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沈诗婷摆手，“车费我爸出了，再说真要算，那还要算给你们指导费了。”
    “住宿的房间我问问，之前预订的时候房源就有点紧张，除了我们的活动，那边好像还有什么学术会务接待。”
    孙蓉拿出手机准备联系。
    看到两人这趟同行，姜娅激动地喊道：“就算我睡天桥马路，也不会让楼哥瑭哥没有床铺！”
    众人哈哈大笑。
    顾瑭接过沈诗婷递来的矿泉水和三明治，用矿泉水瓶轻敲了一下姜娅的脑袋。
    “女孩子家家不要乱说，万一被拐了，以后七班谁英语领读？”
    “瑭哥你可以啊，你英文一定很赞。”姜娅确信。
    “瑭哥是要收费的。”顾瑭道。
    “好吧。”姜娅耸了耸肩，“那我不让房间了，但我可以打地铺！”
    众人又是哈哈哈。
    “有床不睡睡地铺，你也真是够朴素，小心把你给卖了。”
    姜娅嘿嘿一笑。
    顾瑭朝孙蓉道：“没有的话，我们去订酒店附近的就行。”
    车上虽说还有六个位置，但最后一排的四个位置放了东西。
    两人在倒数第二排坐下，同一排隔着过道的，是上次舞蹈室见过的跳舞男生，杨涵，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幽怨。
    “娅娅不用睡天桥马路了，也不用打地铺了，虽然没有标间，没有大床房，但刚刚有人退了一间亲子房哦。”孙蓉宣布。
    “亲子房，哈哈哈……”
    姜娅很不厚道地笑了，其他人也笑得高低起伏。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陆陆续续吃着三明治，就着矿泉水对付一顿。
    前往a市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顾瑭有些神思恍惚，许久，他轻声开口。
    “我当时跟他们说过，不会再回a市的。”
    楼巍抬手，抚了抚顾瑭的发丝，然后将人转了回来，面对面。
    沉闷的样子，不适合对方。
    “你是自由的，哪里都能去。”
    顾瑭指尖无意识在矿泉水瓶上划拉着：“就是感觉……心里不太痛快。”
    “那……”楼巍按住顾瑭有些焦躁的手指，“如果是陪男朋友去a市呢？”
    顾瑭略感意外地望着对方，眼里担心或关心，装的好像只有他。
    心里的那点芥蒂，仿佛瞬间消失了。
    划下的那条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偷东西。”
    楼巍试探地问道：“是偷走了不太痛快？”
    顾瑭眉眼带笑：“是偷换概念，还顺手牵羊，偷走了不。”
    楼巍知道，对方恢复了。
    “只偷你的。”
    顾瑭拍开楼巍的手，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男朋友的嘴，真是越来越对味，要不是地方不对……
    顾瑭舔了舔嘴角，口干舌燥，又仰头喝了一口。
    他望向车窗外，黑夜也并未留下阴霾，前方一直是明亮的。
    他和男朋友只是临时决定去看一场演出，最终要回的地方也是c市，跟a市这个集合里边的元素无关。
    是他画地为牢，困住自己。
    男朋友，还真别致。
    楼巍看着车窗玻璃上的人：“a市很大，不会遇见的人，同在一个地方也会错过，会遇见的人，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是会见到的。”
    顾瑭挑眉：“像……你跟我？”
    他们本来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怎么看都不会有交集的可能。
    冥冥之中，他们又同在a市，最可能的时候反而没有遇见。
    最终，他们先后到了c市。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在一间普普通通的教室，相遇。
    “嗯。”
    顾瑭莞尔，转了回来：“男朋友感性起来，真有魅力，要是……性感起来，更有魅力。”
    顾瑭伸手，正要摸向对方的嘴唇，忽然察觉旁边有视线，手顿在那里。
    “对面的男生，看我们干什么？”
    杨涵一脸颓丧：“社长让我们多观察观察……男生之间的互动，找找灵感。”
    尤其是校霸校草的，堪称最佳示范。
    顾瑭露出久违的坏笑，伸出双手，圈住楼巍的脖子。
    “这样有没有灵感呢？”
    杨涵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行。
    楼巍拍了一下顾瑭的手臂：“别玩了，刚刚不吃不喝，现在吃点东西。”
    楼巍拆开三明治，递了过去。
    “啊——”
    楼巍又递到顾瑭嘴边，顾瑭咬了一口。
    “真好吃，又香又软。”顾瑭看向男生，“有灵感了吗？”
    杨涵崩溃，真的做不到啊！
    顾瑭看到自己面前的三明治，拿起拆开，也喂到对方嘴边。
    “你刚刚也没吃，饿坏了吧，来，楼楼，张嘴。”
    楼巍微微低头，咬了一口。
    顾瑭拿了回来，自己也咬了一口，又递给对方。
    “我喂的好吃，还是自己拿的好吃？”
    楼巍又咬了一口：“你喂的。”
    顾瑭笑眯眯：“我也这么觉得。”
    楼巍将自己手里的三明治又喂到对方唇边。
    顾瑭也咬了一口，又看向杨涵：“有灵感了吗？”
    杨涵三观震荡，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这样真的合理吗？
    如果他和舞伴这样……觉得不合理的可能只有他们两个，反正两大社长肯定会说做得好有进步。
    吃到最后，两人也不知道吃的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楼巍收拾了包装袋，问道：“还要两个小时，睡一会儿？”
    “还早，不困。”
    车上的人也不困，聊起了舞蹈，还k起了歌。
    “校草，来一首？娅娅说你唱歌不输舞蹈！”沈诗婷一脸期待。
    “瑭哥出场费很高的。”姜娅还记得当时顾瑭拒绝去ktv的理由。
    “这样啊……校草的一切费用，校霸给啊，其他费用我们来，这样费用算上他们了吧，婷婷？”孙蓉问道。
    “是的呢，蓉蓉。”沈诗婷点头肯定。
    顾瑭没有拒绝，上前接了话筒，唱了一首《孤勇者》。
    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中，孙蓉转头，十指交叉。
    “校霸，我们要是再点一首，你付不付的起？”
    楼巍看向顾瑭：“他想唱，付得起。”
    “哇哦～”
    “啊啊啊！”
    “天呐天呐！”
    女生发出激动的尖叫。
    顾瑭勾唇，点了一首《披着羊皮的狼》。
    女生的啊啊啊，从头到尾就没有停下。
    顾瑭的视线，总能在关键的歌词时，隔着空间，与人相望。
    歌词是痴狂又脆弱，眼神是危险又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