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与明贵妃对峙:奴才奉命,来请珍美人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朝瑾心有郁结,昨日赐了封号,长鱼姣卧在他怀中嘻嘻啜泣的模样犹在眼前。
    离去时,回首所见也是温软腼腆的笑意。
    不过一夜,她又想拒绝他?
    携芳阁这一夜没得到御前丁点回应,长鱼姣并不意外。
    换做她被这样反复无常的折腾,心里也得生出火气。
    第二日,长鱼姣将昨日裁下的半张字笺又送让谷青送去。
    其上照旧是一道字谜——春景晴明四时同。
    这一封字谜是晨起送到御前,及至午后,依旧静悄悄没有回应。
    白露小心的看了长鱼姣一眼,想从她的神态看出点什么,最终也只是徒然。
    长鱼姣被白露小心翼翼的模样逗出几分笑意,
    “别担心,他若实在不肯来,明日我去寻他便是。”
    白露咬着唇,脸上满是不解,
    “小主,您这样不担心皇上觉得,您恃宠而骄吗?”
    长鱼姣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
    她不是恃宠而骄,而是想赌一赌,赌明贵妃明日回宫。
    赌输了便当是她和朝瑾之间的小情趣,赌赢了,那才叫,争了宠。
    从本就尔尔的后妃手中赢得偏向算什么,争宠自然要和有宠之人争。
    无论早晚,她和明贵妃,定然只能存一。
    朝瑾忍了半日,到底又将字笺展开。
    这一日的字笺比前一日敷衍,没了金粉,只有浅浅晕开的粉色,也没了那段风流清冷的香。
    唇角绷紧,朝瑾对长鱼姣的敷衍更生了两分不满。
    只在字笺尾端,捻着了一角若有似无的印记,带着不明显的润意,让人不由探寻,却始终没想出,这一点痕迹,从何而来。
    直到朝瑾召了丽美人伴驾,看她娇羞半咬糕点,将余下一半搁在一旁,朝瑾才眸光一闪,匆匆起身。
    全然不顾丽美人在身后茫然无措的呼喊,大步迈进乾正宫,取了字笺,细细比对那一抹小巧的印痕。
    喉间溢出一抹笑,下意识将其凑近,果真闻见一抹极淡极清的桂花香。
    这分明是长鱼姣咬过小口的桂花糕,烙下的唇印。
    两日闷在心里的不快在发现这样细微的惊喜后,转化成了一份期待。
    朝瑾还记得那日夜游,长鱼姣送来的邀约——桃溪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
    这一回她分几日送字谜,又是如何?
    带着新奇,朝瑾将昨日的字笺和今日字笺放在一处,真就随了长鱼姣的意,解起了字谜。
    沾土结垢,是为后。
    春景晴明四时同,是为日。
    后日?
    她的邀约是后日,从第一日算便是明天,若明日还送字谜来,便该是明日相约的时辰。
    被长鱼姣牵了两回头,朝瑾生出点戏谑,想陪他的珍美人玩一遭。
    依照长鱼姣懒怠的性子,晨起是不必想,入夜有过一回,她也当不会再约。
    得意的勾起笑,朝瑾一甩衣袖,脚步散漫自得,
    “白榆,明日不必送携芳阁的字笺来,午时,你亲自去,将朕的珍美人,领上悟星台。”
    想一想做好准备等他赴约的小狐儿,被他先一步引上悟星台,朝瑾便从心间漫出得意。
    想他朝扶光平生二十八载,从没有被哪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数回,长鱼姣是第一个。
    笑意越发张扬,这一次,得让他的姣姣吃一惊才好。
    远在携芳阁的长鱼姣没来由的后背发凉,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尖,还不知道朝瑾打算转换身份,预判了她的下一个字谜——丑不露头。
    谜底正是一个,午字。
    秋日暖阳,温柔的落在身上,长鱼姣拂开额前柳叶,芙蓉面将将显露,便听身后浩浩荡荡,此起彼伏的传扬,
    “避!贵妃娘娘回宫了!”
    “贵妃娘娘回宫了!”
    “贵妃娘娘到!”
    从太清湖畔跃出,长鱼姣成了挡在贵妃轿前的唯一一人。
    周遭宫人皆跪,后妃纷纷避让,更显出长鱼姣之不同。
    帘幔拨开,肖似正红的银朱色长裙流泻半寸。
    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细。
    长鱼姣清冷抬眼,看清了轿上绝色。
    柳如眉,云似发,红袖围香,绛绡拢雪,分明是从庵堂修行而归,除却一身檀香,明贵妃酥胸半露,媚眼如丝的模样更似修行圆满的妖精祸水。
    对上长鱼姣清冷冷的眼眸,明贵妃高傲轻蔑的神情依旧。
    漫不经心的笑,学了朝瑾七分,剩余三分傲慢是只属于明贵妃的风采,莲足轻抬,将半幅流泻的银珠长裙彻底散落,
    “你,替本宫拾裙。”
    长鱼姣本站在十步外,窥探的视线无法将二人尽数纳入眼中,明贵妃想折辱长鱼姣,令她拾裙,却在长鱼姣缓步走近后,越发冷了笑意。
    银珠鲜红张扬,长鱼姣就披了雨过天晴云破处的那抹缥色于身。
    红与青的碰撞,明贵妃本该大获全胜,却在肌骨胜雪的女子走近后,硬生生的被压了半身艳光。
    金钗环翠的雍容对上长鱼姣鬓边掐丝荣华的精巧。
    二人竟如红梅白雪,旁观者分不清是红梅胜雪三分艳,还是雪胜红梅几分清。
    长鱼姣的好颜色竟与明贵妃不分伯仲,论不出高低。
    正因此,绣鞋踏近银珠裙裾时,所有人都不由屏息。
    颜色平分,长鱼姣这一弯腰拾裙,便从此,逊了明贵妃一格。
    脚步越发近,越发近,旁观者心如擂鼓,高高在上者满眼轻蔑,长鱼姣依旧轻缓淡然,眉眼清冷。
    恰在此时,白榆急呼声传来,
    “贵妃娘娘,美人小主,奴才来便是!”
    白榆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一滞,旋即是藏在暗处众人的纷纷摇头。
    长鱼姣输了。
    皇上总是如此盛宠明贵妃。
    甫一回宫,便要遣御前大总管前来相迎。
    白榆拾起银珠裙摆,明贵妃眉眼越发缱绻,是胜利者的轻蔑和张扬,
    “白公公,皇上便不知心疼本宫倦累,叫本宫歇个晌儿再劳你相迎。”
    说着皇上不肯心疼,眼角眉梢却是理所应当的自得,抽回白榆手中的裙裾,轻笑一声,对着呆立在下首,颜色与她平分的长鱼姣,随手拔了发上金钗,往长鱼姣跟前一扔,
    “有劳这位,美人了。”
    金钗落地哐啷一声,砸的众人心间一颤,尤其是白榆,他可是见识过身后这位主儿,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生怕明贵妃这一番折辱惹恼了人,反牵累他办事不利!
    擦了擦汗,白榆也是心里发苦,千算万算没算到明贵妃今日回宫,这,这可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见长鱼姣迟迟不肯俯身捡赏,明贵妃眉眼一凛,娇媚的嗓音带了冷,
    “嗯?”
    长鱼姣笑意总是浅淡,薄薄一寸,带着散漫倦懒,如今却是少见的彻底扬了嘴角,霎时如冰雪消融,春花盛开。
    自然上扬的狐狸眼光华流转,媚骨天成的惑意不过是一个眼神罢了。
    张扬又无畏的与明贵妃对视,在冷凝的气氛中,白榆也难得有了颤意,
    “回娘娘,奴才,奴才奉命......”
    说话间,白榆躬身一转,竟是转向了长鱼姣,
    “奴才奉皇上令,请珍美人往悟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