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俱灭愣了愣。
他何尝没有怀疑过。
但军令如山，他也只能按军令行事。
李若白继续道，“殷将军，本宫看得出来，你是一名忠臣，所以本宫打算跟你赌一把。”
殷俱灭摇摇头，“对不起啊太子殿下，末将不会赌博。”
“没关系，本宫教你啊。”
李若白呵呵一笑，“你要是赌赢了，本宫保证你后半生的日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要是赌输了呢？”
殷俱灭皱了皱眉，“是不是……”
“其实你早就知道你不会输。”
李若白开口忽然打断殷俱灭的话，没有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你可以考虑考虑，当然，也当做是给本宫一个喘息的机会。”
不得不说。
李若白就是善于攻心。
他虽然有着三界战神的属性，号称天下无敌，但是也会累啊。
毕竟他只是肉体凡胎。
即便殷俱灭不会答应，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调息一番，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太子殿下倒是挺坦白。”
殷俱灭脸色泛起一抹戏谑，“但是也别忘了，太子殿下在休息的同时，北大营也在做另一手准备。”
“你倒是个实诚人，怎么样，敢赌吗？”
李若白微微挑眉。
殷俱灭目光不经意扫了扫街道以及两旁的民居，摇摇头道，“赌不了，输赢的代价太大，承受不起。”
李若白笑了笑，“真是可惜了，看来你确实没有理解富贵险中求这句话的真谛。”
话音未落，李若白迅疾如风，挥刀突围。
“噗噗噗！”
连斩几名北大营士兵之后，李若白强势扭转身躯，猛的一刀劈向了殷俱灭。
“唰！”
殷俱灭面色骇然，急忙举刀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很意外的是，李若白手里的高碳钢唐刀瞬间断成两节。
这一幕，令刚刚受挫极深的北大营士兵大喜过望。
然而，笑意还没有来得及升起，就忽然僵在了脸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李若白手持断刀，疾速快进一步，半尺长的短刀便刺到了殷俱灭的咽喉处。
“将军！”
众士兵一声惊呼。
不过还好的是，李若白并没有趁机要了殷俱灭的性命，而是顺势扭转身躯，站在了殷俱灭的身后。
一把断刀，顺势横在了殷俱灭的脖子上。
“都别动，否则本宫现在就杀了他！”
李若白制住殷俱灭，脸上傲气十足，挑眉怒视北大营士兵。
“你敢！”
北大营士兵高呼。
“快分放开将军，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李若白冷哼一声，鄙夷道，“傻逼才会放开，你看本宫像傻逼吗？”
“全部退后，否则本宫一刀切断他的喉咙！”
说着，李若白手腕微微用力，殷俱灭的脖子上被出现一条血痕，鲜血顺着刀锋流出。
所有北大营士兵顿时呆在原地，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殷俱灭倒是很平静。
“我输了，杀了我吧。”
李若白摇摇头，“杀你？本宫怎么舍得，本宫还指望你送本宫直上朱雀门呢。”
“那你是痴心妄想。”
殷俱灭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通往朱雀门的大街，被分成了九个片区？”
“殷俱灭能管辖的，就只有道德和开明两坊而已，一旦踏出这两坊一步，太子殿下就是杀殷俱灭十回也威胁不了任何人。”
“是吗？”
李若白日有所思，随即道，“那就麻烦殷将军送本宫出道德和开明两坊了，至于后面的坊市……就是本宫自己的事情了。”
说着，挟持着殷俱灭退走。
“放开将军！”
众北大营士兵追了过来。
李若白反手一刀，“噗嗤”一声刺进殷俱灭的肩膀，又快速拔了出来。
“谁敢在上前一步，本宫杀了他。”
北大营士兵目眦欲裂，最终选择了妥协。
李若白裹挟着殷俱灭，顺利的出了包围圈，待走了远了，李若白这才松开殷俱灭。
“不好意思殷将军，委屈你了。”
殷俱灭表情淡然，目光扫视一圈，这才说道，“太子殿下，末将能为您做的，就这么多了。”
李若白嘴角上扬，转身就走。
空旷的街道上，李若白声音响起。
“殷将军，本宫保证，你今天挨得这一刀，绝对的物超所值！”
殷俱灭捂着伤口，目送李若白离开，自言自语道，“殷某愿意以这一刀的代价，为我大唐黎民百姓博一个繁荣昌盛的未来。”
……
青龙坊。
卢血衣一改平日里的慵懒，面色略显焦急的看着大殿上的数十名手下，问道，“诸葛先生，李若白到哪里了？”
“回小姐的话。”
一名看上去甚是精明的中年儒生站了出来，此人是卢血衣麾下智囊，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聪颖的颖字。
“小姐，朱雀大街都安插了我们的人，太子殿下刚刚过了道德和开明两坊。”
“什么？”
卢血衣面色一惊。
“他竟然能单枪匹马的连过三关？”
诸葛颖疑惑道，“小姐，恕属下直言，您为什么会对太子殿下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投资而已。”
卢血衣淡然一笑，“李若白能走到这一步的确令人震惊，本小姐想为他赌上一把。”
“小姐这是要出手吗？”
诸葛殷摇晃着手中羽扇道，“如果真是这样，属下觉得，眼下就是最好时机了。”
“噢？”
卢血衣看了诸葛颖一眼，疑惑道，“诸葛先生有何高见，不坊说来听听。”
诸葛颖点点头，“太子殿下连过三关，想必也是疲惫不堪，现在就是雪中送炭最佳时机。”
卢血衣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诸葛先生，我想问的是，如果我们不出手，还有别人出手吗？”
诸葛颖摇晃的羽扇停住，“小姐，这个问题属下没有办法回答。”
“这就好比，小姐您在赌坊问庄家，我押的这一把会赢吗是一样的道理。”
“不揭开色盅，谁也没有办法预测输赢，一旦揭开，没有下注，小姐输赢都是局外人。”
“不过局外人有局外人的好处，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万一是赢面呢？”
“其中的利益厉害，还是得有小姐做决定，小姐现在的心思，其实和赌徒差不多。”
卢血衣神情一滞，疑惑的道，“诸葛先生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