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九班。
秦笙从竞赛班回来时，已经上课三分钟了。
秦笙曲指敲门，礼貌的喊：“报告。”
“进。”
教室里传出一道严厉的女声。
秦笙推开门，看见新数学老师乔伊娜正在发试卷。
她身材高挑，杨柳细腰，留着中短发，浑身透着股利落劲儿。
作为江景行的同班校友，她的人生履历不比冠有数学天才之名的江景行差。
她是南城2015届高考状元，华清大学数学专业年级前三。
若不是为了追随男神江景行，她应该在京城的重点高中任教。
乔伊娜看向她，“秦笙对吧？顺便把你的试卷带下去。”
“嗯。”秦笙淡漠地应了声，伸出瓷白的手臂，去接卷子。
但没有接到，因为乔伊娜没松手。
“你这次又是全班倒数。”
秦笙慢吞吞抬头，清冷的眸子望向她，“好，知道了。”
乔伊娜以为一个女孩考了倒数，多少会感觉到羞愧的。
但秦笙似乎像个没事儿一样。
这无所谓地态度，让乔伊娜胸口升起一团莫名的火。
她不悦道：“收起你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马上要联考了，临时抱抱佛脚，不要给九班拖后腿。”
“知道了。”秦笙点头。
随即，她伸出手指，用力抽走卷子。
一只手拎着卷子，一只手插在兜里，迈着不太规整的步子，走到座位上坐下。
这态度，透着几分狂傲。
乔伊娜更气闷了。
但秦笙嘴上答应得很好，她又无法捏到错处，只能压下火气。
九班学生学习程度参差不齐。
一道简单的求面积的题目，有部分学生就是听不懂。
乔伊娜让听懂的学生先看后边的题目，再重复把题目又讲了几遍。
当她耐着性子讲完最后一遍时，余光瞥了眼坐在窗边的秦笙。
少女皮肤莹润如玉，光洁细腻，在阳光照耀下似在发光。
她眉眼精致，眸子低垂着，正盯着桌面上的书。
这节课讲的是卷子，显然这书是课堂以外的东西。
乔伊娜脸色登时一变，厉声道：“秦笙！”
此时秦笙正全神贯注地在脑中模拟一场高难度的手术。
意识早已离开课堂，完全没有听到被叫了名字。
前排的周彦见状，扭过头，低声道：“笙姐。”
手术被打断。
模拟手术中的患者，伤口开始飙血，没几秒心跳停止。
秦笙平静如深潭眸子，蓦然染上了几分冷意。
周彦急忙道：“不是我，是数学老师喊你。”
闻言，秦笙缓缓抬头，眸子盯着乔伊娜。
乔伊娜被她盯的心底发毛，但碍着老师威严，拿着课本狠狠拍了下桌子，厉声问道：“坐着不能不好好听，就站起来听！”
秦笙扯了下唇角，笑里裹着寒意，“你说的，回了不用听，不算数吗？”
乔伊娜一脸的不相信，“这道题目有些难度，班上好多同学都没听懂，你确定自己听懂了？”
秦笙答：“没听，我会答。”
“呵。”乔伊娜冷嗤一声，“你会？那你考试的时候怎么不写呢？”
“写与不写，是我的自由吧？”
秦笙答得漫不经心，语气透着几分张狂。
周彦嘴角抽了抽，就掩盖个没听讲的小错，笙姐你别太离谱。
虽然众人对秦笙姐弟带着友善滤镜，但听见这番话也觉得荒谬。
身为另一位当事人的乔伊娜，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秦笙是不是觉得她是傻子？
不然，她怎么会想出这么蹩脚的谎言？
真是可笑。
“秦笙，你别以为你弟是学霸，你也能假装下学霸！你们两个差的不仅是成绩，还有智商！”
乔伊娜的语气里，带着学霸惯有的傲气。
“噢？确实差了智商。”秦笙似笑非笑地道。
身为k实验室的第一位“满级新人类”。
冷煞的智商值是世界上独一份的高，没有人能够和她并驾齐驱。
闻言，乔伊娜脸色好了些，“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随后，她指着黑板上的题目，“既然听懂了，来把题目再做一遍。
“底下的同学也是，拿一张白纸出来，重新再答一遍，加深印象。”
秦笙清淡的眉眼微挑，懒洋洋地道：“9.。”
乔伊娜一愣，“什么？”
秦笙：“题目答案。”
乔伊娜恍然回过神，急忙去翻参考答案。
她刚才讲题的时候，只讲了做题方法，并没有验算出最终答案。
只是，她莫名的感觉这个答案很熟悉……
参考答案上，这道题的解题过程有一页多，乔伊娜怀着忐忑的心情翻开前一页，待看到最后一行的答案时，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三角形面积约等于9.35】
“你是随口蒙的对吗？这一定是巧合！”
乔伊娜低声嘶吼着，完全没一了个教师的风度。
秦笙耸了耸肩，眼底满是嘲弄。
“你要觉得蒙的能比参考答案更详细，我无话可说。
“毕竟，我也没有办法要求，人人都长脑子。”
众人听见秦笙的话，不负众望的笑翻了。
“哈哈哈哈！”
“艹！好优美的华国语！”
“噗哧！对不起，我真的憋不住了！”
……
乔伊娜脸色僵硬，眼底尽是阴沉之色。
作为数学专业的高材生，她见过很多被奉为天才的人。
但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哪个天才可以在脑中进行这么复杂的运算，只是看了眼题目，就能得出这么详细的答案。
因此，她偏执的认为，秦笙一定是提前背好了答案，借机揶揄她。
“你肯定是背的。”乔乔伊娜笃定道，随即她将一张崭新的卷子投在白板上，洋洋得意道：“这是竞赛班刚发下来的卷子，你能做吗？”
啧。
这题目才是老熟客。
秦笙眉眼微挑，张狂桀骜，“你确定让我做？”
乔伊娜冷着脸，“怎么？不敢做了？”
秦笙：“这套卷子还没有答案吧，我做了，你怎么知道对错。”
乔伊娜一咬牙，“我们两个一起在讲台上做。”
秦笙眸子轻轻一眯，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她的语气裹着八分寒气，还有两分是无法忽视的狂。
“可以。”
秦笙双手插在兜里，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上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