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副精神小伙的打扮。
    肚子跟球似的，大金链子大金表。
    小眼睛色眯眯的。
    凑过来后，便频频打量张明明和黄小婷。
    两人面露嫌恶。
    “是啊。”张明明没好气回应，“你是老板？”
    “对。不信你打个电话试试。”胖子指了指卷帘门上的转租告示，上面有电话。
    随后又给叶飞鹰递烟，自我介绍道：“我叫张震。”
    “我不抽烟。这家店是你的，那方便开门进去看看？”
    叶飞鹰接过了与老板交谈的工作。
    张明明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张震兜里手机震动，响起了嘈杂的喊麦歌曲。
    两个女孩都越发嫌恶，什么品位啊这是……
    哪怕张明明自诩社会人，都不听这种歌儿。
    “都说了，我是老板。”张震笑嘻嘻晃了晃门，将卷帘门彻底推上去。
    店里传出一阵怪味，好像有东西发霉了。
    店面不大，三十来平方米，桌椅板凳俱全，冰箱、冰柜、空调、风扇等物件一应俱全。
    装修中规中矩。
    加上定制的铁皮灶台。
    “之前我和媳妇儿开这家店，弄了个小菜馆。
    生意老好了，离菜市场、小学和小吃街都比较近。
    还要一公里外的工地，很多工人都喜欢到这边吃饭。
    不愁客源。
    一个月万把块利润轻轻松松。
    亲戚那边有更好的发展。
    这些天已经好多人有意愿租下来。”
    张震热情介绍。
    好像只要租下这儿，就能财源滚滚。
    张明明、黄小婷早已经讨论过附近的地理环境了，深以为然地点头。
    这里是比之前看过的一些店面，地段好上不少。
    她们颇为期待，陷入张震构想的未来蓝图，两人经营起远近闻名的面馆，生意红火的画面。
    “你没有亲戚吗？”
    叶飞鹰突然询问。
    “什么？”张震没反应过来。
    “这么好的店面，你怎么不优先考虑自己的亲戚，而是租给外人？”
    叶飞鹰问道。
    “对啊，老板，你是不是吹牛了？”
    黄小婷反应过来了，“万把块利润？你这店不算大，连包间都没有，只能算小菜馆，镇上类似的炒菜店，都没有这么高的利润吧？”
    张震面不改色，反而瞪起了眼，“爱信不信，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张震从不骗人。
    你们就说租不租吧！”
    “什么价格？”
    “转让费7万，里面包括所有设备、装修，以及还剩下两年半的租期。”张震回答道。
    “7万元，包含设备和两年半的租期？”
    叶飞鹰沉思。
    张明明、黄小婷低声讨论，“好像还可以，这附近的店租应该都在一两千左右，装修设备什么的，看起来都很新，省了很多时间精力。”
    “设备、装修不值钱，小店铺淘一些二手货就够用了，加起来一万块都不用。
    店租的话，隔壁街这样大的店，也就一千左右，两年半租金，也就是3万元左右。一次性支付还能优惠一些。”
    叶飞鹰说道。
    “得了吧，那地方有这地段好吗？你看看外边人来人往。”
    张震指了指门口。
    附近几个店老板，面色古怪看他，又默默缩头回了各自店铺。
    “老板，7万元太贵了，再优惠一些是诚心租的。”
    张明明嗲声嗲气，伸手摇晃张震的胳膊，撒起娇来。
    很熟练地使用美人计。
    叶飞鹰眉头微皱，莫名有些不爽。
    “呵呵，看在美女你的面子上，这样吧……减5000，元！不能再少了，这是我最低心理价。”
    张震色眯眯看她，恨不得眼睛钻到她衣服里面去。
    “哎呀……”张明明想要进一步讨价还价。
    “4万元。”叶飞鹰突然出声，瞥了她一眼。
    张明明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把手缩了回来。
    “4万元？”张震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提高音量，“你疯了吧？怎么可能，老弟，你这砍价也太狠了吧。”
    “不行就算了，小学对面也有一家店铺在招租，更优惠。
    你甭跟我吹这里有多好，多挣钱，很多人有意愿租，要真这样，你店里能这么臭吗？墙壁都要发霉了。”
    叶飞鹰果断向外走去。
    黄小婷、张明明见状，跟了上去。
    “不是，哪有你这样砍价的。4万真不行。
    别走啊，唉，算了，反正多的是人租。”
    张震追到门口，反而强硬了起来。
    “砍价好像太狠了，可能真达不到他心理预期，我觉得那位置挺好的。其实五六万，能租下来，感觉也不亏。”
    街道上，黄小婷和叶飞鹰并肩说着。
    “没事，看他不像个好人。谈不下来也不可惜。
    面馆小吃，味道最重要，这里是镇子，去任何地方，基本走几步路就到了。
    地段重要性没那么大的。”
    叶飞鹰说道。
    “我刚才只是想和那胖子砍砍价。”
    张明明突然没来由地说道。
    好像要解释什么。
    黄小婷有些疑惑，“对啊，我们都知道啊，美人计很正常，就是委屈你了，等会儿我请你喝奶茶。”
    张明明眼神却在叶飞鹰身上，偷偷看他。
    “看我做什么？”叶飞鹰微皱眉，“不过，没必要这么做，只是一个小店铺而已，值得靠色相吗？
    “就事论事，谈店面优缺点。
    谈得下最好，谈不下也不可惜。”
    叶飞鹰点了几句。
    “也没那么严重吧”张明明咬着唇，有些不服气，“我这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手段啊。”
    叶飞鹰白了她一眼，“你都这么说了，你为什么解释啊，真奇怪。”
    “对啊，明明，你在想什么？我们没觉得你这样有什么不对。”黄小婷也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张明明偷偷瞥一眼叶飞鹰，有些不高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纠结。
    叶飞鹰的态度，让她更烦躁了。
    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略微僵硬的氛围。
    张明明拿起来一看，“是那胖子的电话。”
    随后开启免提、接通。
    “怎么了？”张明明询问，看了看身边两人，“我们资金有限，只能出4万元，不答应就算了。”
    “好好好，4万就4万。你们过来再说，我准备好合同和一些证件了，随时可以签，但只有一个条件，要一次性付清费用。”
    张震说道。
    两人又惊又喜。
    张明明挂断电话，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答应了！”
    “是啊，还是飞鹰厉害！”黄小婷非常开心。
    “也许有我的功劳呢？”张明明有些不爽。
    叶飞鹰耸耸肩，还算镇定，“他这么着急，反而让我觉得实际价格还会更低。”
    这种事情，本身就靠双方商量砍价。
    “我感觉实际费用还能更低，唉……算了，既然价格说定了，就没必要反悔。”
    “没事，就这家店最符合我们的心意了，省时省力，地段还好，高个三五千元，其实也没必要计较。”
    两个女孩看得很开。
    她们原本想着砍到6万元，现在砍到4万元，又省了2万元，像是白捡的。
    所以已经知足了。
    回到店铺。
    店门大开。
    张震面前的桌子，摆着一些文件和合同。
    “你们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唉，要不是我急着租出去，真不可能答应。”
    他笑眯着眼，时不时遗憾价格太低。
    叶飞鹰没有被他糊弄。
    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下文件和合同，确认没有问题。
    “原房东呢？”叶飞鹰看了一下之前的合同。
    “他是我表弟，一家子都在国外，也就过年会回来，加上我租期还没到呢，剩下时间让你经营，没必要麻烦他。”
    张震说道。
    “哇，你原来这儿的租金，只有800元一个月啊？”张明明突然大呼上当。
    “你好好看看时间，那是两年前的房租价格了！”张震有些恼火，“现在附近店租，没有低于一千的，每年涨一点，我也没挣你们钱啊。”
    三人商量了一下。
    最终由张明明跟胖子签了合同。
    叶飞鹰只是入股，当个甩手掌柜。
    其余事情，主要还得她们两个自己去办。
    在银行门口，张震将4万元揣进了腰包，给了钥匙，便美滋滋哼小曲跟叶飞鹰一行人摆手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