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室。
    叶飞鹰人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真挺后悔的，早知道说什么都要制止弟弟，一切都晚了。
    灯光明亮。
    “我那两个朋友呢？”
    “在隔壁。叶飞鹰，南县清河镇小石村的人，我这儿有一些关于你的材料，你家人前两年报过警。
    你好像脑袋受重创，成了傻子？”
    沈若雪目光冰冷，充斥蔑视，稍稍翻开资料，“这脑袋才好，就想着祸害女孩？”
    “你都调查这么清楚，就该知道我们没有做违法勾当。什么祸害，我说了你不信，你去问她们啊！”
    叶飞鹰说道。
    “呵呵，还狡辩，难不成你还是在做好事？
    欺负她们涉世未深、阅历不足，靠这一些手段把人糊弄到房间里，还不是祸害？她们家人知道这件事吗？两个清白大闺女跟你开房？”
    沈若雪猛地一砸资料夹，声色俱厉，恨不得教训一下叶飞鹰。
    “我懒得跟你争辩这些，她们都是成年人了，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了。好像已满十四岁就不算违法了吧？”
    叶飞鹰有些不耐烦了。
    被她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些不合适。
    除了多了一个女孩张明明
    可黄小婷本人都同意的……
    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关系，他自然会对黄小婷负起责任。
    “呵呵。”沈若雪想要骂人，及时收住，瞪着眼睛质问：“是不是不违法，就可以做了？不用考虑公序良俗、良心道德？你这种道德低下的人，不是人渣是什么？
    你肯定是某些威逼利诱，蛊惑她们了。哪怕只是用钱，引诱她们，也是非常卑鄙可耻的行为！”
    “不违法，至少轮不到你们管啊。
    至于威逼利诱，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你去问她们啊。”
    叶飞鹰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有同事走了进来，压低声音在沈若雪耳边说了一些事情。
    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和她想的有很大出入。
    当然，依旧改变不了，她对叶飞鹰人渣这一印象。
    沈若雪离开了一会儿。
    换成那个胖子坐在叶飞鹰对面，“你小子很能打啊？”
    “还行。”
    叶飞鹰抓着头，“不会要关我们一晚上吧？”
    “还好我们几个没受伤，要不然铁定给你弄个袭警的罪名。”胖子瞪了一眼，“关一晚上都是轻的了。”
    叶飞鹰没有争辩，对方要真这么做，他也只能想办法看看李媛媛那边有没有人脉关系了。
    十多分钟后。
    沈若雪回来了。
    “我已经让人通知她们家人了，你们收拾一下，可以走了。”
    沈若雪冷冰冰说道。
    “？”叶飞鹰有些懵，“怎么说的？她们同时和一个男人开房？”
    “呵？你怕了，你也知道这件事很不光彩啊？”
    沈若雪反问，目光充满厌恶。
    “得。”叶飞鹰还能说什么，遇到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婆，算他倒霉。
    出了问询室。
    迎面碰上黄小婷、张明明。
    “飞鹰，你没事吧？”
    黄小婷关切道。
    “都说了，我们不是做那个生意的。”张明明瞪了一眼沈若雪。
    “黄小婷这么说，我信，你……”沈若雪瞥了瞥张明明的纹身，“我在南县一年了，做这生意的，八九成都是你这样混夜店酒吧的太妹。”
    张明明冷哼一声，“那不是还有一两成吗？”
    “剩下一两成，除了屈指可数的，其余都是预备役，只差一个契机或者导火索，没钱了或者欠债了，腰带自然就松了，到最后就成了职业。”
    沈若雪自认为有这个眼力和经验。
    张明明情况比黄小婷更严重一些。
    “懒得理你，谁让你是官呢，怎么说都行。”张明明不满撇嘴，挽着黄小婷。
    “这位沈警官说联系你们家人了？”叶飞鹰有些担心。
    跟光不光彩无关。
    只是挺不好意思的，这要是暴露，短期很难面对黄小婷的家人，需要找一些理由搪塞。
    “对啊，我跟爸妈通过电话了，沈警官只是说我们喝醉酒，在路边耍酒疯，爸妈催促我们回去。”
    黄小婷解释。
    她偷偷看一眼张明明。
    “我？我早跟家里人闹掰了，无所谓。”
    张明明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父母接到电话，得知是警察打来的，直接说管不了，就挂了电话。
    沈若雪一路跟着。
    外边传来声响。
    车辆停下。
    两名辅警架着一个瘦削猥琐的络腮胡男子进来。
    “这人犯了什么事儿？”
    “沈警官。这小子入室行窃，我们接到报警后，在小区调监控，运气好便利店发现这个行踪可疑的男子，稍稍一问，他就露馅儿了。”
    “他跑得老快了，还能翻墙，还好我们陈师傅技高一筹，咻咻咻，跟飞一样，百米冲刺，扑倒了他。”
    “……”
    两名青年辅警十分兴奋，言语里对那个陈师傅格外崇拜。
    “老陈？他又立功了，都快退休了，还这么拼。”沈若雪微笑感叹。
    她在南县佩服的人不多，陈师傅就是其中之一，为人敦厚仁义，兢兢业业。
    正议论着。
    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警员不紧不慢顺着石台阶上来，迎面冲他们打招呼，“若雪，听说你带队去扫黄了，有收获吗？”
    “收获……没收获，找错地方了，但见识到了一个人渣禽兽，就是不能教训，挺可恨的。”
    沈若雪冷哼一声。
    叶飞鹰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盯着老警员。
    间隔二三米，聚精会神。
    乾坤玉窥探目标状态的能力竟然生效了。
    【目标状态：三根肋骨错位，一截戳入肺部、胸腔积血……】
    “哦？”陈师傅若有所思看了看叶飞鹰，深知沈若雪只会这么形容一些品行低劣的男性。
    “你们可以走了。”沈若雪叮嘱黄小婷，“小婷，女孩子洁身自好一些，远离一些无耻臭男人。”
    黄小婷缩着脑袋，低声反驳，“飞鹰是好男人……”
    “陈师傅是吧？你刚刚被车撞了或者受到了某些撞击？”叶飞鹰突然出声。
    “额？你怎么知道？”
    陈师傅和两个辅警都大为惊奇。
    沈若雪脸色微变，急忙上去查看，“那还不快去医院！”
    “一辆才发动起步的面包车，速度不快的，我在地上滚一圈卸掉力，完全没受伤啊，去什么医院！”
    陈师傅摊了摊手，还蹦了蹦，神色透着几分得意。
    叶飞鹰眼角直抽，“我劝你现在躺好，不要乱蹦，你们赶紧联系医院，把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