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喜提一打弟弟妹妹
作者:下次一定早起   大师姐她不解风情最新章节     
    短短十日,轰动遥天仙宗的两件大事就这样顺利解决。
    外门大比中出现的那位入魔弟子,经过查实,乃是百器峰百里忧所为。
    大多数人只知是百里忧坠入魔道,引诱了无辜弟子,却只有玄清殿和两仪阁的少数人才知道百里忧犯下的真正罪过,那个足以打破修士禁忌的罪过。
    惩戒堂将百里忧定罪后,将其送到澹台谈那里辅助研究。
    而澹台谈的一切研究同样在两仪阁的监管之下——前者对此并不在乎,正如他同样不在乎和百里忧的同门之谊。
    百器峰上上下下被莫无涯查了个透彻,就连长老辈也没有被他放过。
    这其中重点排查的对象自然是百里忧唯一的亲传弟子严无伤。
    李月红找到严无伤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喝酒,身旁散落了一堆木头零件。
    她在那其中看到了一只木手,细细小小的,是个小孩的样子。
    严无伤看到她,“哈”了一声,想要照常打声招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月红拿出酒葫芦,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坐到木头零件的另一边,仰头喝了一口。
    “酉酉他……”
    “被拆走了,我亲手拆的,”严无伤声音苦涩地拍了拍那只木头小手,“他们检查完核心就会送回来。”
    “嗯……”
    李月红又喝了口酒。
    “当初做这个小木头玩意儿的时候,用了我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想到拆起来只用半天就够了。”
    “等核心换回来,你要不趁机给酉酉换个关节吧,都有点旧了。”
    “……小浪费钱的东西。”
    李月红从储物袋掏出一块木头,扔给严无伤。
    严无伤惊讶:“雷击的天罡木?用来铸剑的大好材料,这么舍得……不给你自己徒弟留着?”
    “他年纪还小,哪里用得上,”李月红道,“对了,上次酉酉还说他想要对翅膀。”
    “……什么不伦不类的,不给做!”
    二人就着要把那堆零件组装成什么样瞎聊了半个时辰,直到酒葫芦都见了底。
    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百里忧的事情。
    李月红把酒葫芦倒过来抖了抖:“没了。再来点?”
    严无伤有些好笑地用小木手砸她:“又想来蹭酒,没门。”
    “啧……”李月红嫌弃地撇撇嘴,把掉到衣襟上的小木手重新放回那堆零件里,然后站起身,掸了掸衣摆。
    “走了,回去备课去了。”
    她抱着剑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李月红。”
    严无伤很少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连名带姓喊她。
    李月红有些奇怪地转过身:“怎么了?”
    青年低着脑袋,凌乱的头发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当时收一个天魔根当徒弟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啊?”李月红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
    严无伤抬起了头,突然笑了一下。
    “没事。恭喜你徒弟身份的事情终于顺利解决,接下来就期待你在春秋书院的表现了。”
    他勾起唇角:“教出一群跟你一样的小李月红,想必长老们又该加倍头疼了。”
    李月红“呸”了一声,看着从小跟她一起惹祸的同伙:“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走了!”
    严无伤哈哈一笑,看着她转身离开。
    -
    其他人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着。
    被推迟的内门大比顺利结束,在大比中表现亮眼的自然被内门四峰领了回去。
    除此之外,仍有些并未进入决赛的弟子,因海选时被李月红注意到,经过考察后,也破例收入青虹峰。
    鉴于青虹峰嫡脉的大弟子李月红如今已收了徒,浩然真人和她那些师叔们便不再于这种遴选中挑选徒弟,把新弟子们全都分给了徒弟辈。
    于是乎,李月红的旁系师兄师姐们又多了一批弟子,而当初被李月红亲自点名的那些弟子也都记在了李月红名下。
    (被迫)收徒的那天,李月红端坐在自己宽敞房间的最上方,身边站着她唯一的亲传弟子亓官弈,眼角抽搐地看着十二个年龄不一的男女弟子齐齐喊她“师尊”。
    李月红浑身不自在,差点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用非常慈爱的表情一一记下他们的名字,赠予礼物。
    晋升为大师兄的亓官弈又长高了些,穿着亲传弟子的衣服,显得挺拔又俊朗,还挺有大师兄的模样。
    自心魔塔之事后,亓官弈身上戾气去了不少,也终于没有先前的紧绷。
    此时他脸上平静,居高临下地看着新鲜的“师弟师妹”,不着痕迹地往李月红身前又凑了凑。
    通常来讲,修士到了金丹以后就能收徒,在各峰中担任重要职务的修士们名下弟子更是满山跑,主要是为了能让这些修士有个正经留在本峰的名分。
    因此许多记名弟子,一辈子都见不了师父几面,更别说被记住名字。
    按理说亓官弈作为唯一·亲传·大弟子,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危机感,但很不幸,他的师尊是李月红。
    李月红和她师父浩然真人简直是两个极端。或许是觉得自家师父把徒弟扔到一边带太不负责任了,因此就连这些记名弟子,李月红也挨个了解了他们的修炼情况,连夜制定学习计划,准备因材施教。
    彼时浩然真人还有些空闲,好心接替了自家大徒弟为他教徒弟的工作,尤其对霓丛云和陶星洲这两个天灵根和地灵根的年轻孩子十分上心,恨不得将三十年以来欠的教导全塞进二人肚子里。
    霓丛云白天被师尊的填鸭教育搞得晕头转向,晚上一转眼又求知若渴地跑到师姐那里蹭课。
    ——还未成为大师兄的亓官弈那时尚且没法理解小师叔的行为,明明自己有师父还跑来蹭他师父的课,浑然不觉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但不管怎么说,尊(沉)师(默)重(寡)道(言)的亓官弈是不会当面对小师叔表达不满的。
    正式收徒的前一天晚上,李月红已大概了解了十二个新记名弟子的情况。
    那天她并未再教导徒弟和师妹,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很晚,亓官弈和霓丛云便在旁边陪着她。
    亓官弈挨个念弟子们的姓名、修为和资质,李月红思索片刻,说出本心法,霓丛云便在名单上记下。
    结束时已是深夜,李月红毫无长辈形象地向后仰面倒下,叹气:“十二个新徒弟……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霓丛云收拾干净桌面,笑道:“别人家收记名弟子也没师姐这么上心呢,哪像师姐这样把记名弟子当亲传弟子培养。”
    亓官弈顿时警觉。
    李月红已经被十二个徒弟的信息搞得晕头转向,没注意到亲传大弟子那点细腻的心思,有气无力:“收了不管哪能行,你师姐我天生操劳命,要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女人渐渐微弱的声音和记忆中那段被刻意封存、却总是不时跳出的回忆诡异重叠。
    亓官弈一个激灵,瞬间站了起来:“不——”
    李月红疑惑地睁眼,看到亓官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难得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她一愣,不知道亓官弈怎么突然应激,亓官弈紧绷的身体已经渐渐松了下来。
    “没有……弟子,弟子失礼了。”
    霓丛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亓官弈一眼,十分大度道:“师姐想休息就休息,丛云会帮师姐的。今日太晚,丛云也就不打扰师姐了。”
    她行了个礼,看向亓官弈,暗示意味明显:“师侄……”
    “……弟子也告退了。”亓官弈声音有点闷闷的。
    李月红挥了挥手:“去休息吧,记得把门给我关好。”
    等到两个小的离开,李月红又琢磨了一下亓官弈刚才的反应,终于有些恍然。
    ——这小子,不会因为他师尊对别的徒弟上心,所以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