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该怎么过去呢？”派蒙看了看荧。
    距离还是有些远的，游泳过去怕是得累得够呛。
    塔维纳尔上前，踏上水面的同时在脚下凝结出冰层。
    “啊，太好啦，这样荧和烛就不用游过去了。”派蒙高兴起来，率先飞到前面。
    塔维纳尔向后面看一眼，示意剩下的两人跟上，自己则在前开路，冻出一条坦途。
    这片水域的水流速度不算快，塔维纳尔制造出来的冰路十分结实，踩上去如履平地。
    就这样，如何过去这个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前方的港口逐渐在眼前放大，走得近了，才能更直观的感受到这种人造建筑的雄伟。
    那是在之前四国从没见到过的规模。
    规整的路面建设和绿植分布，超过百米的高墙，都在第一时间告诉着异国的旅者们，枫丹会是怎样一座工业如何发达的国家。
    塔维纳尔承认，在漂亮这方面，枫丹比至冬略胜一筹。
    这边的建筑色彩明显更加活泼，比起被风雪笼罩的雪国，像是个生活在光明世界的小姑娘，洋溢着欢快的生机。
    几人对着至冬的初印象评价一番，找路边的枫丹人打听起水神的事情。
    做决定的主要是荧，因为她才是有着明确目的的那个人，塔维纳尔则是像个跟团旅游的游客，完全就是漫无目的走哪看哪的状态。
    那两个枫丹人正在聊天，话题的关键词是反转和谢幕，像是跟什么戏剧有关。
    四人找了个空档插话，这才得知他们口中所说的并非戏剧，而是发生在法庭上的真实事件。
    塔维纳尔：“我早就略有耳闻，枫丹的审判庭和歌剧院其实是在同一个场所，每一场审判都会有许多人观看，就仿佛是在观看歌剧。”
    那名女士笑着接话：“没错，反正无论是在舞台上下，从来都不缺少谎言跟欺骗，所以我们不在乎眼前上演的是编剧安排好的歌剧，还是命运安排好的歌剧，只要反转足够精彩，故事足够有趣就好。”
    “感觉有些......轻佻？抱歉，不是质疑枫丹的习俗，只是感觉审判应该是件严肃的事。”派蒙说到一半连连摇头，表示没有冒犯的意思。
    那位女士丝毫没有生气，外国人听到这种事情也经常发出类似的感叹，他们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在意。
    “对了对了，如果我们想要面见水神的话，需要怎么做？”派蒙赶转移话题。
    另一名男士笑了，“那还不简单，直接去歌剧院就好了，水神芙宁娜大人几乎每天都在那里泡着。”
    刚刚的女士说：“我感觉他们想要的是面对面的那种。”
    “那就需要预约了，而且要看芙宁娜大人有没有档期。”
    那名男士立即就回答出了和水神面谈的方法。
    由此可知，枫丹的这位神似乎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完全不接触民众的类型，甚至有些喜欢混在人堆里，想要见她的预约都需要排很久的队。
    派蒙：“总之谢谢你们，至少我们知道可以在歌剧院找到水神了。”
    稍微走远些，荧看向塔维纳尔：“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塔维纳尔：“不是说跟着你们随便看看吗？我这趟出来旅游的，放心，不是愚人众的阴谋，我又不用业绩。”
    “当神眷就是好。”派蒙嘴角抽了下，“本来还想问问你作为愚人众的高层，有没有别的办法见到水神来着。”
    塔维纳尔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叹气中的派蒙只好左顾右盼，试图寻找新的灵感。
    于是她就看到了有个少女正木然着一张脸朝水边走过去。
    “等等，那边是不是有人要跳海，我们快去看看！”
    飞过去后派蒙着急地提醒着，“喂，等等，别想不开啊！”
    塔维纳尔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慢悠悠从旁边翻出《造物主之书》，熟练找到《既往的三千世界》。
    “哦，琳妮特啊。”她对着空气低语一声，合上书，就准备跟上去。
    然后她感觉到旁边有个人在看她，随即转过脸，看到了和远处水边那个少女长相一样的另一张脸孔。
    不过这位是个男的。
    看来他是听到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了。
    于是塔维纳尔就看着他，等他主动走过来，自我介绍着：“你好，你似乎认识我们兄妹？”
    塔维纳尔点头，“魔术师，见过。”在上个轮回的记录里见过怎么就不算见过。
    “哎呀，抱歉，没想到是曾经的观众，不过既然是第一次说上话，还是准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林尼，那边是我的妹妹琳妮特。”
    林尼甜甜笑着，在心底将这个人和以往的记忆做对比。这种醒目的外貌特征，他或多或少会有点印象。
    于是在记忆中翻了一圈，林尼没有在街头表演的记忆里找到对方，反倒是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
    一张“父亲”传达下来的文件中。
    林尼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后快速调整好状态，像是对待刚认识的人一样继续露出礼貌和热情，并试图从塔维纳尔的神情上品读出别的意味。
    可惜他完全看不出来。
    这人......算了，“父亲”说只需要谨慎对待，不能反应过激，而且既然说是在街头魔术表演中认识自己兄妹的，那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都只能当是真的。
    “你们是一起来的吗？”林尼明知故问。
    本来也是他让琳妮特往水那边走，吸引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关注并借机制造说话机会的，林尼当然是看到了这四人从海上踏冰而来时的场景。
    “对，过去吧。”塔维纳尔还是比较希望剧情如期发展下去的，这样她就可以一路摆过去，当个摄影机有什么不好。
    看着林尼眼神微闪的样子，塔维纳尔就知道对方大概是知道她身份了。想想也正常，虽然不是每一个愚人众都会认得她，但她上任也有三年，中层的人见过她照片或画像并不奇怪。
    希望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别发挥失常就好。
    于是，林尼收到了一道鼓励的眼神，看得他险些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然后突然冒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懂了，巡查官是过来监工的，监督水神之心的获取进度！
    要认真表现，不能让“父亲”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