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申倚在门口，一看到她便笑了，“干什么呢，这么慢，是不是里面藏了人呀？”
    “没干什么，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怀桑开了门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
    胡黎申自顾自在门口换过拖鞋，跟着她走进卧室，见里面还是她走时那样，便又将怀桑打量一眼，见她一回卧室就进了洗手间。
    胡黎申也跟过去，靠在门上看着正在洗脸的怀桑道：“不对呀，以前早跟我吵了，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
    怀桑正低头洗脸，闻言便笑了，冷笑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道：“我就说你每次喝了酒回来都是故意找我吵架，你还不承认。”
    胡黎申也知说漏了 嘴，便低着头笑笑，说：“谁让你总不说话，我再不找点话，真成了大眼瞪小眼了，这家里还有点人气吗？”
    胡黎申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转身回到卧室床上躺下。
    他今天喝了不少，头有点晕，一躺下便觉天旋地转，听着人走了出来，他在床上躺着没睁眼，道：“诶，给我倒杯水。”
    怀桑见他难受得厉害，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到厨房倒了杯温水端过来。
    胡黎申坐起来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道：“你那面试明天几点，要不要我送你去？”
    怀桑正坐在镜子前抹脸，闻言道：“上午的，你又起不来，还是我自己去吧，反正也不一定过。”
    胡黎申走之前还听她兴致勃勃的，干劲十足，他刚走了几个小时，回来口风都变了。
    不由狐疑地拧了眉，抬抬眼皮，将那边的人撩了一眼，说：“怎么又不成了？不是说复试的没几个人吗？”
    怀桑背对着他道：“只招两个人，我条件也不算最好的，再说，面不上就面不上吧，你不是说让我在家生孩子吗？”
    胡黎申原本兴趣寥寥，听到这个突然笑了。
    他一翻身坐起来，将两条胳膊放在身后撑着，懒懒散散将人打量了几眼，眼睛里隐有暗光浮动。
    “诶，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不是不想在家生孩子吗？还是谁又说你什么了？”
    怀桑转头看她一眼，说：“谁说我什么？”
    胡黎申之前去学校的事没跟她说过，所以怀桑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学校被排挤的事，这会听见他说起，便知道那些网上的帖子也不是捕风捉影了。
    顿了顿道：“之前在大剧院演出的事是你安排的吗？”
    这事已经过了，胡黎申便没有隐瞒，说道：“只是出了点钱买点头套衣服，你们学校选角的事我可没参与，都是你们系主任定的。”
    怀桑很快道：“你见过张老师？”
    胡黎申说秃露了嘴，见她已经知道了，也就爽快地承认了。
    “是见过，我就问问你的情况，没说别的，你别多心。”
    怀桑早已猜到了八九分，这会只不过是更加确认了而已，坐在镜前远远将人看了一眼，也不说话，站起身便往外走。
    胡黎申赶忙将她拦住，“你别动不动就跑，有话当面说，说清楚。”
    说着，将人从背后抱起来扔到床上。
    他喝了酒，手上没轻没重，气语也有几分不耐烦，“现在脾气越来越大，说不得骂不得，都是在哪学的？”
    怀桑这回倒没动，躺在那里半天不出声。
    等胡黎申发现不对去拨开她头发去看时，怀桑早已泪流满面。
    胡黎申还以为磕着她哪了，连忙拉起来查看。
    见她低着头坐着，只知道哭。
    胡黎申便恼了，说道：“你有话就说呀，哭什么？”
    怀桑这次也没再忍着，一把将人推开，大吼着道：“我早说了不让你插手，你非要办，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了。”
    胡黎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见只是这件事，便笑着道：“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见怀桑含着泪，两边脸颊气鼓鼓的。
    他便有意捏了捏她脸颊，说：“知道了有什么不好，现在满北城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也就没人敢打我主意了。”
    怀桑见他还嬉皮笑脸的，越发生气暴怒，捏起拳头在他身上捶了几下。
    “你还笑。”
    胡黎申任她打了几下，也不恼，只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说着又低头过来吻她，怀桑闻见他满身的酒味，被他亲了几口都仿佛要醉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人推开。
    一股恶心从胃里反上来。
    怀桑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胡黎申也连忙跟着进来，看到难受地趴在马桶上的人，从洗手台上拿了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你没事吧？”
    怀桑摇摇头，说没事。
    接了水漱完口，她站起来重新洗了把脸。
    见胡黎申一直紧张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笑笑道：“没事，就是没吃晚饭，被你酒气熏的，你以后别喝酒了行不行？”
    胡黎申便一笑，说：“行啊，等你怀孕我就不喝了。”
    说完将人从背后轻轻一拥，饶有兴趣地趴在耳边问道：“是不是怀孕了？ 要是真怀孕了日子倒也对，你考完试那天咱们不是做了吗？”
    怀桑懒得理他。
    见他还一直问，便没好气道：“不是不是。”
    说完也不理人，卷着被子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