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阿苡偷偷掏出万灵果握在掌心，这种灵气浓郁的东西对灵兽有致命的吸引。
    果然，奶猫“嗷~”了一声，望向这边又圆又大的眼睛充满向往和怯懦，让人怜惜。
    “怎么了？”如风发现它的异常，抱起白虎撸着它头顶软乎乎的毛。
    “嗷~”一声虚弱的叫声又响起，白虎盯着阿苡手中的万灵果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
    如风寻着白虎的视野望过去，又是那个女人。
    如风皱了皱眉头，阿烟讨厌的他也不喜欢。
    白虎扑腾扑腾要逃离他的怀抱，被如风死死按住。
    好饿好饿~好香~
    万灵果的香气像是变成实质性的长河，慢慢流到白虎鼻子上，香气越来越吸引兽。
    白虎拼命挣扎要跳下来，反抗途中锋利的爪子还抓上了如风的手。
    “嘶——”如风吃痛猛松开手，白虎挣脱束缚落在草地上。
    “怎么了？”
    月织烟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如风吹着手面，连忙查看如风的伤。
    伤口不算轻，白皙的手面被抓出三道血红的印子，伤口都在涓涓往外冒血。
    月织烟心疼得踹向白虎，本来她也不喜欢这么弱还没用的小猫。
    “这个畜生——”
    她踢到白虎肚子上，一脚将它踹飞出去，重重跌在远处的草地上。
    白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连阿苡都皱了皱眉。
    她不太认同的望着月织烟:“月姑娘的脾气也太暴躁了吧？这小猫柔弱这么一下恐怕性命难保。”
    她明明只是想把白虎引过来，没想到划伤如风手月织烟能如此下狠手。
    月织烟心下不屑，不过是只猫，更何况她上官柔苡又在装什么？
    “上官师姐，那不过是个畜生，它伤了人本来就该死！！”
    魔族生杀本就随意，法律也定的不严谨，同样的事情可以小事化无，也可以小事化大。
    在她看来，畜生伤人，主人就有资格定她生死。
    阿苡微微蹙了蹙眉头，这女主也太偏激了。
    她抬步走向小白虎，喂它吃了一整颗万灵果，本以为会好一些，到小兽突然浑身发热，皱着眉头像是很难受。
    不会是要晋级了吧？
    这个世界的白虎也是复刻版，因为是天道临时找来的，还很虚弱。
    阿苡将它抱在怀中，如风见小猫被抢面上有些不高兴。
    月织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
    “上官师姐，这个小猫是我们先找到的，应该属于我们吧？”
    阿苡:“……”
    刚刚还虐待，现在又想要，真给他们了还不知道要在他们手上遭多少罪。
    不给！
    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现在什么都不想给他们，天道要是在给出个什么生物给他们糟蹋，她弄死它！
    阿苡将难受呻吟的小白虎抱在怀中，理都没理他们就要走。
    月织烟生气得拦住她:“上官师姐，抢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怎么了？”上剑宗一群人见月织烟一脸凶狠的对着师姐，立刻围了过来。
    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阿苡身旁给足了她底气。
    月织烟:“……”
    又欺负她人少。
    她望向华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华衍皱着眉头抱着剑现在两人之中，眼神扫了一眼月织烟又看了看阿苡，神情疑惑。
    “什么事情？”
    月织烟立刻恶人先告状:“华师兄，你评评理，这个小猫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上官师姐非要抢！”
    这小畜生，抓回去看她不扒了它的皮！
    感受到她的恶意，白虎耷拉着耳朵怯生生的往阿苡怀里钻。
    阿苡摸了摸它的后背以示安慰。
    华衍望着阿苡和那小猫的互动，见小猫黏着阿苡，心也慢慢偏向了阿苡。
    他往后一步与阿苡并肩，问月织烟道:“选契约兽不是看谁先找到，而是契约兽选中了谁，不妨你们让契约兽选择。”
    月织烟听这话被气得咬牙切齿。
    这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明明就是她的，凭什么要让一个兽选。
    “我不同意！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如风也觉得不公平，虽然阿烟刚刚情急之下踹了它一脚，但那也是她心疼自己，他心里还美滋滋的。
    可到底是他们先看到并且决定契约的，转眼就跑去找了别人。
    这么一想，刚刚对小猫的喜欢也淡了一分。
    “我也不同意，强行契约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兽的认同。”
    不过是一只没用的兽，喜欢它是它的福气！
    阿苡一听这话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给。”
    她抱着小猫不撒手，似乎脾气上来了，冷着脸道:“不然就打一架吧！”
    月织烟也正有此意，她在魔族这几日潜心修炼早已经达到金丹后期，只差一步就是元婴。
    而如风却凝眸沉思，似乎并不愿意开战。
    他拉住要上前打架的月织烟:“阿烟别冲动！我们需要保存灵力，他们人多，等会宝物怕是争不过他们。”
    月织烟闻言更是生气，她压着声音问道:“难道就一直让他们压我们一头吗？到时候传承也如此还得了？！”
    如风耐心解释道:“两位护法和东西二位长老潜在暗处，必要之时未必抢不过他们。”
    月织烟一听这话心里就踏实多了，想到什么她面色一狠:“刚刚就应该和长老们杀了她。”
    如风严肃得望着她摇摇头:“保存实力才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况且你希望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下巴朝着华衍的方向抬了抬，见月织烟面色一愣直接否认，睫毛挡住眼中的阴翳。
    那个男人……
    为今之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提醒月织烟:“别忘了你的目标，阿烟。”
    “那不过是只猫而已！”
    这句话终于唤醒了月织烟，她瞬间清醒过来，对着阿苡道:“上官师姐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忍痛割爱。”
    后她又补了一句:“以后可别又要和我抢，我看上的东西。”
    说完眼波流转深深看了一眼华衍。
    她的言外之意华衍自然清楚，又想起那日她对他说过的话，又脸颊微红望着阿苡，看她望过来又连忙躲闪。
    师姐……应该不会抢他吧？
    但是如果……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阿苡，她眼神清冷，如玉的脸庞更是清绝，美如画卷却神圣不可侵犯。
    不！
    他晃着脑袋将脑中不切实际的空想和龌龊念头晃走，竟也是看都不敢看阿苡。
    阿苡确实神色如常，甚至垂着眼睛根本没有看任何人，听到月织烟似是而非的话冷哼一声:“我需要你让？”
    “喏，你契约。”她将白虎递过去，白虎闻言难受的叮咛。
    她安抚地摸了摸它，给她她也不会契约的。
    在月织烟看来这就是一只随时会死的奶猫，契约了一点用没有还白占一个契约名额。
    “你……”
    阿苡出乎意料的行为让月织烟骑虎难下。
    在玄武大陆修仙者的契约兽，不论是主仆，平等亦或是其他，最多只有三个。
    更何况本来她也没打算契约。
    不如把皮球踢回去:“上官师姐好奇怪，一会抢，一会不要了又要给我们……”
    阿苡哪能看不懂她的意思，顺着她道:“谁说我不要的？”
    月织烟心下一喜，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面上一瞬间恢复平静:“那师姐，你契约啊……”
    阿苡轻笑一声，没有一丝犹豫:“好啊。”
    月织烟感觉哪里不对，眉头轻皱了一下又松开，等着阿苡契约。
    上剑宗等人但是觉得契约一个喜欢的小猫也无所谓，毕竟他们是剑修，原也没打算靠契约兽作战。
    阿苡手试探着在白虎身上开启契约阵，圆盘状符文覆在白虎和她的手掌之间，然而想把符文贴在它身上时，隐约感受到一股阻力。
    她抬头望了一眼晴空万里的蓝天，将手下压，硬是要反抗那股阻力。
    很快阻力越来越小，白虎身上的禁制就快要打破。
    就在这时，黑压压的乌云聚集过来，夹杂着狂风和雷电，地面也开始晃动。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化震惊住，一边稳住身子，一边问:“什么情况？”
    月织烟那边也怀疑，难道是那只白猫有什么特别之处？
    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似乎要两人割裂开，乌云遮住了天堑，天空一片漆黑，乌云中闪电一下更比一下粗，仿佛在告诫什么。
    阿苡眉头一皱，似有些恼怒，凌空飞起向着乌云深处飞去。
    “师姐！”华衍大叫一声跟着她飞去。
    阿苡察觉到他，眼神冰冷一掌将人打下去，额间闪烁着让他看不清楚图案的印记。
    在华衍捂住胸口的瞬间，阿苡穿进了云层不见踪影。
    “华师兄！”月织烟关切地上前要扶住他，眼中的情意清晰可见。
    华衍后退一步，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月姑娘。”
    他提醒着冲她摇摇头，之前两人一道修行的情义还在，但眼下师姐生死不明，他实在没心情和她纠缠在小情小爱上。
    密云之中，阿苡站在一片黑云之中，视线被挡住，她双手在两眼之间一滑，视野变得清晰。
    她腾空慢条斯理的走向雷电深处，如履平地。
    “出来。”她轻声喝道。
    云深处抖了一下，没有动静。
    她额间的规则之力强压下去，云深处暗流涌动疯狂抵挡，最终承受不住没了动静。
    她伸出右手摊开，数道带着规则之力的冰针立在掌心旋转，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再说一遍，出来。”
    云层中动了两下，这才出来一个黝黑的东西。
    “天道？”
    怎么成这个鬼样子了？
    它身上依稀可见被邪物侵蚀，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
    数道冰针射向它，它发出一阵怪声，周身的邪物尽数被催散，天道也露出本来干净纯粹的样子。
    “姝苡大人。”天道颤颤巍巍的区服在阿苡脚边。
    阿苡眉如新月，双眼像蕴含着千年寒冰，眉间的印记赋予她神性，她在那站着像是不带一丝感情只在乎规则的公正之神。
    “怎么回事？”
    天道这才抖着身子说明情况，说是数千年前，玄武大陆经历一次浩劫，它使出全力和天道之子一同抵抗都难以抑制。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道声音，说它可以帮自己，前提是需要在它体内放入一个容器。
    这容器能吸纳世间邪祟，且能后净化。
    它无奈之下答应，那东西确实帮它度过了难关，它也如它所愿，将容器放入体内。
    一开始容器确实能够吸纳邪祟并且将之净化，随着世间推移，容器伸缩性越来越差，直到近几十年，越来越不受控制。
    容器帮它选的女主一生下来就弄死了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原本的女主，虽生于魔族但又有大爱。
    阿苡听完后，也不知道信没信，冰针猝不及防刺入它体内，戳穿了它的容器。
    “还不说实话！”
    它身上根本没有作为天道的任何标志。
    那天道假笑一声:“被你发现了，我也是天道的备选凭什么最后却是它！我哪里比它差！”
    这个世界的秩序紊乱，有天道总比没有的好。
    料到她不敢杀它，假天道更加猖狂:“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真神，也有被我威胁的一天，不就是比我们能力强，强，才是真正的规则。”
    “你敢定我生死，凭什么我不能定别人的生死！”
    “你也在游戏人间，凭什么我不能潇洒活一场！”
    “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句句定在阿苡心中，胸口的暴戾因子就快稳固不住。
    “住口！”
    “她”要出来了。
    阿苡快要压不出身体里的东西，因为她没办法反驳假天道的话，她又何尝不感到无聊、乏味呢！
    突然，她身体一震，身上白衣变为红色精致法袍，眉间的天平印记变为一道红色细线，绛唇微扬，妖冶又睥睨众生。
    她眼中有万种风情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素手一扫就将无数冰针推了出去，硬生生扎在假天道身上。
    假天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消散于天际。
    乌云散开，天空又露出原来的样子。
    红裙在空中飘逸，她立在空中舒展了一下腰肢:“嗯～人间。”
    “又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