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沌珠灵沉默了一下，似乎被楚风的问题震慑住了。
“你要……灭杀一条大道？”
“你可知每条大道都是天地规则的重要组成，与大道为敌，或是灭杀大道，更是举世为敌。”
混沌珠灵对楚风郑重提醒道。
楚风看着混沌珠灵，眯着的眼缓缓睁开，打量起它，发现对方只是确实是在提醒以后，才幽幽道：“我不杀鸿蒙大道，寝食难安。”
“若杀一条大道就会举世为敌，那就举世为敌吧。”
混沌珠灵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你的这个疑惑，当作问道了。”
“问道一旦解答，混沌珠威能将彻底释放，我也会消失。”
楚风知道它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他问道机会珍贵，他毫不犹豫道：“我要问的就是这个。”
混沌珠灵不再多言，确定了问道内容以后，它举起缭绕着气息，宛如手臂轮廓的上肢，对着无尽神塔方向挥舞了片刻。
一道金色的莲花，骤然坠落向九层神塔中段，第五层世界。
在那里，一条眼熟的七彩河流，骤然从塔口冒了出来。
只不过这条七彩河流相比其他的大道长河，都细小了一截。
就连那第一层、二层的大道长河都比不过，虚弱到极点。
楚风目光看着九层神塔，眼神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有些意思。”
“这鸿蒙大道，好歹也是代表天命主角的大道。”
“按照它的等级而言，最少也应当是该流淌进七层甚至是八层的最顶级大道。”
“怎么只流入第五层。”
这很不对劲。
按照刚才混沌珠灵告诉他的逻辑，越强大，规则越顶级的大道，流入无尽神塔的层数便越高。
鸿蒙大道，仅仅只在第五层，这意味着它只是一个中游水准的大道。
这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
以楚风对大道的粗浅理解，他很清楚鸿蒙大道绝不会比什么无量、毁灭大道要差到那里去。
为什么只是个中游菜鸡？
就在他生出疑惑没多久，那虚空中随着混沌珠灵诞生的金莲已经坠落到了七彩河流之上。
金莲入河，无数密密麻麻的金色道韵，不断的飘摇而起，就像是解析万物的代码。
随着这些金色道韵的飘出，混沌珠灵身上的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整个人形轮廓，都呈现放射状，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你若是想毁灭鸿蒙大道，需得前往大道星海的这个位置。”
“这里是鸿蒙大道的大道归墟地。”
混沌珠灵漠然的声音，徐徐响起以后。
金色道韵，飘摇向楚风，在他面前演化出一副巨大的星图。
星图之浩瀚，比起之前万古棋皇拿出的道界地图还要更加的夸张。
在这副星图里，无数星光点点，像是一个空旷的宇宙。
所有的金色道韵，携带着一点淡淡的七彩霞光，落在了星图的左上角。
“大道星海的地图？”
“归墟地？那是什么？”
楚风只看了一眼，便将这副星海地图记在了脑海之中。
“大道归墟地，乃是大道诞生的源头，也是毁灭的墓地。”
“想要毁灭一条大道，就需要找到它的归墟地。”
混沌珠灵提醒道：“你的气运很好，鸿蒙大道曾经在无尽神塔流下无数痕迹，我花费了一些手脚，找到了它的归墟地，你自行前往即可。”
“进入归墟地，破灭掉鸿蒙大道的大道规则意志，那么它就会彻底破灭。”
楚风点头，默默记下了关键信息。
归墟地，大道规则意志。
包括大道星海，目前他都相对陌生，但是无所谓，有了线索，后续他自然会有办法。
“对了。”
混沌珠灵说到这里，它忽然语气一顿，再次提醒道：“你的问道内容，是要彻底破灭鸿蒙大道，不让它留入无尽神塔，那么你需要做的远远不止于此。”
“破灭了鸿蒙大道的大道规则意志以后，你还需要抹除掉它在诸天万界之中存在的痕迹。”
“抹除所有痕迹，无人记得鸿蒙大道，让它同时在过去、现在、未来的因果尽数被抹除，才有可能达成这个目的。”
楚风点头：“知道了。”
抹除所有痕迹……
一条大道存在过的痕迹，何其浩瀚，想要在诸天万界抹除掉鸿蒙大道这种与天命主角息息相关的痕迹，那就要将世界上所有的天命主角都抹去。
这可是一个巨大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程。
但楚风并没有太过吃惊。
大道至高无上，想灭掉哪有那么容易？
他也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
鸿蒙大道既然敢招惹他，那么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宇宙洪荒，他也要把这条大道扒出来挫骨扬灰。
“问道结束。”
“我的使命也快结束了。”
“你是这么多纪以来，唯一一个能解开大道棋局的人，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若是事不可为，学会放弃，保住小命，比什么都要强。”
混沌珠灵的声音再次传来。
声音越来越缥缈，混沌，楚风看着它的身体越来越崩溃，已经要到了消失的边缘，开口说道：“多谢提醒。”
“你还有什么可以帮我做的吗？”
混沌珠灵道：“没有了，你能够有这份心思我很……？？帮你做的？”
他愕然，合着你不是关心我，是还想压榨我啊。
按道理来讲，气氛烘托到这份上，你不应该感动的和我告别啊。
楚风摊手：“对啊，你刚才也说了，使命快结束了，问道的时候也只是花费了一些手脚，完全是可以再挖掘一下潜力的嘛。”
“反正你也要消失了，就不要浪费最后的力量了，对吧？”
他和混沌珠灵可没有什么交情，大家只是利益交换，自然不会有那种无聊的情感。
身为反派，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
混沌珠灵想了想，发现楚风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它的力量消散了也就是消散了。
能够解开大道棋局，眼前这个男人便是混沌大道的天命之人，力所能及的帮帮他，也符合它的利益。
它沉吟了片刻，指向无尽神塔：“我能做的也有限，混沌珠的力量在问道过程，崩散的比你想象的严重一些。”
“你去无尽神塔第九层看看，那里还残留了一些混沌大道留下的东西，也许对你有帮助。”
交待完毕以后，混沌珠灵的气雾崩溃，彻底消失在了楚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