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茹看着一点点关上的门，伸手想拦下，为时已晚。
    史景脸一沉：“怎么，外面还没待够吗？还想继续出去？”
    赵茹看着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板，眼泪“唰---”一声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划你笔记，不该说你神经病，我也不该跑出去让你担心...”
    史景看着哭的泪人一样的孩子，眼泪也瞬间下来了，一把抱住赵茹，一只手擦拭着孩子的泪水：
    “好了好了，不哭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绝对不会，我保证！”
    赵茹开始还比较抗拒，但是在靠向史景怀抱那一刻开始，又紧紧的抱着史景大声的哭了起来。
    “行了，老奶奶说不定门上趴着听着呢，你这整个楼道都能听得到了。”
    史景在赵茹耳边低语，赵茹才算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妈妈，你去穿鞋，地上凉。”
    赵茹看到光脚的史景，抽泣着提醒着史景。
    一边抹着眼泪，又一边跑去卧室拎了鞋子给史景穿上。
    看着懂事儿的孩子，史景忽然觉得，没事儿作什么？这样不挺好的吗？
    按时按点的上下班，几乎没家务烦身，小妮又不用管，何乐而不为呢？
    是的，史景经常性的分分钟给自己洗脑。
    “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出去找你，你看到了吧？”史景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看到了，我在小区那个亭子里呢。”赵茹羞赧一笑，为骗过史景儿开心？
    “你不怕黑了？躲在那里。”史景惊呼。
    亭子周边种的各种绿植，白天都比较阴暗，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而赵茹从小就怕黑，她居然敢躲在那里。
    不过确实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不是就躲过了自己的寻找吗？
    赵茹依然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说出口，怎么说？
    你的狰狞面孔更让我害怕吗？比黑夜更让我恐惧！
    史景看了眼时间，刚刚六点，还早。
    “困不困？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赵茹直接摇了摇头，史景舔了下嘴唇，她也没打算再睡。而且有些话必须是要谈的，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
    “那这样，洗脸刷牙吧，然后我各煎两个鸡蛋，我们搭着香菇酱吃，沏一点芝麻糊喝，可以吧？”
    赵茹重重的点了点头。
    “中午放学吃了饭，午睡好好的补一觉。”想了想继续，“昨天下午几乎睡老半天，今天上午应该不会困的。”
    赵茹依然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走吧。”
    史景拉了去卫生间，娘两个洗洗刷刷。
    “我去煎蛋，你可以换了衣服，顺便把水烧上，一会儿沏芝麻糊。”
    “好的，妈妈。”
    赵茹终于开口，说话了，史景长出了一口气。
    坐在餐桌前，两个人搭着香菇酱一起吃着：
    “妈妈，这个真的是绝配，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史景微微一笑：“和黄豆酱搭着，你也这么说的。”
    “不不不，我觉得香菇酱比黄豆酱还好吃，这个更好吃。”赵茹连连摆手，否定史景的说辞。
    “好吃就多吃点，明天还做，吃完再买。”说着话，史景又挖了一勺酱到赵茹的煎蛋上。
    “谢谢妈妈。”赵茹甜甜的道谢。
    “我跟你说说我昨晚的打算。”史景缓缓开口，既然已经发生了不愉快，不如一起来临吧。
    “我打算和你爸离婚，这事儿你是清楚的，妈妈绝对不会改变这个初衷，现在是准备付诸于行动了。”
    赵茹嘴巴紧紧的绷着，听到这里，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史景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可以选择跟谁生活，跟你爸跟我都可以。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会尊重选择你的。”
    说着史景眼泪又下来了，但是还是加重了个别字的语气，尽可能不给孩子压力，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跟你，我跟你，你不要我了吗？妈妈。”赵茹直接哭着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史景抹着自己眼泪，又抹着赵茹眼泪，“不哭，不哭了。”
    说着自己也仰望高处，似乎这样眼泪就不会留下来了，抽着鼻子、挂着眼泪笑着：
    “我们今天早上尽量不哭，好好的谈一谈。因为我刚刚说了，妈妈不只是说说，是到离婚的时刻了。有些东西需要分割，所以我看看你意思，尽量尊重你意思。”
    “妹妹太小，她就不问了，我就替她做决定吧。但是你大了，你也可以听听，帮妈妈拿拿主意。”
    赵茹没听到史景不要自己的话，慢慢的也稳定了情绪，点了点头，静静的听史景说话。
    “我觉得我生病了，我也不知道什么病，就神经病那种，你觉得是不是？”
    不等赵茹回答，史景继续。
    “我听到你奶奶那高分贝的声音，我就发狂；听到关于你爸不作为的任任何一点，也会发狂；昨晚我是看到你划我笔记本，和你爸撕我书，如出一撤的做法。”
    史景苦笑了下，自我解围吗？眼泪却还是流了下来，心疼自己吧。
    “其实怀孕你妹时候，有过好几次，我都想去死，不知为何会有那种想法，但是就想去死。”史景说着抹着泪水。
    “后来你都知道的，一次又一次的发神经。按说，我这么强大的人，不会得那些什么产前、产后抑郁症什么的吧？”
    史景依然抹着眼泪，苦笑着，抽抽搭搭的说不成话。赵茹也懂事的抹着妈妈眼泪，静等妈妈继续叙说。
    是的，自己以后就是妈妈的听众，最好的听众。妈妈也缺爱，妈妈也需要述说，她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太久了。
    “以后有我，放心吧，妈妈，以后的日子我陪你！我听你叨叨一切。”
    “但是你看到的，就是这样，像昨晚。”史景双手一摊，太多的无奈，“所以，对不起，妈妈宝贝。”
    赵茹抱住史景，轻拍着史景后背好一会儿。
    史景挣脱了赵茹的抱抱，依然是挂着眼泪笑着诉说着：
    “所以，结束吧，早晚的事儿。拖得越久，我觉得我越神经，或许一切结束也就结束了。”
    赵茹点了点头，同意史景的观点。
    看着赵茹点头，史景继续：
    “就像过敏一样，或许脱离了过敏原，我就永远永远不会再过敏！这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赵茹依然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是势在必行的事儿了，你可以选择监护人，跟谁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