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加在一起也是活了三世了，更何况第一世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但是张锦若毕竟是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姑娘，眼睛一翻，头一歪，直接躺下。
    姜早早，“……”
    看到张锦若被吓晕了过去，脚踝处的小肉球更是怨气滔天。
    子不嫌母贫，他妈却嫌他丑！
    姜早早直接掐张锦若的人中给她掐醒，张锦若看着面前的小肉球，崩溃地想晕过去，但姜早早没有给她机会。
    “这是你之前肚子里没有成型的孩子。”
    她这话一出，明显张锦若愣住了，目光一步步移到那肉球上面。
    原本因为滋生怨气不断膨胀的肉球被这目光盯着像是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张锦若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这肉球都没有五官，但是她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委屈。
    即便是知道面前的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张锦若还是吓得瑟缩了一下。
    她结结巴巴，抓着姜早早的胳膊不肯松手，崩溃道：
    “人，人鬼殊途啊。”
    母爱的确伟大，但是张锦若对这团肉球的确没多少感情，她之前也没任何反应，也刚刚查出怀孕而已。
    姜早早拍了拍张锦若的肩膀，看着那团肉球。
    “你别怕，她是你的孩子又怎么会伤害你。”
    听到这话，那小肉球居然还上下晃了一下似乎在点头。
    “还记得你在张远家里感觉腿被咬了一下么，如果不是它，你可能都逃不出来。”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毕竟张家并没有这么浓重的煞气，让它成长。
    那时候什么都不知情的张锦若就是一个待宰羔羊。
    张锦若显然是也想到了这层，她微微愣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肉球。
    “是你帮了我？”
    她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心里莫名一跳，对面前的肉球也不再恐惧。
    肉球说不了话，感觉到她不再排斥自己，身形变小了些。
    姜早早道：“没有转世应该是有执念，我估摸她跟着你，应该是害怕你再次被渣男骗。”
    想到不做人的陈彦宇，再想到今晚的经历，张锦若忽然潸然泪下。
    这几天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甚至来找姜早早的路上还在想她不收留自己的话怎么办。
    她以为她一个人，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一直陪着自己，保护自己。
    张锦若这下是真的不怕了，她想要上去给肉球一个拥抱，但整个人铺了空。
    “有点怨气，但不足够凝实。”
    听到这话，张锦若更觉得心里愧疚难受了。
    要不是她，小家伙也不至于没办法降生。
    小肉球围在她身边蹦跶，似乎在安慰她不要哭了。
    张锦若听话地停止了哭泣，目光温柔，“如果有机会，你下次还要来妈妈的肚子里，妈妈下次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肉球顿了一下，蹦跶得更欢了，张锦若似乎能感受到它的高兴。
    小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开始缩小。
    张锦若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姜早早，姜早早解释道：“它的执念消了。”
    张锦若又红了眼睛，明明是刚认识，却有种怅然若失的分离感。
    厉鬼的进化多半是怨气太重导致，想要重新变回普通形态，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像张锦若那样，打断施法，清除执念，散尽怨气。
    如果长时间染了怨气的，那就需要拔出怨气，需要高阶的净化法阵和符咒。
    但超过一年的，怨气已经深入骨髓灵魂，那需要的就更繁琐了。
    姜早早打了个哈欠，两眼一闭，直接睡觉。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张锦若眼下浓郁的黑眼圈，看起来格外疲惫。
    李家人见从屋子里有出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虽然心里不满，但想到昨晚刚惹庞导生气，还是收敛些好。
    老太太僵硬着脸，扯了个并不好看的笑，“起来了就吃饭吧。”
    张锦若跟着一起落座。
    桌子上放着好几碗猪肉汤，粉白鲜嫩的肉躺在碗里，上面飘着绿油油的葱，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张锦若受了惊吓，又一晚没睡，精神有些恍惚。
    看到色香味俱全的猪肉汤，一瞬间想到昨晚脚边的小肉球，更没了兴致。
    “你们先吃吧，我得先回去了。”
    她已经想好了应付张远的借口。
    能省一碗老太太自然是没有意见，察觉到昨晚哭得太多喉咙有些干，姜早早准备喝点汤润润嗓子，勺子刚拿起来，姜早早的声音响起。
    “我劝你别喝。”
    张锦若手一抖，看向姜早早，脸色苍白如纸。
    虽然姜早早没有解释，但昨晚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姜早早不是普通人，瞬间将勺子放下。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知道，所以也不会主动的去问，她的小心脏知道太多可能会受不了。
    点点头，离开时虚弱的背影摇摇晃晃。
    老太太看了一眼姜早早，想要主动破冰，又拉不下脸来。
    她目光落在身后的两个工作人员身上，“你们也辛苦了，坐下来一起喝一碗吧。”
    “昨晚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没想到连累两个大兄弟站一晚，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不敢再胡来了。”
    这话是对着工作人员说的，但是小眼神却是看向姜早早的。
    姜早早可不信“鬼迷心窍”这种话，两个工作人员也却是饿了，话都说到这了，也坐下来准备喝一碗。
    只是他们还没坐下，姜早早就开口，“庞导那里是没有盒饭么？没有请示小心扣你们工资。”
    一听这话，老太太瞬间不干了。
    “有什么好请示的，庞导那边阿劲刚送过去赔罪了，人家导演能吃，他们凭什么不能吃，我看你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这不也没把你怎么样么。”
    话虽这么说，那两个工作人员是的确不敢吃了。
    开玩笑，吃顿饭扣工资的风险，谁想担？
    姜早早一听庞导那边也送了，立马朝导演那边过去。
    她一走，两个工作人员肯定跟着一起。
    见她是往导演的方向，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过姜早早的综艺，小心地问，“刚才那猪肉汤是有什么问题吗？”
    “吃过人的猪肉，你们想吃？”
    两个工作人员：？？？
    他们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只觉得身后凉飕飕的。
    等来到庞导那里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正抱着猪肉汤吸溜，吃得咂嘴。
    他们刚才吃饭，并没有留意姜早早这边的录像，自然也没听到她说的话。
    见到姜早早，庞导还高兴地打着招呼。
    “一早李家人就送来了猪肉汤，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想讨好我们，害怕我们不在她那录了。”
    庞导咬下一块猪肉，喝了口汤，想到姜早早是昨晚的受害者，连忙将多余的一碗递向她。
    “刚好多一碗，你要不来口？”
    姜早早还没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庞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身后的壮汉，皱起了眉头。
    这是——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