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灯光下，冷冷发笑。
    季白则站在阴影中，一时没想好该怎么继续接话。
    本来还想偷偷跑路来着。
    但是现在情况尬住了，不知道柳如玉是提前预判还是恰好遇见，这边刚翻墙就直接把自己逮住了。
    头顶上红色的字体，显眼的名为“崩坏值99%”的字眼，说明她看似平静的脸脸色中，实则隐藏着一位蠢蠢欲动的邪恶灵魂。
    只要操作有那么略微不对的地方。
    季白的人头就又要被对方拿下了。
    “你妈呢？”
    季白没有贸然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她四周，果断转移了话题。
    “老妈？”
    听着季白的问题，柳如玉眼睛闪出异样的光芒，嘴中激动道：
    “呵呵......她想给我的饮料里下点药水，不过被我察觉到了。”
    “趁着她去厨房的时间，我把两个饮料杯子调换了一下位置。”
    “她现在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呢。”
    好家伙。
    听到柳如玉有些不屑地解释，季白露出怪异的表情。
    贵圈真乱，甚至连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都用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母女搁这玩谍中谍呢。
    “你们俩母女的关系，挺好啊。”他无言以对，只能一边观察对方的崩坏值，一边小心回应着。
    如果是以前。
    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给柳如玉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但是现在这情况的话。
    看着柳如玉眼中异样的红光，外加她背着手无法观察到身后有没有藏东西，季白倒也不好急着动手。
    万一对方背后藏着一把刀。
    自己这要是直愣愣地往上冲，岂不是有送人头的嫌疑。
    毕竟，他可不想重复诚哥的结局。
    “季白哥。”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骗妈妈。”
    那头的柳如玉用一边手撩了撩挡着眼睛的发丝，接着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根本没有阳痿，却告诉她自己阳痿了……是不是想借此理由，故意让她陪睡，以此满足你的特殊癖好？”
    虽然她说话时语气轻松。
    但是不知不觉中，季白察觉到了充足的杀气。
    “这倒不是。”
    “就是单纯觉得你妈烦人，找个理由让她别天天来贴着我。”
    这里他选择正常回答。
    毕竟这答案是明摆着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这和陪睡有什么关系！”
    柳如玉听到后轻喝一声，她语气有些亢奋，身子气的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要和她约定陪睡这种事情，还故意瞒着我！”
    这问题。
    倒是把季白给难住了。
    说实话。
    当初那句陪睡的承诺，只是为了稳定柳如烟的精神，防止她崩溃。
    结果现在一不小心，就成了柳如玉大怒的导火索。
    她得知此事后，
    当即认为季白私底下和老妈做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甚至还定下许多耻辱的约定。
    这种行为，伤风败俗，完全不可理喻！
    “就这问题？”
    “你不会觉得我对你妈有什么想法吧？”
    终于明白为什么的季白摇了摇头，无奈苦笑着答道。
    说到底，还是吃得太饱了。
    就柳如烟那种一天到晚诱惑别人却不给福利的家伙，季白这辈子不会心动。
    至于陪睡这种事情。
    他可以只当是自己在陪一个会动的木头。
    区区小事，对击败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没想法......没想法你凭什么要人家陪睡。”
    柳如玉身子一颤，气鼓鼓地沉声质问道：
    “那我呢？”
    “老妈还可以和你睡觉缓解压力，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柳如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两行清泪当即滑落下来。
    她一边委屈地掩面痛哭，一边蹲下身子，怅然若失地大哭道：
    “明明我才是最惨的啊！”
    “明明我承受的压力是老妈的好几倍，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给我一些解压和撒娇的方式呢！”
    “我只是想留到结婚那天再做，我有错吗？呜呜呜。”
    少女蹲在地上一顿痛哭。
    季白看着这一切，心中自然有些感触。
    他有些可怜对方，正打算走出去将其拥在怀中，安慰一下这丫头。
    但不经意间瞧见了对方头顶上的崩坏值后，他强行让自己停了下来。
    在这完全崩坏的世界里。
    由不得季白进行这样正常且温柔的回应。
    他咬了咬牙，指责自己不是人的同时，双手则是随意一摊，耸了耸肩冷笑道：
    “没办法。”
    “你有你的理性，我有我的欲望。”
    “做不到我要求的事情，我真的不会给你，或者任何一个女人好脸色。”
    “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好色。”
    得亏这是游戏。
    如果是现实中听见这种说法，季白肯定要狠狠地给对方一拳，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
    太渣了！
    太心理暗示了！
    这段话明显就是在下意识地压迫柳如玉的精神，让她顺从自己，服从命令。
    否则的话季白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看。
    怪不得有些男生女生谈恋爱跟着了魔似的，现在季白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感情是这双方都有问题，才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情况。
    但凡柳如玉正常，她应该早就跑了。
    可惜她现在的状态比季白还要疯，因此听到这段话后，其回应也非常不正常。
    只见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竟然笑出了声，哭与笑的结合使她的声音非常怪异，像是女鬼附体，恶鬼挠墙一般刺耳：
    “哈哈……你真有意思。”
    “明明是个该死的渣男，每天都接触各种有特色的女人，还能说出这种话。”
    “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良心。
    良心是给好人用的。
    季白当然不是好人。
    他不能有良心，也不敢有良心，否则在这他连第二天都活不到，只能永远在第一天循环。
    因此面对这声嘲讽，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盯着蹲下来的柳如玉，脸上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
    莫过于你竭力释放自己的情绪，但是你最喜欢的人，却仅仅只是以为你胡闹，并且还对你冷眼相看。
    也正是季白这副冷漠地模样。
    让柳如玉唤起内心深处的记忆：
    季白曾多次拉着其他女孩在她的祈求下离开，他当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冷漠且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