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
    戚檀刚把凌海吓出来的生魂塞到他的身体里，准备开鬼门把其他游魂也一波送走。
    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在亮如白昼的强光灯下，有序进入荒凉破败的精神病院。
    看着为首的短发中年女警，戚檀挑眉。
    “你是姜歌？”
    姜歌点头，表情严肃。
    “您好，戚小姐，感谢您的帮忙，请配合关闭直播。”
    戚檀没有异议，关闭了直播间。
    墨玄看着精神病院大门的方向，面色不爽。
    “藏头露尾！”
    “现在的小辈就是不知所谓，运气好说服鬼王自杀，就敢顶撞长辈了？”
    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语气不屑。
    戚檀冷笑，“原来是抢功劳的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戚檀准备收尾的时候横插一脚，太恶心人了！
    男人被戳破心思，气得面色涨红。
    “小女孩，我不知道你来自哪家，但松市由我屠家人掌管，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姜歌解释。
    “这位是屠家现任家主的亲子屠修德，也是松市特殊部门总管。”
    戚檀点头，“确实得叫修德，毕竟太过缺德。”
    “放肆！”屠修德额头青筋直跳。
    “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尊老爱幼吗？”
    “玄学界，像你这样的天才不是没有，但不是每个都能活到我这个岁数！”
    “就是因为他们太过猖狂！”
    “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吗？”
    听着对方威胁的话语，戚檀笑了。
    “尊老爱幼？我怕你受不起！”
    屠修德忍无可忍，正准备动手，一股庞大的威压蓦然出现。
    在众目睽睽之下，鬼门现身。
    “你...竟然能轻易的唤出鬼门？你究竟是谁？”屠修德瞠目结舌。
    戚檀懒得搭理他，转身冲黑白无常吩咐。
    “把附近的游魂收入地府！”
    白无常小声嘟囔。
    “喊我们出来，不是装逼就是干活，呵！”
    戚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白无常立刻噤声。
    算了，这么多人在呢，给小阎王一点儿面子！
    姜歌眼眸微眯。
    前几天，江市警察局上报，称地府小阎王来到人间，还开了个直播间，想必就是戚檀了。
    她开口道：
    “屠先生，既然这里的游魂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屠修德想拒绝。
    奈何视线扫过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时，便忍不住双腿哆嗦。
    那可是黑白无常啊！
    连他们都对这女孩毕恭毕敬，他再上去抢功劳，岂不是自投死路？
    “我是该回去休息了，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了......”
    屠修德随便找了个借口，灰溜溜跑了。
    他得赶紧把消息传回家族，查查这女孩什么来历！
    姜歌看向戚檀，突然问道：
    “戚小姐方便说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戚檀挑眉，“你想说什么？”
    姜歌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她道：
    “戚小姐可能不知道，如今国家和特殊部门之间并不安稳，甚至可以说是明争暗斗。”
    “以前人间根本见不到鬼魂，什么玄学什么世家都只是传说。”
    “但自从十几年前起，人间诡异频生，鬼魂时常出现，为了保护普通人，国家不得不和玄学世家签订协议，成立特殊部门，”
    “国家给玄学世家提供便利，玄学世家则负责消除诡异解决鬼魂。”
    “但随着时间流逝，玄学世家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们不满足被人唤来唤去，将手伸进了商界、政界等等，甚至妄图掌控国家......”
    姜歌面色严肃。
    “戚小姐聪明，应该明白，一旦被他们得逞，人间将再无普通人的生存之地！”
    戚檀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想和地府合作？”
    姜歌眸中闪过一抹惊喜，连连点头。
    “是的，戚小姐，国家很早之前就想和地府合作了！”
    “但地府一直很神秘，哪怕我们让忠心爱国的玄学大师出手，都无法联系到地府。”
    “我们还以为地府出了变故，或者根本没有地府......”
    戚檀垂眸思考。
    无论是之前耿辉口中的耿家，还是今天见到的屠修德，都让她对玄学世家没有好感。
    但和国家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需要考虑一下。”戚檀道。
    姜歌点头，“戚小姐可以随便考虑，但我们这边希望您能尽快回复，因为玄学世家那边儿小动作不断，国家怕他们憋着大招。”
    戚檀点头，表示知道了。
    黑白无常已经收走了所有孤魂。
    黑无常上来请示，“小阎王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们回去吧。”戚檀摇头。
    黑无常弯腰告辞。
    白无常却摸了一把墨玄的头顶，才飞快溜走。
    鬼门消失，墨玄气得大叫。
    “啊啊啊，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挠花你的脸！”
    就在这时，昏迷的凌海终于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
    他迷糊了两秒，终于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
    “啊！有鬼啊！小熊变成鬼了！”
    听着宛如尖叫鸡一般的声音，在场人表情微妙。
    想笑，但职业素养让他们必须忍着！
    正巧小熊被警察带了进来。
    他疑惑道：
    “凌哥，什么变成鬼？”
    “咱们到精神病院后，你说要等十点再直播，我就在车上睡了一觉。”
    “怎么一觉醒来，精神病院来了这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凌海一脸懵逼，“你在车上睡着了？那跟着我进来拍摄的是谁？”
    戚檀瞳孔一缩。
    她走到凌海面前质问，“你今天晚上去过食堂吗？”
    “大晚上的哪儿有食堂？”
    “我承认这次打赌是我输了，但这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凌海眼神警惕而鄙夷。
    戚檀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
    她向姜歌求证，“当年，你是怎么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姜歌回答：
    “我被派来调查器官买卖案，但因为对孙琴太过信任，被误导后只查出了院长。”
    “我带着罪证向上级报告，离开不到一周，就发生了313惨案。”
    “当年，整个泰安康复中心，只有我一个人侥幸存活......”
    戚檀瞬间了然。
    怪不得孙琴提醒她，有人在看着她！
    原来，逗凌海的假小熊，被孙琴安排到院长身份却自称药房医生的“凌海”，都是某个神秘人的手笔！
    而那个人......
    松市市区，顶着小熊脸正在撸串的男人动作一顿。
    “呵！现在才发现，地府小阎王，不过如此...老板！再来两串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