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餐桌，全全只吃了一口菜，就睁大眼睛，看着蔡文滨，“姑父，你做菜跟我干爹一样，都很好吃！”
    蔡文滨温和笑着看全全，“谢谢全全的表扬，喜欢吃你要多吃一点！”
    全全笑着点头。
    闵慧笑着看辛旗一脸不服，撞了撞辛旗，小声着，“辛总，还是要给人留条路的。毕竟，我们已经很遭人嫉妒了，你再多哪怕一项技能，我真的会有危机感的！”
    辛旗被闵慧逗笑，“啧，闵特助这嘴啊，有时候比我老婆还会哄人！”
    全全抬头恨着辛旗，“不行！你只能表扬你老婆，就是我妈咪，闵慧！”
    辛旗和闵慧看着全全，都笑了，闵慧摸着全全的脑袋，委屈着，“哎哟，全全啊，你是不知道你出去玩这几天，辛旗在家把我当哈迪了，甚至比对哈迪还严格，天天就叫我闵特助做这件事，闵特助做那件事！”说完还扯嘴对全全点点头，表示真的很委屈。
    辛旗挑眉看着全全，“我跟我助理说话，又跟你有关系了？”
    全全看了一眼两个人，摇摇头，“闵慧啊，辛旗工作很忙的，好多时候都没时间跟我聊天，哈迪在看着我，那你就好好照顾辛旗啊。”
    辛旗噗嗤笑出来，伸出拳头捶捶胸口指向全全，全全也冲辛旗扬扬下巴。
    闵慧收起委屈，一脸不满，“是是是！果然是亲儿子，啊？！快吃饭！”说完转头恨辛旗一眼，小声咬牙，“这就是你用快乐教育收买的儿子，达成目的很得意吧？！”
    辛旗和全全真的一模一样，把脸埋在碗里，偷偷看对方一眼，对彼此挑挑眉，又开始努力扒拉碗里的饭。
    辛旗有信息传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闵慧，“想去吗？”
    闵慧拿起手机，是首都科学技术中心给百家科技企业发的团拜请柬，辛旗收到的是发给观潮的，初二，在三亚。闵慧看了一下内容，有点兴奋，“当然想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讲座或者新技术推荐，但是百家企业，很难得一次性接触那么多同行。”
    辛旗点头，拿过手机，跟对方确定了行程，“你问一下曹牧有没有时间，我明天再从观潮找几个代表，这种团拜，更多是同行社交，这种场合，曹牧懂怎么应付。”
    闵慧马上给曹牧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所以，我们可能初一就要出发！”
    曹牧也很兴奋，“我无所谓，三十过去过年都可以！”
    闵慧一听，“我不行！”
    曹牧也想了一下，“嗨，我就是随口说一下，我跟家俊可以先过去等你！”
    挂了电话，辛旗看着闵慧，“今年，你想去别的地方过年吗？”
    闵慧想了一下，“只要跟你们在一起，哪儿都可以，无所谓！”
    辛旗点头没说话，转眼看全全满眼放光，辛旗瞪全全一眼，“你别想了，你已经用完你的旅行额度了！今年就在滨城，哪儿都别想去了！”
    全全开始扭着身体，“为什么，辛旗，我也想跟闵慧和干妈去三亚啊！”
    辛旗认真地看着全全，“全全，这个是原则问题，撒娇没用！”
    全全皱眉，“那我是不是同意再报一个班就可以去了？”
    辛旗也皱眉，声音温柔，“首先，要报一个画画班，是你自己提的，没有人逼你。我们希望你学点东西，是因为你有一个爱好了，无聊的时候就有事情做，不至于虚度时间，但是你不愿意，你不提，我们也不会不开心，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全全虽然不开心，但是他能听懂辛旗的话，于是嘟嘴点点头。
    辛旗也对他点点头，“你用你自己的事情作为交换条件，来跟我们商量，不对，你不是商量，是直接撒娇，你用自己的事撒娇希望我们改变家庭整体计划，你觉得问题在哪儿？”
    全全没有再嘟嘴，是真的在认真地思考，闵慧抚上全全的头，虽然严肃，但依然温柔，“我提醒你一下，辛旗说了，你自己的事情，和家庭计划。”
    全全马上回答，“是我不应该让你们为了我，改变本来有的计划。”
    辛旗点头，“这个是第一个问题，我们是一个整体，有事可以商量，也不需要交换条件，你可以说想去，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去，但是不可以问我如果你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同意了！”
    全全点头，“辛旗，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辛旗欣慰地点点头，“这个是第二个问题，因为你在选择去马尔代夫的时候，就等于把这个寒假的旅行次数用完了！我给了你一上午的时间，你自己做的选择！”
    全全想了想，“那时候，没有今天这件事啊，我也没说要去哈尔滨了！”
    辛旗点点头，“对啊，但是你这个假期出行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啊！就好像你只有100块钱，但是有一个麦克斯和一个钢铁侠，你已经选择买了麦克斯，没钱了，再看到一个绿巨人，也真的很想要，你怎么办？”
    全全好像忘了自己在争取的问题，跟着辛旗的思路一路想下去，“那我就下一次有钱了再买绿巨人！”
    辛旗点头笑道，“所以，等你下一次假期，再去玩啊。有了这一次的思考，你如果知道等一等，慢慢选，合理安排时间和事情，你的下一次旅行会比这次更精彩。但是，如果你还是像这一次一样，匆匆做了决定，玩了回来，发现假期还剩那么长，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但没机会了，你也会很痛苦，这种痛苦，我们都没办法帮你解决，只能自己想明白！”
    全全点头，“辛旗，那如果我慢慢选，等开学了，还是没选好，是不是会更痛苦？”
    辛旗和闵慧都有点意外收获地喜悦，对视一眼，辛旗依然耐心，“所以，你要知道给自己一个时间计划，假期有多长，出去玩要几天，这些是你要自己想好的！这一次是我帮你安排的，但因为你表现很好，而且现在思考问题能想得更远，所以，我可以奖励你，答应你一个要求。”
    全全一下坐得笔直，“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辛旗点头，“我能做到的，而且只能提一个！”
    全全很认真地思考，蔡文滨引导性地提了一句，“你不是很想去三亚吗？”
    全全看向蔡文滨，摇摇头，“我只有一次机会，我要好好想一下！”
    三个大人都笑起来，蔡文滨看着辛旗和闵慧，“你们是想把儿子培养成多优秀的人？”
    闵慧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她从来没想过想把孩子们培养成什么样子，只希望他们健康快乐，所以看着蔡文滨的眼神很复杂，“坦白说，没想过，我就希望他们健康快乐，但是全全现在慢慢长大了，身边的环境也越来越复杂，自己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不像以前那样，我说什么是什么，甚至很多事都不愿意跟我说了，我还是希望他单纯一点，长得慢一点，只是这些事情好像由不得我控制。”闵慧说着无奈地笑笑。
    蔡文滨点头看向辛旗，“把儿子培养成第二个你，太难了吧？”
    辛旗瞪了蔡文滨一眼，“低俗！我的儿子们，我就希望他们脱离低级趣味，内心丰富就可以了！”
    蔡文滨撇嘴摇头，“辛旗，这不是就可以了，这是最高级的追求！”
    辛旗骄傲地看着蔡文滨，“羡慕啊？加紧速度，生一个，一起教育啊！”
    蔡文滨摇头，“这一点上，自愧不如，我都没想过这一层！”
    辛旗看着蔡文滨，又转头看全全还在想问题，语重心长，“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什么叫为之计深远了！”说完，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蔡文滨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给你一个机会体验一下，教一下他什么叫预支。”
    蔡文滨笑了，看向全全，“全全，我可以给你想一个办法。”
    全全半信半疑，“真的？”
    闵慧摸着全全的头，“姑父跟辛旗一样，都是很厉害的人，你先听一下啊！”
    全全还是抱着怀疑地看向蔡文滨，蔡文滨想了一下辛旗说话的节奏，“刚刚辛旗不是说你已经用完了这次的额度吗？那我告诉你，有一种方式叫预支。如果你既想出去玩，又有别的想要的奖励，你可以问一下辛旗和闵慧，可不可以给你预支一次旅行，这个不算奖励。”
    全全已经起身去了蔡文滨面前，“姑父，预支是什么意思？”
    蔡文滨想了一下，“就是把下一次的旅行提前到这一次，但是你还是要想清楚，因为提前了，下一次就没有了。”
    全全点头，回头对着辛旗认真道，“辛旗，我可以预支下一次旅行吗？因为我真的很想跟妈咪，干妈和小舅舅一起过年！”
    闵慧把头低下笑了，辛旗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闵全全，我要提醒你，这一次预支了，下一次就没了，而且预支这种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全全坚定点头，“知道！”
    辛旗也点头，“那我同意了！”
    全全马上接着道，“我的奖励要求就是，我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话，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去学画画！”
    这次换辛旗低头笑，闵慧马上看着全全，“不可以，这件事是你答应我的，跟辛旗没有关系！”
    全全皱眉看着辛旗，辛旗对全全摇头，“我说了要我能做到的，这件事我做不到，帮不了你！”
    闵慧想了想，给全全招手，全全跑去闵慧面前，闵慧低声问，“你对辛旗和姑父教你的东西感兴趣吗？”
    全全点头。
    闵慧笑着，“不想学画画可以，我给你重新报个班，我们去学财商管理，辛旗刚刚说的是延迟快乐，姑父教你的是提前享受，你学了这个课，还有更多的东西，你以后面对辛旗，就有更多办法了！”
    辛旗听了抬起头，瞪大眼睛，转头看着闵慧，闵慧说得津津有味，全全这一次好像真的动心了。辛旗转头看向蔡文滨，遮着脸，有点不服气地给蔡文滨说着唇语，“财商？管理？找人学？我是摆设吗？”
    闵慧清了清嗓，辛旗马上坐好，点点头，“嗯，可以，财商好，管理好，很好！”
    满满醒了，看到全全就开心地扑着去叫“哥哥”，全全让阿姨把满满放在垫子上，抱着一堆自己穿的贝壳手链和项链放在满满面前，“满满，我可以让你先选，但你只能选一个！”
    闵慧看得有点头痛，不能伤了全全的对满满的爱心，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不能让满满拿这些东西，放嘴里都没事，大不了就是消过毒，洗干净，但如果吞下去就会有大麻烦。闵慧看辛旗在书房忙着，搬不了救兵，只能自己去坐在地上，“全全，不是说都是送给我的吗？”
    全全看着闵慧，很不解，“闵慧，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和满满吗？怎么还跟满满争礼物？”
    闵慧尴尬地对全全笑笑，看满满开心地抓起一串贝壳，就往嘴里放，还没来得及出手，全全先出手了，“不行！满满，这些东西不能吃！”说着就把放在满满面前的东西全部藏在身后，还跟满满抢着手上的项链。
    眼看两兄弟战火要升级了，闵慧上手把满满手上的东西掰出来，“满满，这个是全全送给妈咪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不是吃的东西哦！你要是喜欢要吃的，哥哥下一次知道了，给你带吃的，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把项链也藏在身后。
    满满不乐意了，瘪嘴就哭起来，全全看着闵慧，“闵慧，我小的时候也这么不听话吗？”闵慧哄着满满，笑着看全全，“嗯，你像他那么小的时候也一样啊，不开心了就哭，哭得跟他一样，又大声又伤心！”
    全全想了想，起身抱着闵慧，“闵慧，你再忍一下，等满满长大一点，也会像我一样，很少哭了！”闵慧有点无语，本来以为会是什么温暖的安慰，居然是让她再忍一下，顿时苦笑不得。
    满满在闵慧肩上边哭边叫人，全全从闵慧身后看着满满，“不行！我改变主意了，这些东西不能送给你了！你万一吃进去，是要去医院的！我下一次给你带吃的，这一次你的礼物被没收了！”
    满满才不管全全说什么，伸手就抓住全全的头发，全全大声吼起来，“辛满满！你又来了，是不是！上次没跟你说好吗？我要生气了！辛满满……”
    闵慧哄着满满放手，满满的手刚被闵慧拿下来，就一口咬在闵慧手上，全全第一次看满满咬人，慌了，不知道怎么办，“辛旗！快来！辛旗！”
    辛旗从书房出来，看闵慧被咬得脸都红了，跑过去控制着满满的小肉脸，哄着，“满满，张嘴，你把妈咪咬疼了，快张嘴，来，听话！”
    全全在一边着急，咬牙切齿，“我真想打你！”
    满满刚松口，又咬在辛旗的虎口上，是真的痛，辛旗一下就握紧另一只拳头，但他也没叫，也没哄。等闵慧反应过来，去让满满松口的时候，几颗小牙印已经印得很深了！闵慧把满满放在垫子上，抓起辛旗的手看，辛旗也同样担心地检查闵慧的手，没破皮，只是牙印都很深，两人才无奈地看着全全对满满的教育，
    “辛满满！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又打人，又扯头发，今天还咬人呢？辛满满！我现在很严肃在跟你说话！辛！满！满！”
    辛旗看全全拳头都握紧了，把全全拦腰抱过来，“满满现在是口手敏感期，他打人和咬人，不是不开心，也不是在发泄情绪，只是因为他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就要通过手感和味觉去尝试，过了这个时期就好了！”
    全全转头看闵慧，“我小时候也咬你吗？”闵慧撇嘴点点头，全全过去抱着闵慧的肩，“妈咪，对不起！”
    闵慧一下就温暖了，辛旗却很难受，这些问题，全全从来不会问他，因为这是一种默契。这是他第一次被孩子咬，很痛，但不是手，是心。关于缺失的那几年，或许能陪着闵慧在满满这儿再经历一次，但是，对于全全的婴幼儿时期和那时候闵慧的状态，他根本在谁身上都经历不了！最痛苦的惩罚不过如此，想弥补，也被给与机会，但回不去，也没办法重来了！
    闵慧抬头，看懂了辛旗的伤感，她搂着全全撞撞辛旗，“那怎么办呢？只能惩罚你补偿给满满了！”
    辛旗转头看闵慧看自己眼神清澈，笑得率真，抬手揉揉闵慧的头，轻笑着把闵慧和全全一起拥在怀里。满满回头看着三个人，又不乐意了，辛旗起身抱起满满，往书房走，语气严肃又温柔，“陪爸爸上班，我看你一天还那么皮！”
    全全抬起身看着闵慧，眼神有点不安，“辛旗真的生气了吗？他从来没要求我陪他上过班！”
    闵慧笑着揉揉全全的头，又摇头，“辛旗很爱我们，不会真的生我们的气。他只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所以抱着满满一起去冷静地思考一下！”
    全全不解，“那他为什么不带我去？”
    闵慧笑着解释，“因为今天咬人的是满满，他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也需要冷静地思考自己的问题！”
    全全点头，“这样就对了！满满这样真的很恐怖，我以后都不敢跟他靠太近了！”
    闵慧想了想，“还有几个月呢，这几个月，你不可以不跟满满亲近，但是你要随时留意着，考验你反应能力的时候到了，你能接受挑战吗？”
    全全傲娇地对着闵慧，“我知道！我怎么可能真的不跟他亲近，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家人，我现在知道了他在辛旗说的敏感期，我以后就动作快一点，防着他就行了！”说着，全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闵慧点点头，又抚上全全的头，“对！就是这样，动作快一点就躲开了！”
    闵慧抱着一堆贝壳回房间，很宝贝地一条一条理好，放好。等闵慧从衣帽间出来，辛旗也正好回卧室了，抬手把闵慧拉近，从身后抱着闵慧，把头靠在闵慧头上，没说话。
    闵慧笑着把双手勾在辛旗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上，轻轻带着辛旗摇晃着，也向辛旗探探头，让两个头靠得更近，“怎么啦？辛总，是工作上的情绪还是心里藏着的情绪，那么难消化吗？”
    辛旗低下头，唇刚好落在闵慧的耳廓顶端，声音温柔坚定，“闵慧，我缺失的那些时光，到底要怎么样才有办法弥补？”
    闵慧很认真地想着，稍稍侧头，让辛旗的唇停在自己太阳穴上，声音轻柔，“辛先生，弥补就不用想了，因为我和全全现在都很幸福，我们都不愿意再回去！即便全全那么懂事，我也不想再一个人带着他，特别是有了满满以后，有了跟你一起陪着孩子成长的这些经历，看到你对孩子们的爱，看你那么耐心地教育他们，把每一个问题解决在当下，我就很后悔没有在知道有了全全的时候，再勇敢一点，告诉你他的存在，如果你也这样陪着全全长大，全全应该没那么多让人心疼的懂事，而是会更快乐！所以，你的这份遗憾，跟我的后悔本质上都一样，我们只能各自消化。”
    辛旗也没有吻闵慧，只是用唇蹭着闵慧的太阳穴，声音一直丧丧的，“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每次全全自己提起，我就会伤感很久！”
    闵慧笑笑，“那没有办法啊，谁叫我们都有错呢？受着呗！”
    辛旗摇头，“你没错！一开始，是我年轻冲动，让你怀上了全全，还是我偏执到近乎病态地把你们从身边撵走，又是我不理解你的辛苦和状态，却执意要介入你们的生活，也是我不明就里，却坚持想要改变你们的生活，觉得我给的才是最好的。总之，从起因到我没有完全醒悟之前，你们受到的每一份辛苦，每一份，都是我造成的！”
    闵慧皱皱眉，“看来你儿子魅力确实挺大的？！一个咬你一口，一个说一句话，让你反思了那么多，这些我自己都没想过，听你这一说，想想，总结得还挺全面。”闵慧转身，捧起辛旗一张跟声音一样丧丧的脸，温暖笑了笑，“辛旗，关于你总结的这些，我是真的都原谅你了，你现在提起，即便都是我的经历，我也觉得没有痛苦，唯一的遗憾是你回来得太迟了，错过了全全很关键的四年。但我也说了，这件事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问题，大不了你打六十大板，我打四十大板，我们就翻篇了，好不好？你要再跟自己较劲，我也只能给你找一个心理医生，跟你聊一聊，我怕你因为心理问题，影响我现在那么幸福的家庭生活！”
    辛旗没说话，一只手勾着闵慧的脖子，一只手搂着闵慧的腰把闵慧紧紧搂在怀里，闵慧也双手抱着辛旗的腰，同样带着他轻轻晃着，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辛旗缓缓开口，语气很倔强，声音也恢复了温柔，“心理医生，我不用，我家里有一个御用的，我只服她，别人都不行！至于打板子这件事，别跟我争，我们九一分！闵特助，能从我口里拿到这么大的好处，也只能是你了！”
    闵慧笑了，点点头，“谢谢辛总的抬爱！但是作为辛太太，这份偏爱，我受得起！”
    辛旗点头笑着把闵慧拥得更紧。
    又过了一会儿，闵慧才手轻轻用力，“我有事要问你！”
    辛旗轻应了一声，“嗯！”
    闵慧也没想，“你为什么没说要跟我去三亚？”
    辛旗想了想，“你想我去？”
    闵慧有点不开心，“废话！”
    辛旗点头，“那我就去！我本来是想，你去工作，也想认识更多的业内人士，但是你不希望你的人际交往建立在我们的夫妻关系上。所以我主动回避啊，有个事业心强还独立自主的老婆，我就要学会避其锋芒嘛。”
    闵慧笑着把头往辛旗颈窝深处蹭了蹭，“怎么那么懂事呢？”
    辛旗点头肯定着，“对啊，家里妈咪教得好，老婆管得好，助理帮衬得好，时不时还有个娘娘会来提点两句，这些荣宠都是独一份的，我可不得自己好好领悟，好好长进吗？”
    闵慧被逗笑，“你说你儿子长大了，会不会像你那么会哄人？会不会哄我啊？两个，一边一个，哦，不对，三个，你先在旁边侯着，他们哄一轮，你再来哄一轮，或者轮班，一个人一天……”闵慧是真的把自己想笑了，还越笑越放肆。
    辛旗抬头看闵慧一脸幻想，伸手在闵慧眼前晃晃，“醒醒！”拉着闵慧的手去贵妃椅坐下，“你可以想得美，但是心里要清楚，有我就够了！”
    闵慧收起笑，恨辛旗一眼，“我知道，我不能太黏着他们，不能让别人说他们是妈宝男！也不能太过多干涉他们的生活！我都知道！”
    辛旗满意点头，“嗯，知道就行！”
    闵慧拉过辛旗的手靠上去，“辛旗，什么样的人生才是你说的脱离了低级趣味呢？”
    辛旗想了想，“内心坚定地追求真正的自由，永远活在最高级的快乐里！”
    闵慧皱眉，“哲学范畴？”
    辛旗想了想，“哲学范畴里的大修们，婚姻生活都不美满，不要那样！内化的精神范畴。”
    闵慧还是没太懂，起身严肃道，“辛总，谈起这个话题，我觉得我们有差距了！先给我介绍两本书，我先补补！我认真的！”
    辛旗笑着推推闵慧的头，“没有书，你要是有兴趣，我找时间好好跟你探讨，掰烂揉碎了探讨一下！”
    闵慧又想了想，“嗯！这个必须要找时间！听起来很高级，我也去内化一下！”
    辛旗笑了，“你快到那个境界了！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家庭给与的，我希望他们能自我给与，自我满足，再去反哺给他们自己的家庭！”
    闵慧看着辛旗，“像你这样吗？”
    辛旗想都没想，就摇头道，“那是我的向往，还在努力修炼，现在还很低级！”
    闵慧摇头，“我的人，我觉得高级就行了！”
    辛旗把闵慧看着的手抬起来搂上闵慧的肩，让她靠在臂膀内侧，“嗯！只要你觉得我高级就好了！”
    闵慧想了一会儿，突然坐正，“聊个严肃认真的教育问题！为什么明明在教全全做计划，在告诉他延迟满足，还是让蔡文滨提醒他可以提前预支快乐？”
    辛旗也坐得端正，态度认真，“每一次发现全全的问题，我们都讲道理，但是他毕竟不到八岁，道理不可能只讲一次，让他知道什么是原则，什么是规律就行了。只要他开心，玩整个假期都没问题，但是第一次不提醒，就没有第二次的加深印象和更深入的道理的灌输。至于让他知道预支，一是他那么想去，我不忍心，二是给他一个气口，以后跟我谈判的时候，有办法来斗智斗勇。”
    闵慧眯眼看辛旗，举起食指一直摇，“不，不对，不是跟你谈判的时候跟你斗智斗勇，你是在培养他跟我谈判的时候，跟我斗智斗勇！再过两年，我可能就斗不过了，这样，你就轻松了，不用再为了他在我这儿来求什么事情了！辛旗啊，终究是我棋差一着啊！”
    辛旗瞪大眼睛听完闵慧的话，想了一下，“妈咪啊，你真的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些不应该的想法？！但是你自己不也想让他学吗？还去报班学！我也不知道家里这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不能当个好老师了！啧，闵慧啊，终究是我不配！我懂！”
    闵慧歪头一听，这话不对，马上揪住辛旗的耳朵，“辛旗，学会倒打一耙了，是吧？啊？！真的是不教育不行了！既然是教育问题，我们就先从最大的抓起！”
    辛旗被闵慧揪着耳朵按在躺椅上，贱笑道，“辛太太，教育我的方法很简单，我早上怎么调教你的，你现在复制粘贴一遍，我保证有效！”说着就把闵慧搂紧，“来吧！教育我吧！”
    闵慧把手掌没有轻重地打在辛旗身上，满脸娇羞，“辛旗啊，我想了一下，你有一句话说得不对！怀上全全，不是你年轻冲动，你的冲动不是因为年轻！”
    辛旗把抱在闵慧腰上的手抬起来扣住闵慧的脖子，下拉，稍抬头就吻上去，“我的冲动只能因为你，跟年龄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