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雷
作者:月下斜影   相公不好惹最新章节     
    夕阳西下,刚刚还余晖朵朵的天空突然间暗沉下来,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着一声惊雷便惊天动地地炸响。
    惊动了院中正在洗碗的美妇人,她抬头看看天,连忙冲屋内喊:“彤彤,快收衣服。”
    紧接着,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双髻,俏皮可爱的小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麻利的收起晾在竹竿上的衣服,还一边对美妇人说:“娘,这快要下雨了,二哥砍柴还没回来。”
    “应该快回来了,我这就洗完碗了,去给你二哥送蓑衣,你在家照顾好哥哥和嫂嫂。”美妇人说。
    “好的,娘。”小女孩收完衣服就回了屋。
    又一声惊雷响起,门口匆匆走进一个老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空菜篮子,嘴里还念叨:“这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她走进门里看见美妇人和小女孩,对美妇人说:“春花,玉郎还没醒?”
    被叫春花的美妇人摇摇头,愁容满面。老妇人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那道长不会是骗人的吧,今日可是第三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呢?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呐。”说着就坐地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春花还来不及安慰婆婆,就听“轰”的一声,天空又一道惊雷响起,吓得老妇人停住了哭泣。
    “咳……咳。”这时屋内传来两声男子的咳嗽声,春花和她婆婆惊喜地对看一眼,屋内适时传来小女孩的欢喜声:“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娘,奶奶,哥哥醒了。”
    老妇人“蹭”一下站起来,快步往屋内走。“我的乖孙啊,你可算醒了。”春花紧随其后。
    屋内,架子床上坐卧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面白如玉,眉飞入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灼灼泛着光,眼中弥留一丝迷茫,高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紧抿着,大红的里衣更衬的他姿容无双。
    老妇人几步上前一把抱住美少年,“玉郎啊,我的乖孙,你可算醒了,要了祖母的命呐……呜呜。”老妇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被叫玉郎的美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伸出一只手拍拍老妇人的背,“祖母,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你的乖孙饿了,想吃祖母做的面了。”
    “哎,好好,我这就去做。”老妇人说完用袖子擦擦脸,麻溜的去厨房了。
    玉郎冲着春花道:“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家里一切可好?爹可回来了?”
    春花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刚才老太太哭,她也哭,儿子总算醒了,压在她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来了。她道:“你醒来了就都好,那道长果然没骗我们,你爹还没回家,应该也快回来了,家里还有件大事……”
    “大哥,还没有与我说话了,你不喜欢彤彤了?”彤彤不高兴了,奶奶和娘都和大哥说上话了,大哥怎么不理她呀?
    玉郎伸手摸摸小女孩的头,“谁说大哥不喜欢彤彤?长幼有序,大哥总得先宽慰奶奶和母亲,等大哥下回去城里给彤彤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大哥最好了。”彤彤心里美滋滋,又有好吃的了。
    “那彤彤现在去厨房帮祖母烧火好不好,大哥与母亲说会儿话。”
    “好啊,只是大哥也要照看下大嫂,大嫂还没醒呢。”彤彤天真说,还不忘瞅瞅一边角落的榻上。
    “大嫂?”玉郎迷惑地顺着彤彤的目光看向榻上,榻上躺着一个少女,双目紧闭,额头上裹着白布,身上盖着被子,看起来小小一团。
    他看向春花:“娘,这是怎么回事?”
    春花对彤彤说:“彤彤,你先去帮祖母烧火,你大嫂,娘会照看的。”
    “好。”彤彤说完就跑出屋去。她刚出门口就看见一个少年背着一捆柴进了院子。
    “二哥,你回来了。”
    “嗯,刚才的雷声真吓人,我怕下雨就赶紧回来了,就是没砍多少柴。”
    “天气好了再砍呗。对了二哥,大哥醒了。”
    “大哥醒了?真的吗?”少年激动地问。
    “当然是真的,大哥和娘正在说话,你一会儿再找大哥说话吧,我去帮奶奶烧火了。”彤彤说完连忙进了厨房。
    春花听到院外的对话,知道二儿子回来了。她小心地对大儿子说:“玉郎,那个,榻上的女孩是你媳妇,姓李,名桃花,年十三岁。
    你那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大夫束手无策,让提前准备后事,你祖母不愿相信,就去三清观许愿,路上遇到一个邋遢的道长。
    那道长向你祖母讨三文钱,你祖母想着你,就给了那道长三文钱,那道长高深一笑,对你祖母说寻一生辰八字与你相合的女子冲喜。
    你祖母一惊,当下说出你的生辰八字,那道长掐指一算说出了与你相合的女子的生辰八字,还说就在这咱们这几个村。”
    春花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女孩儿的生辰八字哪那么好找,听说咱家要给你娶媳妇,倒有不少来提亲的,只不过与道长说的生辰八字都对不上,尤其问了人女儿生辰又不定难免遭人嫉恨,还是你祖母有主意,去找了咱村的刘产婆。
    别说,这附近几个村都是她接生的,她接生的孩子都拿薄子记着呢,还真有那道长说的生辰八字的女孩,这不,就是李家村的桃花。
    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生母早亡,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家里什么活都让她干,我去她家相看时,她还在给弟妹洗衣裳,她那后母,看面相就尖酸刻薄。
    村里聘礼都是三两银子,她那继母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还是你祖母做主以二十两银子让她们家给桃花写断亲书,以后这姑娘就与他们家没关系了。”
    “娘,孩儿昏迷不醒,可她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也是昏迷着接过来的吧?”
    “怎么会,你们三天前成的亲,桃花在家可能干了,什么活都抢着干。这不昨天去河边洗衣裳被王二丫给推河里了,脑袋正好撞在一块河石上,流了好多血,这现在还没醒了,应该也快醒了吧,等她醒了可得好好给她补补。”
    “嗯,我知道了。”玉郎皱着眉道。
    “玉郎啊,娘知道你有主见,你再三跟我们说你的婚事不着急,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吗?你当时危在旦夕,那道长说了,桃花嫁过来不出三日你必醒,果然如此,既然你已经醒了,以后和桃花好好过,她现在没有娘家了,只有婆家,你可要好好对她。”
    玉郎皱着眉,这才几日就多出个娘子来,他都没想这么早成亲,又恐娘亲担心,只好应下:“娘,我知道了。”
    这时,老妇人笑盈盈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面,上面还卧了两个鸡蛋,几棵青菜,汤里飘着油花。“来,乖孙儿,吃面喽。”
    玉郎吃过饭后,一家人就围过来说话,好不热闹。
    暮色已近,屋里燃起了煤油灯,话说的差不多了,家里人都准备回屋歇着了。临走时,春花还叮嘱玉郎:“玉郎啊,照看下桃花,她要醒了就叫我。”
    “好,儿子知晓,娘早些歇息。”
    春花摆摆手出了屋,还把门关好了,屋内霎时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