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纤细的手指在通讯录界面正划动。
万古？文希昭？陈独的手指停在这两人的用户界面上，有些犹豫，找这两个人来说比较保险，毕竟二人都有一定的攻击能力，只是......
犹豫间，手机震动起来。
弹出来的视频通话申请是邬段发起的。
陈独点击绿色按钮接通，那头好友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在干嘛？”
“我们有个事想和你说。”
陈独靠在座椅上，想着可能是学校里突然的一些形式主义的任务，用鼻音回应出了一个嗯。
“没什么事，啥事儿。”
屏幕里梳着低马尾的女孩脸上看起来有几分犹豫，眼神瞥向旁边。
“说不说啊？”她小声嘀咕着，好像在探求身边的人的建议，陈独看向边界处那披散着头发露出四分之一身形的女生揉了揉太阳穴。
“墨迹啥呢你俩？不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散着头发的女生伸手推了邬段一下，女生这才开了口。
“我们俩不小心下载了一款软件？”
“想问问你......”
“问我什么？抓鹅吗？你俩轰炸我一堆广告了，要我说能不能好好学习。”陈独打断邬段的话，笑道。
邬段在那头摇了摇头，有些严肃的将凌莺子的手机拿了过来，点开了一个软件。
视频界面上的画质并不清晰，但陈独看着那有些简陋且以灰色调为主颜色的风格界面还是心惊了一下。
她从椅子上弹起，声音有些提高：“你们怎么会下这款软件？你们点开了吗？”
陈独再熟悉不过了，这平台出现在各个用户手机上的软件名称虽然都不一样，但是界面和这个带“怖”的共同之处是一眼就能识别，并且发布任务的流程和形式都没什么大的差别，加入就代表着和普通人的生活无关了，永远都要走在不是去死就是等死的路上。
虽然她现在还没死，但陈独总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她私心不想让身边的人加入这游戏中来，所以在看到这软件的时候，她心率一下就飙升了。
凌莺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有四分之一在画面里的人划了两下界面：“还没有，我们只是这样划了两下用户界面，结果一对比发现十分相似。”
“又想起来你那个奇葩且邪门的软件，就想来问问你。”
还好...听到这话陈独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能删掉吗？”
对面的女孩摇了摇头：“删不掉啊，真是邪门儿了。”
陈独心下道，可不邪门儿嘛......
“那你们别要这个手机了，我一人给你们换一个新手机。”陈独快速地回道。
邬段挑了挑眉，神情闪过一丝讽刺，这神情意外地让陈独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你现在真是挣钱了，发达了，原来五毛钱都得跟我aa一下，现在说给我换手机就换手机？”
陈独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听着这熟悉的半开玩笑损她的话，她忽略了刚才心里闪过的那点不安，邬段这么嘴贱，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对面人的表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严肃许多，陈独几乎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种正式的表情，不由的晃了晃屏幕：“你咋这么严肃，把挑好的手机型号发来，姐给你们付款。”
有钱就是好啊，陈独现在觉得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就连之前骂她的那些黑粉她都想感谢一下了。
邬段脸色并没有好转，依然保持着阴天状态：“陈独，你把我们当朋友了吗？”
这话说得有些突然，陈独在屏幕前有些愣住，视频里的少女板着脸，怒气让她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一丝红意，一双手伸出去轻拍着她的肩，下一秒，镜头移动，凌莺子的脸出现在陈独面前。
披着头发的女孩侧脸安抚着画面外的邬段：“我来跟她说，你别着急。”
凌莺子叹了一口气，看着陈独有些不知所措的懵逼样开口说道：“我们都觉得，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们，虽然说，朋友间彼此有私人空间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这几周你的变化太大了。”
“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有些太独裁了吗？”凌莺子的话音染上一丝尖锐。
独裁？陈独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她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这么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毕竟没有缘由的以命令的语气让人换手机听起来确实不太让人感到舒服。
“我们给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想听一个你的解释，不需要向我们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我们只想知道，在下载那个软件之后，你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
手机里的声音恢复了平淡的口吻，陈独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脑海里有些混乱，她纠结于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们这个事，看向屏幕里友人的眼也有几分躲闪。
邬段在那头喊道：“她就是不想跟咱们说！”
凌莺子回过头安抚她：“你淡定点儿，给她点时间。”
陈独张了张口，话从她的咽喉处挤了出来：“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别碰这个软件一点。”
“你们俩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们。”
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陈独深知两个好朋友是什么样的性格，两人是那种听到难吃要避雷的食物都上赶着去买就为了尝尝有多难吃的人。
她在刚刚犹豫的那几十秒内，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不告诉的话，依据这俩人的反骨特性一定会一探究竟，告诉的话，俩人也可能会因为好奇一探究竟。
最终陈独还是秉持着真诚就是必杀计的原则说了出来。
邬段的头探了出来：“你说吧。”
陈独叹了一口气，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开启长达十分钟的介绍：“这软件你们可以看作一个不符合物质世界客观规律的超自然的东西，其实我们现在在的世界都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