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解释他早已经知道她的把戏？
    张玹胤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任凭首辅大人玲珑心思，就是弄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不过首辅大人想不通的也不会委屈自己强求个真相。
    太子殿下想玩，他陪着她就是了。
    “殿下可别冤枉臣，臣什么都没做。”
    张玹胤这句倒是实话，那二包子可是自己跪在他面前主动交代了一切，就怕他真有个好歹，连累整个东宫。
    元昭献自是不知的，她咬牙，“解释就是掩饰，首辅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张玹胤一脸无辜地摊手，“殿下若非要这么讲，那臣无话可说。”
    元昭献这一拳头打下去，好像捶在棉花上一样，落不到实处，反过来憋闷得慌。
    “在本宫身边安插人手，戏耍本宫，本宫让二包子与首辅大人当面对质，首辅大人总该认下这欺瞒储君之罪！”
    欺瞒储君，这罪名可就大了，首辅大人再权倾朝野，很多事也只能隐在暗处，不能放在明面上。
    这等手段，怕是君王也会忌惮。
    毕竟二包子是负责东宫饮食的大厨，他若倒戈，太子怕是轻易丢了性命。
    卧榻之侧或许容得他人酣睡，却容不得他人将匕首抵在脖颈。
    张玹胤眉毛一挑，盛世美眸中淬了冰芒。
    “殿下难道能问心无愧？”
    不过区区几个字，元昭献却脖子一缩。
    她对他做的那些事，比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首辅大人良善，只当太子殿下贪玩，从未与她计较。
    若是一桩桩一件件拿出来说，谁的脸面今日也别想要了！
    元昭献只看着他一步一步欺近她，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
    一双狐眸将太子殿下上下打量。
    张玹胤幽幽地开口：“殿下姿容殊甚，昭元城中再难寻到比殿下更俊丽的男子，只是这颗心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竟如此阴暗。”
    “阴暗”二字重重落下，元昭献听得浑身发冷，感觉自己被一只大狐狸盯上了。
    她想要逃跑，却被张玹胤拉住了手。
    “殿下害怕了？”张玹胤眼神无辜得像一只小白兔，“臣可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话？”
    岂止大逆不道，他这般调戏的姿态，对谁都不该对着一国储君！
    元昭献背上出了阵阵冷汗，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他这个喜怒无常的小人！
    手上不断挣扎，张玹胤却握得越紧，他甚至揽过她的腰，俯身在她耳垂后方低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是君，我是臣，在这东宫太子府，我能对你做什么？”
    善良的首辅大人能有什么坏心思，指尖缠绕她的发丝，鼻尖是隐隐约约她身上的香味。
    这姿势，叫旁人看了，定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一对璧人。
    却不然。
    张玹胤的眼神向下，掠过她不盈一握的腰间，脑中回忆起昨夜之事。
    窗外菊花开，迎风露清辉。黄如金，白如玉，紫如锦，红如绯。瓣瓣细致轻盈，枝枝坚韧挺拔。
    谁说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