，规矩大如天，百姓们很敏感的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就像现在，祝旋覆这身衣服，让他身边自动有了隔离带，去哪儿家摊位看看，卖东西的都异常客气，当然要价也高。
    杂技和美食都让祝旋覆很满意。
    走着走着，就被人群裹挟来到了牛马市。
    虽说是牛马市，但汴京城中，它除了卖牲口，主要还是卖人。男多女少的大乾王朝，女子禁止买卖为奴。
    这里是卖男人的地方。
    除了贫苦人家卖掉的男童，还有犯错的府奴，边境俘虏虽然是个壮劳力，但一般人家不敢买，多是送去矿场做苦力，这里最有人气的买卖便是贬为奴的官员之子。
    大年初一买上一个奴隶，早已成了另类的添置。
    这里今日很热闹。
    祝旋覆对这种地方非常熟悉，因为自己已经是五个城市中牛马市的暗中掌权人。他管理下的牛马市，禁止暴力胁迫。
    私下的黑手段没了，卖去青楼的也少了很多。若是有人愿意买来当侧夫，哪怕给的钱少些，也会优先向上给活路。
    既然不可能消灭，那就规范，这是祝旋覆心中一直以来的准则。
    祝旋覆并不准备收购汴京的牛马市，毕竟这里可遍地是有权势的人。
    走着走着，就站在了官媒所门前，不由冷冷一笑。
    虽然女子禁止买卖，禁止为奴，父亲获罪也可免罚。但年纪到了没嫁人的女子，必须来此统一官配。
    说白了官媒便是单独给尊贵的女子们设立的枷锁。
    而且，大乾王朝各城中所有的官媒所，都建在牛马市旁边，何其讽刺。
    祝旋覆觉的官媒所此刻像正张着大口的怪物，要把自己一口吞噬掉。
    看着匾额，低声轻语：“总有一天，你会消失。”
    说完屏蔽掉四处传来的买卖声和求饶声，大步离去。
    逃离牛马市，热闹的街道依旧喜气洋洋。
    可惜这热闹没有给自己带来欢愉，若自己没有曾经的记忆，如今身为解元前途无量，该是开心的。
    只是身为现代人总是能在一生中找到愁苦的点，妄想改变人世间所有的不公，这样的人生如何能不累呢？
    何其可悲我带着记忆出生从此格格不入，何其有幸被信仰植入骨血有着无比强大的妄念。
    走了许久，看到一间没有闭市的酒楼，才有了一丝笑容。
    古代酒一般也就四度，浓稠浑浊的白色米浆，如饮料一般。
    像丞相府中经过提纯的酒，酒清醇厚度数高，价值不菲，是很难在外面喝到的。
    曾经的现代人，用这样的饮料借酒消愁是挺难的，这不，从白天喝到傍晚怎么都没彻底醉，倒是跑了好几趟茅厕。
    小二为难的说道：“客官，今日初一，我们要提早休息了。”
    祝旋覆点点头，起身多给了些铜板：“这是给你的，新年好。”
    小二脸上全是欢喜，遇到了酒后如此和善的客人也就罢了，还给了打赏。
    “谢谢公子！”
    “问一句，哪里能喝到烈酒？”
    小二想了想，“今日夜间没关门的，也就是秋月园了，那里不仅有美酒，还有歌舞。只是消费很高，进门的茶水费就一百两，一夜花费千八两也正常。”
    “秋月园？我怎么忘了。”祝旋覆笑着走出酒楼，坐上人力小轿，哼着歌就去了。
    自己的钱可能会心疼，但不是有专项红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