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昏迷
作者:晓然随风   穿越之缠爱魔君最新章节     
    “原来你们大战也是需要吃东西的啊。”听完闫亓骅的话,她感叹道。闫亓骅手下的动作滞了一下,道,“没有能一直战斗而不累的士兵,在这点我们跟人族还是挺像的。”
    安话,“……”
    差点忘了闫亓骅知道她的身份。“切,人族哪能跟我们比,一群狡诈的人族。”珏丞听完,嗤之以鼻的,凤未离倒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明显人族两个字没有入了他的耳朵,他正在专心看着这边境的地图。蓦地,他伸手指着一个地方, 就闫亓骅之前指着的地方五里之外的位置,“你们看这里。”
    他们纷纷的凑过去看地图上凤未离所指着的位置。“先让将士们退回来。”凤未离嘴角微勾,心情愉悦。很快,在峡谷最前方的将士们被撤了下来,退到十里之外扎地驻营。峡谷高地之上,得知魔军已退至十里之外扎营,俞清邢怒气冲冲的把东西往地上甩,“一群废物。”
    俞清邢眼底阴影很重,看得出来已经是连日未好好体息的样子,他有些焦虑的在营帐里面来回走动。
    “九皇子那边可有消息?”他走来走去,问旁边候着的人。得到了不满的答案后,他气怒的把眼前能看到的东西都摔了。现在被人逼到这种境地,他是万万意想不到的,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老老实实去都城。九皇子那边当初明明来密报说好的,他安排在宫中的信子也确认了他闭关一个月了,定然是重伤之态了,万事俱备, 一切都该如愿以偿的,为什么待到出征时,却给他搞来一个完好无损的魔君!现在连九皇子那边都没有信息了,本来他们一开始就在一起的, 后来他开始节节败退之后,九皇子一群人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他再蠢也知道,他现在被人当弃子丢掉了,即使如此,他依旧不甘心,想要得到九皇子的帮助,然而一直如石投大海悄无声息。 他现在已经被逼上绝境,在这峡谷撑不了多长时间,他常年大战,自然知道大战中士气是多么的重要,就算这里再如何易守难攻,早晚也会被攻克。入夜俞清邢在营帐中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魔军停止了进易守难攻军,不过他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焦虑的缠扰着他。
    “不好了,将军。”外面一直亮着灯火,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他霍然坐起身,扯过披风就去开门,“何事。”
    “有人……有人从侧面偷袭过来了。”来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俞清邢大惊,“不是把入口都把守严实了么?为什么还会被偷袭?”
    “不知道,突然冒出来一群人,就从侧面杀过来了。”
    “废物!”俞清邢一巴掌扇过去,把人扇倒在地上,口鼻出血。他拿过自己的大刀,迅速的披上战甲,骑上坐骑往侧面冲过去。
    “哈,缩头乌龟总算舍得出场了。”他一现身,一道嘲弄得声音就从一堆黑衣人中响起。他定睛一看,就认出来了说话的人,正是这次魔君的主前锋,珏丞。刚看清,珏丞就举剑朝他攻过来, 他抬刀一挡,一黑一蓝两股灵力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举刀再砍,来势汹汹,愣是跟珏丞战了个不相上下。
    “俞清邢,反抗也没用了,你该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后路了。”珏丞划出几道刀刃袭向他。
    “哼,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与其认命去死,我还不如战死。”
    他冷哼一 声,劈开朝他袭来的剑刃。俞清邢的刀法很熟练,奇快无比,他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自然在经验上要比珏丞好,刚开始还看不出来,打久了,珏丞就落了下风。他经验没有俞清邢多,很快身上就负了伤。
    “去死吧!”俞清邢大喊,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朝珏丞砍下来。珏丞及时的抬手一挡,虎口被这一下震得发麻,他往地上一滚,躲过他下一击狠劈。
    “要小爷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的?”珏丞往后退了几步,道,“小的们,上去,活捉了他。”
    俞清邢,“…....”
    他没想到,珏丞能无耻得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的不要脸..……..然而,没有时间给他想在多,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过一群人..…….很快就被压制住。
    “成了,我们撤。”珏丞打了个响指,带着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俞清邢无比愁屈的吼“珏丞!有种来单干一场,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珏丞听到,诧异的回头看他,“少爷我就喜欢以多欺。”
    俞清邢,“.……”
    珏丞,“你在骂什么?我听不到,大声点。”
    俞清邢,“……”
    他这下彻底闭口不言了,估计是憋出内伤了,其它在场的将士们目睹了这一幕, 纷纷都默默地为他默哀。真的是太惨了,输了还要被气。
    “传令下去,主帅已被擒,愿投者可活,不愿者,死!”一道一道声谕传了下去,所有在峡谷内的将士听言,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刃投降。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役。俞清邢被擒回来之后,就关押到了 临时的牢车内。等凤未离过去见他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坐在牢车的一角,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见到凤未离,他瞳孔微缩,撇开眼。
    “是不是看到本君羞愤欲死,没脸见人了?”凤未离先开口道,果然一开口, 就知有没有。安诺在旁边听他毒舌,就算人家不羞愤欲死,给他这么说都得羞愤欲死了。她站在凤未离身后,一个端着盆子的士兵急匆匆的走过,可能是没注意不小心撞上了她。她也是一惊,连忙托住盆子,不过手还是被盆子里面溢出来的水浇到。
    “怎么了?”凤未离心一紧,抬脚把那士兵踹开,皱眉喝道,“眼睛若是瞎了就让本君把你眼睛挖下来。”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个士兵跪着不断的磕头。
    “我没事,只是冷水。”她瞪了他一眼, 小题大做的,最近谁接近她一下他都这副样子。凤未离拧眉,一脸不爽的让那士兵退下,他拿手绢给她把手上被泼到的水渍擦掉。
    “呵,堂堂一个魔君,一颗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弱点么?”俞清邢冷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他目光落在安诺身上,带着怜悯,“真是可怜,有多少人想着取你的命来让魔君痛苦,哈哈,被喜欢也是一种罪孽。”
    “闭嘴 。“凤未离喝到,“本君的弱点,本君自然能保护好,俞将军该担心自己的身后事由谁操持。”
    “哼,要杀便杀,身前哪管身后事。”
    他知道自己这下肯定没命活了,魔君的手段谁人不知,他只求能得个痛快。
    “呵,想死可没那么简单,不着急。”凤未离轻笑,他把安诺捞到怀中,“你的好妹妹伤了本君的宝贝疙瘩,你又出言不逊,真真是亲兄妹,那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诺,“.....…”宝贝疙瘩?她快起鸡皮疙瘩了。俞清邢冷笑,“那个蠢女人,让她办的事情一件都没办成,还跟我说什么爱上你,可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倒好。”
    安诺听闻,抬头道,“这俩真的是亲兄妹?”怎么听着好像十恶不赦的大仇人似的。
    “蠢,权势下的亲情薄如纸。”凤未离笑得宠溺,揉了揉她昂着的头,“既然如此,就更该让他们兄妹俩团聚了。”
    他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她眼角一瞥,顿时觉得,这位俞清邢兄妹俩不会那么好过了……...若是她得罪了他,他会不会也心狠对她下手呢?晃了晃脑袋,把脑子中不切实际的事情甩出去。这么一想, 她就开始感觉到心口开始传出麻痹的感觉,以为是心情所致,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脑袋开始发昏,她努力克制,反而觉得越来越明显,她捂着心口,努力的控制呼吸。凤未离马上就发现了她的不对,他连忙的把她的脸掰过来,就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小诺儿?安诺?你怎么了?”他焦急的晃了晃她,“睁开眼睛,不准睡!”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他心慌意乱的,顿时也没有空闲再去理会牢车内的人。
    “可是,我好难受。”她捂着心口蜷缩在他怀里,脸色越来越苍白。
    “别怕,你别睡,我现在带你去找阿骅。”他抬手把她抱起来,紧张得连自称都忘了说,她靠在他怀里,心脏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手脚冰凉,昏沉沉的脑袋已经浑然意识不到自己在何方。只是越来越混沌。凤未离听着她痛苦的闷哼,心脏也跟着她的痛哼一紧一缩的,恨不能跟她的痛苦 感同身受。火急火燎的抱着她闯进闫亓骅的营帐,刚好闫亓骅正在对着盘棋子思考,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人惊了一下,赶忙示意他先把人放在床上。安诺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闫亓骅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蓝色的灵力探入她体内查探。他刚探入,安诺却渐渐平复了,等他巡查了一遍她身体的情况,却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回事?”凤未离见他收回灵力,便问道。
    “我若是说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可能。” 凤未离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她刚刚明明那么痛苦。 ”
    “可是我的确找不出原因。”闫亓骅无奈的摆手,“她身上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又或许她来得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凤未离皱眉,蓦地记起,“那个士兵!”
    “什么士兵?”闫亓骅疑惑的问。“来之前,有个士兵端盆不小心撞到她了,水泼到她......”
    闫亓骅道,“或许问题出在这里。”
    “马 上派人去找,把那个兵找回来。”凤未离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禀报,在副营营帐外,发现了一具士兵的尸体。
    闫亓骅目光变得深长,“看来,有人盯上了她了。”
    他们两个齐齐把目光落在安诺身上,好像刚刚经历的那一场痛苦只是错觉,她现在正安睡着。凤未离弯腰把她抱起来,她歪着头主动靠在他怀里,还熟稔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阿骅,你最近不要离得她太远。”他低头看她。
    “行。”闫亓骅看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叹息,越想阻止的事情,到最后反而越阻止不了,他盯着茶杯出神,刚刚他发现,安诺体内的毒素自动清了。真是,麻烦的两个人。安诺沉陷在梦魇中无法挣扎出来。隐约记得疼痛渐渐消退后,她就陷入昏迷了,然后就被魇住了。梦境中一直重复着,竟然还有梦见小时候掉下悬崖,遇到小凤未离的场景,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明知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不断的侵蚀她,让她混乱不己,吵着吵着,连梦或者现实她都有点分不清了。真正醒来的时候,她还是晕的,身体暖暖的,没有昏迷前冰冷的感觉,她动了动,旁边的人随即就被惊醒,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人抬高。凤未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捧着她的脸问,“还难受不。”
    安诺,“你这么捧着我的脸,我就难受。”
    凤未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没良心的,本君亲自伺候你还嫌。”
    她吃痛的揉了揉额头,“这是照顾人的态度啊!”她坐起身来,头还晕晕的,“我这是睡多久了。”感觉像是睡了很久“还没有一个时辰。”凤未离起身, 对外面唤到,“让闫公子来一趟。”
    外面有人应声而去。“我这是怎么了?”她摸着胸口处,之前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明显。“一会骅来了,你什么情况都要跟他说。”凤未离扯过来一张绒裘给她包住。
    不一会儿,闫亓骅就过来了。他又给安诺探查了一遍,完了便问她,“这种情况出现多少次了?”
    “两三次了吧”她答道,完了又补充,“不过这次比较明显,前几次我一直以为是我太紧张了或者心情影响了。”
    “恩。”他点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京棱城回来之后。”
    “阿离。”闫亓骅回头看向一直守在后面的凤未离。凤未离道,“研究出来是什么问题了么?”闫亓骅,“没有。”
    “或许可以让我师父来瞧噍。”闫亓骅道,“他在其他方面的造诣比我高。”
    “你师父现在在何处你知道?”凤未离问。
    “师父他虽然云游四海,不过我这个徒弟还是能联系上他的。”闫亓骅说。
    “我先去给他传个信,看他是不是最近在这附近,如果在的话,可以让他赶过来。”
    “嗯。”
    很快,闫亓骅就下去了。她听了一阵也明白了过来,问道,“果然龚玥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来。”他把她抱起来,轻放到靠椅上,“跟本君说说,在京棱城他对你做什么了?”
    “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我醒来对那里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她抬手敲了敲脑袋,“头痛。”
    “行了。”凤未离皱眉抓住她的手,“痛就不想了。”
    他抚着她乌黑如丝的发丝,“一切都让本君来解决就好。”
    “龚玥,或许就在我们附近。”她蓦地想到,提醒凤未离。凤未离点了点头,“本君知道。”他抓紧她的手,危险步步紧逼,都针对她,他定会护她周全。翌日一早便传来了一个消息俞清邢在关押时欲自刎于牢,被抢救回来,现在被送到一个营帐里面去养伤,凤未离听到消息冷笑,只说了一句,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而之后他派遣到峡谷中寻遍,都没有寻到凤栖焱的踪迹。“他逃得一直都很快的。”
    珏丞如是评论。他们在峡谷内看到了 一个未完成的阵型,凌乱不已,凤未离看了冷笑,“一个蠢货还真想打开妖魔大门。”
    珏丞摸着下巴道,“自己打不过,就想搬救兵。”
    “愚昧。”闫亓骅下定论。命人把未完成的阵型销毁,凤未离便命珏丞暂留在边境处理一下后续的问题,其他人便准备回都城。听到要回去,就属安诺最开心了。她最受不了这边的天气,一整天就待在暖炉旁边了,死也不挪位。自从那天她发作之后,凤未离便真的跟她形影不离了,就连她上个c,都困难重重,她叹了口气,之后听说那个士兵死了,
    龚玥也没有再现出任何踪迹。她却觉得,这颗定时炸弹,若不能抓到,随时都能爆炸。在回都城的前一天深夜。闫亓骅的师父过来了,这是一个须眉发白的老人家,仙风道骨的,她第一眼还以为是个仙人。听凤未离说这位仙人是闫亓骅的师父乙老人,闫亓骅看不出来她身体的症状,他师父应该就能看的出来。乙老人为她探查了片刻,须白的眉毛略惊奇的扬眉,稍刻才收回手势。他把闫亓骅叫出去,安诺跟凤未离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两人再相携进入,闫亓骅的面色看得出来比较沉,乙老人依旧是温和不问世事脸。
    “如何了?”凤未离心焦的先问。他厌恶自己处在这种捉摸不透的境地。
    “魔君可曾听说过,幻蛊?”乙老人先行问道。
    “蛊虫?”他拧眉,“未曾听过。”
    “老夫为这位姑娘探查了一番,的确是中蛊的样子,只不过……...”老人犹豫的。
    “只不过这蛊虫很奇怪。”闫亓骅给他接话道,“幻蛊,能致人由心脏开始麻痹到蔓延全身,若中蛊越久,会发作越频繁,幻蛊一旦发作,那么宿主就会陷入昏睡,被梦境缠绕。”
    安诺举手道,“这个.....我的确梦见了许多梦,想醒又醒不过来。”
    没想到她还能有幸的中了蛊虫,这真是不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便对了。”乙老人道,“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养的出来幻蛊。”
    “我们奇怪的是,为什么对方要给她用这种蛊。”闫亓骅道,“幻蛊是早已销声匿迹的蛊虫了,它的作用有许多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那个法修,到底是何来历,他既会绘制绝灭的禁术阵法,还能弄出来个幻蛊。”
    “什么禁术?”乙老人听言便问。“万鬼泣阵。”闫亓骅道。
    “那可真奇了。”乙老人奇道,“就是老夫这里,也只有残卷。”
    凤未离听他们说到别处去了,便问话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怎么样才能去蛊?”他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这个.....”老人道,“刚刚小骅也说过了,幻蛊很难摒除。”
    “如何摒除,老人您只需同本君说即可。”
    “幻蛊一旦入体,便会盘踞在心脏处,醒来便会散发毒性,中蛊之人,若想彻底摒除幻蛊,方法有一,取心头血之法,诱蛊。”乙老人说道,摸了摸自己的长须,“不过心头血提取的过程可是极其疼痛,若有闪失,便会失了性命。”
    “还有其他方法?”
    “方法二,再放入一只容易解的蛊虫,蛊虫是地域意识很强的,若有其他蛊虫进体,便会撕咬缠斗,这个方法也不保险,蛊虫在体内争斗,会对其宿主造成很大的损伤。”
    乙老人道,“唯一比较保险的方法,就是幻蛊的主人把幻蛊召回。”
    安诺,“.....…”
    幻蛊的主人,那说的应该就是龚玥了?龚玥可能给她解蛊嘛?显然不可能啊,她自己都知道,人家既然下蛊了,又怎么可能给她解蛊呢?显然,凤未离跟闫亓骅也知道,最后一种的可行性极低,可是前面两种方法又不能随便用,一不小心别解蛊不成反而把小命给送出去了。
    “要不,我们试试第一种?我觉得我应该能忍着。”安诺提议道。第二种方法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两蛊虫在她心口处打架,怎么想都是会死人的那种。
    “不行。”凤未离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试试,总比被这么一直种着个定时炸弹强。”安诺不满的。
    “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觉得可以就可以。”安诺呛回去。凤未离瞪她,她反瞪回去,他气的牙痒痒,这女人。
    “老夫倒觉得,可以先缓缓。”乙老人开口道,“这幻蛊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并不急于此刻下定论。”
    “魔君跟这位姑娘有时间可以好好讨论的。”
    闫亓骅去送乙老人到别的营帐休息,主帐就只剩下他们俩个。
    “我睡觉!”她起身就往床上走。刚走几步就被他抓过,“又闹脾气。”
    “谁闹牌气了?”她送了他一记白眼,“我说的方法是最好的。”
    “取心头血,你受不住。”
    “不试一试又怎知?”
    “本君不会拿你去试。”
    对话最后在凤未离的蛮横之下无疾而终,她懊恼的不想跟他说话,背过身没理他,隔天他们一行人准备启程的时候,突然接到一封从都城来的密函。本来好好安置的顾白倩的身体不翼而飞,当夜的守卫都没发现人丢了,还是翌日顾白榕要去接自家妹子的时候,才发现的。
    “为什么有人要费劲心力去偷盗一具尸体?”珏丞本来给他们送行的,他这几日一直忙着整顿边境,待到今天才有空闲过来。
    “打赌,肯定是龚玥做的。”她笃定的,“之前他带我出来也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宫里的守卫不行啊。”珏丞摇了摇头嫌弃。凤未离挑眉看他,“那等你把这里整顿好之后,便把宫内的守卫也一起整顿了吧。”
    珏丞,“……”
    闫亓骅在旁边低笑出声。“可有查到龚玥跟凤栖焱的踪迹?”他问。珏丞摇了摇头,就听凤未离说道,“全力抓捕龚玥其他先暂时不管。”
    “凤栖焱也不管?”珏丞诧异。
    “暂时不放重心, 派一小队人去寻他在哪。”他想了想道。
    “行。”珏丞听言应道。整车待发,闫亓骅也随他们一起回都城。中途他被珏丞抓去旁边不知道细语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色又羞又恼,羞?坐在车厢内,安诺一路盯着闫亓骅,闫亓骅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凤未离在旁边敲了她一下,提示她眼神不要太放肆。她不满的哼了一声,背过身不想跟他说话。身上中了蛊,她心情也不爽,特别是,不知道龚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昨天又做梦.....她叹了口气,因为梦魇,她现在都不敢睡觉,一睡就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而且梦境也诡异,她怕自己久了,而且梦境也诡异,她怕自己久了,连梦境或者现实都分不清。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凤未离在她旁边道。
    “心头血……....”
    “不许。”
    “你觉得龚玥会配合引蛊么?”她看他。“本君抓到他,自然就有办法。”
    “我们现在也抓不住他。”她支着头看他,“用我说的办法不是更简单。”
    “这个事,不许再提。”凤未离道。安诺,“……”
    关押着俞清邢的的牢车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他脖子上缠绕着纱布,染了红,他虚弱的蹲靠在牢车内。祁一骑着马随在牢车的边缘,随时观察着周围。俞清邢闭着眼,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钻入他的脑海中。
    “何人?”他心道,他看向周围的人呢,竟没人发现这部的不对。
    “龚玥。”那道声音低低的笑道,“在下有一事,想俞将军帮个忙。”
    从边境回都城,连续行军两日,这一天他们静默的行了一路, 直到中途群军休息,按照往常那样,今日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王,俞清邢突然大喊大叫,想要见您。”祁二在车外道。
    “让他喊去,本君不想见。”凤未离正靠在安诺肩上睡,眼睛都不睁一下。“不过他说,他知道龚玥的下落。”
    “嗯?”他睁开眼睛,“他怎知本君要寻龚玥的下落?”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他方才突然如此疯言疯语。”
    祁二也奇怪。他们刚刚让全体将士们原地休息,本来安静了一路的俞清邢突然有了动作,还以为他又要自杀什么,没想到突然就大喊大叫,说的话还很奇怪,他这才不得已,过来禀报一声。
    “待本君去瞧瞧。”他直起身,安诺瞬间兴奋,这家伙终于不靠着她了。她揉了揉被他靠着酸疼的肩,刚开心没两秒,就被他拖着一起下了车。真真做到了形影不离。
    “你知道龚玥的下落?”凤未离站定到牢车面前。俞清邢看到他,低低笑, “九皇子说,你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愿意做,我本来还不信。”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龚玥的下落呢?是因为那个女人身上中的蛊吧?”凤未离挑眉看他“你知道的还不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君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咳。”俞清邢虚弱的干咳,他喉咙很痛,每说一句话都很难受,不过他现在却很兴奋。“我可以告诉你啊,我们伟大的魔君。”俞清邢突然笑的很得意。
    “比如,您不妨看看您身后的女人。”
    凤未离心一紧,蓦地回首,就见安诺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看我干嘛?”安诺也不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他微极,转头看俞清邢,“你这是在找死?”
    “哈哈哈,看来是真的。”俞清邢哈哈大笑。
    “你特地大吵大闹,只是为了引我们出来测试?”安诺走上前,“你这人未免太无聊了吧。”
    “这位姑娘,你可知道你体内的蛊有什么作用呢?”俞清邢突然对她低声道。
    “什么作用?”她话音刚落,凤未离已经眼疾手快把她扯到身后。
    “你做了什么了?”他这下真动了怒,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他的喉咙。
    “咳咳,龚、玥。
    “嘻嘻,真是多谢俞将军了。”一道声音突然从头顶处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清脆的笛声。
    “阿离!”闫亓骅一直在车内,听到声音突然大惊,他刚从车上掀帘而出,就见一抹剑光闪过,飞快的。随着他的一声厉喝,一把锋利铮亮的小刀尽没入其腰腹中。鲜血染红了凤未离的后背。
    “安诺!”闫亓骅怒咆,一道蓝色的气刃从他手中祭出,飞向安诺。“叮,”
    他击向安诺的的招式中途就被击下来,“不许动她!”凤未离甩袍将所有攻击那已呆滞的人儿的全部攻势全部拦下。他把她揽身入怀,抓住她还待继续动手的柔荑,凤目紧紧地盯着她的雪颜。却见她眼底已经失了清明,手中紧紧地攥着染血的小刀,看着他的目光早已失了灵动。脸上只剩下麻木。
    “阿离你疯了吗?她要杀你!”闫亓骅怒喝,他飞身至其身侧,目光阴狠的落在他怀中人。
    “她不是自愿的。”他的伤口还在泊泊血液,他却无暇顾及。
    “诺!醒醒!”他晃了她几下,依旧没能晃醒他。
    “咦,这南隅曲调竟然对魔君无用?”龚玥落在树顶,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说完他自己又道,“真是可惜啊,魔君逃过一劫,不过小姐姐倒是很顺利。”
    凤未离细眸微敛,骤生戾气,“你对她做了什么?”说话间,一柄长剑由他所控,破空夹带着怒火朝树上之人袭去。龚玥闪身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伤。他已经立时退至十米开外,捂着伤口笑言,“生气了?本以为能一箭双雕,没想到居然失算了。”
    他说,“难道闫公子如此高明,已将魈魂解开了?若是如此九皇子可要失望了。”
    “本君问你,对她做了什么?”强行使失了魂的人儿暂时陷入昏迷,他抱着她站起来,刚刚的飞剑已经自动回到他的手中。他举剑,紫眸冰凉的盯着他,随时准备给出致命一击。
    “哈哈,听闻魔君近日派追兵全力抓捕龚明,便特地来此,顺便带回小姐姐。”
    他戏谑,“可惜了,这回看来是不能顺利带走小姐姐了。”
    “呵,带不走你便留下吧。”凤末离冷声道。他手中长剑划开,阻了他无处可逃,随军的将士已经把他们四周团团围住,不放心把怀中人儿交至他人,他便依旧紧紧抱在怀里。
    “哈哈,魔君要看一看这幻蛊的威力吗?”即使被几十万大军围住,龚玥依旧从容不迫,他转着手中的玉笛,一副怡然之态。他手微动,将玉笛放于唇边。
    风未离眉目紧,顿喝声,“阳止他!”他没说话之前,祁一和祁二已经先行掠出,二人配合默契如鬼魅般袭向龚玥,不过他们再快,依旧拦不住第一段笛音。笛声刚起,他怀中的人立时不适的痛哼出声,即使是昏睡着的人,依旧能感受到疼痛,她像是受尽了折磨,蓦地厉声大喊,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瞪着紧抱着她的人。
    “诺!”凤未离心如被人用力攥紧,他企图把她从痛苦中拉扯出来。蓦地,他阴狠的目光定在龚玥身上,“杀了他!”只要这个人死了,他的诺便不会这么痛苦,他手微动,周围的树叶哗啦哗啦的响。狂风大作,林中千万落叶化为杀人利刃,袭向龚玥周身。龚玥架开防御罩隔开绿叶的同时,祁一跟祁二齐齐往前,长剑默契的刺出。
    “噗嗤”一声,两柄长齐刷刷的没入他的胸口。
    “咳。”龚玥捂着胸口咳吐了一口血,目光如炬落在他怀中赤红着眼不断挣扎的安诺身上。“失策失策。”
    他擦掉嘴边的血迹的笑了声,右手抬起玉笛,竟是企图再次吹奏,“小姐姐放心,无需着急,龚玥很快就会接你回家。”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剑刃破开千万绿叶劈向他。玉笛应声而碎,从半空中碎成两半。那道身影也失重的从半空中坠下。
    “咳。”龚玥捂着胸口咳吐了一口血,目光如炬落在他怀中的安诺身上。“失策失策。”他低低的笑了声,右手抬起玉笛,竟是企图再次吹奏“小姐姐放心,龚玥很快就会来接你。”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剑刃破开千万绿叶劈向他。接触到他的瞬间,凤未离就发觉不对劲。被刀刃所劈过的少年,在一瞬间,突然焚烧起来,紧接着就化成了一张纸片人。
    “怎么回事?”祁二接住自己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剑,同时抓住那飘下来的纸片人,他惊疑不已明明人还就在你面前,怎么就消失不见了。闫亓骅给凤未离包扎好伤口之后,上前查看他手中的那张纸片,他将手中一抹灵力探入其中,不稍片刻便放下道,“这是将神识附在施已咒术的纸人身上,本体并不在此处。”
    “所以就是被他逃了。“凤未离说道。安诺昏倒在他怀中,她方才神色癫狂,他迫不得已只能将她强制打晕。这会儿听到龚玥居然在百万大军围堵之下潜逃,他面色阴沉如水,积压着怒。
    “与其说逃,他便是从来没有到过这里,来得不过是他一缕神念。”闫亓骅如玉的手指捻着那张小纸人,纸人身上沾染了几点斑驳的血迹,“不过操纵这一抹神念的本体,这会儿估计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了。”
    “阿离,这神念术必须要10里之内才能实施。”
    凤未离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命令手下即刻搜遍10里内任何可疑人物,若违抗,杀无赦!祁二领命,带着人立马前去搜寻,祁一则继续留在他们身边随时保护他们。祁一带人收拾残局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俞清邢倒在牢车里面,已是气绝多时。他将这件事禀报给正在车内包扎伤口的主子那里。只听凤未离冷哼道,“他倒是聪明,知道死才是最痛快的。”
    他手上轻柔的给躺在他腿上的人儿后颈上涂抹消淤的药膏,在她皱眉的时候手下更轻了几分。给她抹好药膏之后,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十里开外的一家客栈内,一小年闭目坐在床上, 他突然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口血,猩红把他旁边的被褥染上点点斑驳。他捂着胸口又咳出来几口腥甜,神念术反弹的威力不小,他以神识控制,受伤的同时他的元神也遭到了撞击,他咳了几下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千算万算,没料到魔君居然解开了魑魅,之前都没听到。这南隅的巫笛都制约不住了,他敢确保能从百万大军中抢走一个人,却不敢确保能从巅峰状态的魔君手中,能抢走一个人。他握紧拳头,难道就这么放弃?不行!他目光清敛坚定。努力了这么久,百年都等过来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失了耐心。在屋内调息了片刻,他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响,听到外面一间一间房间被人用力踹开的声音,便知是搜查到这边了。这魔君的动作倒是很快。他起身,忍着咳血的冲动,行至窗边打开窗,就见窗外街市上来来回回巡查的将士,以及他们手中拿着的画像。这是被他气得不轻,魔君是下了狠手了。无处可逃了么?他暗忖,若是被抓到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答案好像是零。他查看了一下四周,蓦地发现隔壁屋的窗户开着,眼看搜查已经临近,他咬牙忍住因为动作而泛起的疼,起身往外一跃。很顺畅的摔倒在隔壁屋的地板上,他爬起来喘了几口气,就听到隔壁传来踹门声,他连忙把身后的窗户关上。
    “你是谁啊?”一道清脆的声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小女娃好奇的看着他,晶亮的大眼睛闪扑扑的瞅着他。
    “我是你的小哥哥啊。”他微微定了定神,转而对女孩子笑道。
    “那小哥哥你怎么从窗外就飞进来了?”女孩走近他,刚想要扶他起来,伸出去的手猛地被他攥住。他目光一厉,“你要做什么。”
    女孩的大眼睛瞬间溢满了泪光,“瑄忆只想扶小哥哥,小哥哥你握的瑄忆手好痛痛。”
    他闻言立马如被烫了一般迅速放开她的手,“对不起啊,小哥哥不是故意的,不哭啊。”
    反射性的动作太快了,他自己也意识到用力太大,对方只是个毫无修行的小女孩。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宽慰道,有些头痛:他所在的这一个房间,刚刚已经在他前面被查了过去了,现在那些人若看到隔壁那番凌乱的场景,估计会以为他已经仓皇逃走了。咽下胸口中沸腾的血气,拍了拍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小瑄忆是吧。”
    女孩马上抗议,“不是小瑄忆,是瑄忆,瑄忆已经不小了!”
    “瑄忆,咳咳,小哥哥我可能要睡一会儿了……”他如她所愿道。说是睡,他现在胸口疼痛的厉害,神念术被反噬还乱动,刚把话勉强的说完整,他便摔了下去,及时被人撑住才避免头着地。接下来无论女孩如何惊喊他都听不清了,渐渐地陷入了混沌。待到再次醒来,胸前的闷痛已经渐消,他的元神受的损害不是睡一觉就能补回来的,他捂着胸的坐起来;周围的东西一律整洁的摆放着,然后一个腿长手长的被塞在一张小床上,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到脑海中,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给救了,她把他拉扯到床上的?他刚掀开被褥,门便从外面推了进来,他顿时神经绷紧,待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推开门悄悄地走进来,这才微微松了下,好笑的看着她端着盖过她眼睛的食盒,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桌边。
    “你在做什么?”他蓦地出声,顿时把女孩儿吓了一跳,手中的食盒一抖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时的抬手给她接住。
    “小哥哥你醒啦。”她一脸惊魂未定,确定了食盒没事之后才轻喘了口气,见到他顿时面上一喜。
    “嗯。”他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在他受伤的时候,这么热切的盼着他醒来。瑄忆兴奋的打开食盒,“小哥哥,我瞒着爹爹给你带了吃的了。”
    一样一样菜肴被摆在案上,他扬眉奇怪的问,“你这些都是从哪拿来了?”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一个人住在客栈里面?
    “是在厨房里面拿的哦,爹爹在下面忙没空理我的,小哥哥快吃。”
    她趴在桌子上,殷切的看着他。“蠢丫头,对我这么好不怕我是坏人,抓你出去卖了?”他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下。虽说他根本不需吃东西,却还是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才不会,忆儿知道小哥哥不是坏人。”她笑盈盈的道。龚玥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点愣神,好人…....么?见他吃的不多,她忧心忡忡的烦恼,是不是东西不好,他才吃不下,听说男人们都喜欢吃饭喝酒,是不是因为没酒?小瑄忆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下次把爹爹藏在屋子里的好酒拿过来。
    “忆儿待在房里做什么呢?赶紧下来帮忙。”传来一声呼喝。
    “哦,来了。”瑄忆高声应道。她回头对龚玥叮嘱,“小哥哥好好休息,爹爹在叫我了,晚上再来陪你玩。”
    瑄忆说完,便哒哒的跑了出去,就听得咚咚咚的下楼声。龚玥也终于松了口气,放下筷子,被那么纯良的目光盯着他有点受不住。他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下看,就见小瑄忆蹦蹦跳跳的跑到算账掌柜的身边,甜甜的唤爹爹。怪不得她一个人住在客栈呢,原来这客栈是她的家啊。他回到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菜肴,最后还是举筷,挑挑拣拣吃下大半。吃完饭,他回到床上盘腿入定,调养受伤萎顿的元神。既然那些官兵搜查过这里,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至少,在他们没搜回来之前,他要尽快恢复。这一修入定,便到了深夜,他慢慢的收势,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刚睁开眼睛,面前就是张小脸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瞧。
    龚玥,“......…”
    “小哥哥你在睡觉啊,是忆儿吵醒你了吗?”瑄忆站在他面前,内疚的。她回来好一会儿了,就见他一直坐着不动,便好奇的围观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位怪怪的小哥哥还是坐着睡觉的。他突然睁开眼睛,也把她吓了一跳。
    “没有,这不叫睡觉,叫练功。”他忍着要去掐她婴儿肥的水嫩脸蛋的冲动,跟她解释道。
    “哦哦,忆儿懂了,那小哥哥快起来吃饭。”瑄忆催促他。她拉着他起来,“忆儿跟爹爹说今天要在房里吃,爹爹才给带上来的。”
    怎么又吃饭了?龚玥偏头看,果然中午他吃完饭的桌子上,又重新摆了新的菜肴。
    “忆儿啊,其实小哥哥不用吃东西的。”虽然不忍心拂了人家的好意,他还是解释道,“所以不用在带吃的来给我的。”
    “啊,为什么小哥哥不用吃东西。”瑄忆十分不解的,小声的嘀咕,“可是爹爹说若不吃饭,会饿死的。”
    “因为小哥哥很厉害,所以就不需要吃饭哦。”
    眼见女孩儿啪嗒几下泪珠就往下掉,边掉边哭着问他,“鸣鸣,小哥哥…....咯是不是嫌弃忆儿带来的东西咯..…...不好吃……所以才说这种咯…...拙劣的谎言…...”
    龚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他真的没那个意思……这个女娃儿真的很爱哭啊……...怎么劝都劝不住,他只得拿起桌上的饭,使劲的扒了几口,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嫌弃的意思。瑄忆当即破破涕为笑,“小哥哥不嫌弃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软软的,如同羽毛般轻拂过心头,他的心顿时柔和了许多,夹了几道菜放在她的碗里,“快吃,不然就凉了。”
    “嗯!”瑄忆开心的接过,脸上笑容灿烂,“小哥哥真好。”
    龚玥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翘起的一缕发丝,叹道,“也就只有你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才会说我好。”
    “唉,为什么,小哥哥明明那么好。”她不解的,歪着头看他。
    “小孩子不要问太多,好好吃饭。”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打住她的十万个为什么。瑄忆气恼的扒了几口饭,暗自嘀咕,她才不小呢,爹爹都说她过两年可以嫁人了。鉴于小瑄忆是个小女孩,到临晚上的时候,龚玥便打算把床让出来让她睡,他自己则打算去桌子边,原是想调养元神的,没想到那小屁孩不乐意了,扯着他又开始哭凄凄。
    “小哥哥是不是嫌弃忆儿睡姿不太臭,才不跟忆儿一起睡?” 她眼睛通红的看着他,咬唇委屈脸。龚玥蹲下来跟小人儿平视“忆儿,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就是说,哥哥是男的,你是女的,不能睡在一起的。”
    “为什么男女就不能睡在一起。”
    “可是爹爹跟娘亲都是睡在一起的。”瑄忆不满的道。小哥哥一定是嫌弃她睡相臭,才不跟她一起睡的。
    他说,“忆儿的爹爹娘亲睡在一起那是因为是夫妻。”
    “那小哥哥跟忆儿成为夫妻就可以睡在一起了啊。”
    龚玥,“……”
    这下他真的是没辙了,真是童言无忌,若不是现在外面灯火通明的在抓捕他,他还真想一走了之了。
    “忆儿听话。”他板起脸看她,打算实行黑脸教育。
    “鸣呜呜,小哥哥凶我。”她哭,大哭,嗷嗷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龚玥,“......…”
    这丫头莫不是知道他最怕人哭,所以才死命的在他面前哭。他上前,抱起她走到床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别让她哭太急又打嗝了。
    “乖乖睡。”他抱着她靠在床上。眼见着。她边哭哭啼啼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再看自己前胸被涂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他无力的感到,前途渺茫啊。比起他这边还略带温馨之感凤未离这边则简直是雷区。过去两天了,不但龚玥人没有抓到,虽然曾搜索到踪迹,却也是中途断了,就连安诺,也一直迟迟未醒,她昏迷的时间越久,凤未离就越加焦躁。因为这一突变情况,为了避免中途再次发生意外,他们便让军队先行撤离,一行人则先前往刄剑山庄上,了解一下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刄剑山庄的庄主叫曦邑,跟他们都有点交情,所以在听到他们的要求后,便毫不犹豫的空出山庄的一个院子出来给他们住。
    “哈哈哈,难得魔君有求于我,还入住进来,这刄剑山庄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曦邑笑的爽朗,他的皮肤是那种常年在外奔波晒黑的健康肤色,人都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给他们把所有东西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过见到魔君阴沉沉的神色,他也识趣的没有触碰雷区,只是把闫亓骅拖到旁边套热乎。
    “刚刚,我似乎看到魔君手中抱着个人。”待看到魔君进了屋子,曦邑才敢询问。实在是刚刚魔君那个脸色太可怕了他不敢当面问,只能问比较温和的闫亓骅。
    “是一个,谁都动不得的人。”闫亓骅意味深长的道。他走出去,准备给珏丞发一份消息,他们临时决定到刄剑山庄还没告知远在边境的珏丞。遣了传信给去珏丞,他把大概的情况都写在信中。看着传信羽飞远,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人不动情的时候跟动情的时候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脾气越来越大, 他在信中让珏丞尽快处理边境的事情后赶过来。就怕安诺再这么昏迷不醒下去,保不准阿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闫公子,闫公子。”突有一人疾跑进来。把一张莹蓝色的信卡递到他面前。
    “祁五他们,找到钩蛇了?”他打开那莹蓝色的信卡,浏览数行后惊道。
    “是的,是说在西岭的北侧发现的。”来人禀报道,也是一脸的兴奋。
    “好。”闫亓骅心情激荡,“可告诉你们主子了?”
    “这个……..”来人犹豫道,“王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所以还没禀报。”
    “行。”他一想就知道, 阿离肯定现在没心思理会别的事情了。不过那钩蛇的毒液需要及时处理,若不然就算他们取来了也是一堆没用的液体。
    “你让祁五他们不要妄动,先跟着那钩蛇,别惊扰了它。”他又嘱咐道。
    “嗯呐,祁五他们知道,所以在发现钩蛇就第一时间通知公子您了。”
    “好,你们主子就由我去说吧。”
    他说完,拿着那莹蓝色的信纸往凤未离所住的小院而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他眉心一蹙,快步走上前去敲门喊他,
    “阿离?”喊了片刻没得到回应,他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凤未离扶着桌子,摇摇欲坠的样子,他赶忙冲上去扶住他,“你的毒在发作了?”
    “没事。”他摇了摇手。闫亓骅不信他那一套无事论,他手一按便凝神去探查他体内的状况,这一查他的眉心都要拧成一个川字了。
    “你受伤未愈,还给她输送灵力,她这种状况并不是输送灵力就能唤醒她的。”他撤开手。回身往床上的人看过去,面色红润,气息也正常,却迟迟不醒,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现在不饮不食,总得输送些灵力给她续命。”凤未离咳了两声,走到床边,看她安睡,眼底盈满了柔光。给她把鬓边的落发撩上去,他问,“是有何事么?”闫亓骅把纸卡递给他,“本还以为你会大发雷霆,斥怒找不到龚玥,看来是我多虑了。”
    “呵。”凤未离接过纸卡,“发怒他也不会自动出现在本君面前。”
    “那你有什么办法引他?”闫亓骅问。阿离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一群废物影卫,倒是查到了一些消息。”他道,“这龚玥来历可是不轻。”
    躲在暗处的祁二,“……....”委屈
    “什么来历?”
    “顾王的养子。”
    “顾王?”闫亓骅眉目露出嫌恶,“没听说过他有个养子。”
    “自然是养来见不得人的。”话毕,二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凤未离已经打开了信卡,快速的浏览了纪录的内容后。
    “钩蛇找到了?”他面上微微松懈,“祁五他们可还跟着?”
    “恩,若是可以,需要我亲自去。”闫亓骅道。
    “嗯,待三日后吧。”他合上信卡道。“我明日便可启程。”
    他自然是希望越早启程越好,拖太久到时候被钩蛇逃了,便更难寻了。
    “本君不放心你自己去。”凤未离道,“不急,待三天后,若她还没醒,再一起去。”
    “带上她?”
    “恩。”
    “…....你疯了。”
    闫亓骅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凤未离低头看着手心的一道血痕,他是有 点疯了。她若再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