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和慕北行谈了些如何让九新县做出改变,又如何让九新县成为一个正常的“县”的事情,便先回了衙门。
很多事情,他也要从长计议。
让九新县转为正常“县”的事情,刻不容缓。
而在慕北行和李旬谈事的这个空档,墨一和青羽,则还是不遗余力的在整禧神。
最后禧神是被墨一和青羽揍的没脾气之后,身上卷了个草席,然后被墨一和青羽挖了个坑埋了。
本来这事,姜南枝打算让式神做的。
不过看着墨一和青羽这干劲十足的样子,这才随了他们的意。
这挖坑埋人之事,墨一和青羽应该是也第一干的。
不过他俩好像还挺有天分,也还挺有仪式感的。
那坑挖的四四方方的,将禧神踹进坑里之后,填土还直接踩的平平整整。
最后还在苏家宅子里找了点鲜花,把花瓣摘了,往那踩平的地面上撒了一撒。
慕北行有点无语。
姜南枝也表示挺无奈。
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两个人,这会怎么就这么低龄化了......
埋人这事,还搞得那么像过家家......
等九新县,他们要办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也没打算在九新县多留,便又启程回秦王府。
不过,冤家路窄。
严格来说,余弃和他带来的那几十个九山的玄门弟子,没有没资格成为姜南枝的”冤”家。
这路窄,也是余弃回了山门,和他们山门的掌门状告姜南枝条条框框的不是。
于是他们在得知姜南枝和慕北行,又来到九新县后,便叫上了整个山门的人,来找姜南枝和慕北行的晦气。
为余弃撑腰,当然也是为余弃出气。
他们九山弟子,自己人欺负欺负倒也无妨,但是被别人欺负了,那可就是在挑衅他们九山。
不教训一顿,他们九山的脸面往搁?
“阁下当真好大威风!”
“身为玄门弟子,不仅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弃同门于不顾,以致同门之人损了修为根基,还废了一只右手。”
“还无半点正义之心,鬼怪害人,阁下竟视而不见。”
“你可知,因为阁下的冷血无情,害了多少条无辜之人的性命?”
“阁下便不觉得羞愧么?便不觉得自己错了么?”
拦下慕北行和姜南枝的马车后,九山掌门张丰率先站出来发难。
余弃可是他的弟子,先不管对错,犊子,总是要护的。
姜南枝和慕北行微微掀开了马车的门帘,而后便看见了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的张丰。
张丰大约六七十岁,穿着绣着祥云的白色长袍。
他满头白发,脸上也全是皱纹。
但是吧,从这张丰的身上,反正看不出半点慈悲和和蔼味道。
刻薄,好名利,贪名声倒是全写在了脸上。
本来墨一是想又直接策马从这群脑子有问题的,九山玄门弟子身上踏过去的。
不过他们人实在有点儿多,这跨过去的事是成不了了。
墨一这才不得不停下了马车。
要不然,高低都要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都尝尝被马踢的“乐趣”。
“我们可不敢你九山的前面,说我们威风大。”
“你九山这种不入流的玄门,根本没有资格称为玄门。”
“而你们,不明事实,助纣为虐。”
“还企图将莫须有的东西,往别人身上扣。”
“瞧瞧,你们是不是威风的很?”
姜南枝并未出马车,她就坐在马车里,出言阴阳张丰。
这些人还真是这讨人厌的苍蝇。
这自以为是,惺惺作态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悦。
不愧是和苏家关系密切之人,这行事作风,还真是深的苏家人的“真传”。
“你们还真是强词夺理!”
“玄门败类第一人!”
“玄门之耻!”
“你们这种人也配为玄门之人?就该自废修为,以死谢罪!”
“懂规矩的,就立刻从马车上滚下来,磕头求饶,不然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我们给了你们机会,奉劝你们最好珍惜,不然可就活不到离开九新县了。”
“还让他们活着离开九新县?他们也配。”
“这些人活在世上,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还是死了的好。”
“就该死,这种人了不死,还留着害别人么?”
“……”
九山的那些玄门弟子,你一言我一句得,把姜南枝批判的体无完肤。
在他们看来,姜南枝就是罪人,就是对不起他们九山。
姜南枝头疼是真的头疼。
这一群九山的蠢不拉几的玩意,就像是几十只鸭子,在那“嘎嘎”个没完没了了。
慕北行知道姜南枝的不悦,他本来是想下马车的。
不过被姜南枝拉住了手。
姜南枝朝慕北行轻轻摇了一下头,随即咒术起。
须臾,九山的那些玄门弟子,全被禁了声。
他们”呜呜哇哇哇”的,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半个字。
当然,这还只是开始。
下一瞬,姜南枝从马车出来。
玉笔上悬,她执笔于半空之前,挥笔画下一道散符。
散符一生二,二生数十,姜南枝再挥手,那些散符便全部打入张丰等人的身体之中。
当然,连躲在人后面,断了一只手的余弃也不例外。
姜南枝对于像张丰、余弃这种人的容忍度向来不好。
她都没去九山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眼巴巴的送上门来了。
既然他们觉得死的不够快,上赶着来送命,她总是要成全一二的。
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们这份送上门的心意了。
顷刻间,不能言语,一身修为和灵气尽散,还被断了根基,九山这群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慌之色。
不,应该是惊恐之色。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怎会有这么厉害的玄术?
张丰看着姜南枝的脸,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了。
双腿一软,张丰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女人是玄天玉明宫的少掌姜南枝啊!
是玄门最有天资的玄师!也是行事最无章法,肆意妄为的玄师!
他们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小祖宗呢?
回想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