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花乱开
作者:如爱有回声   爱错一人,毁了一生最新章节     
    她想着今天的事情,觉得对他是有些太过分了,也不知他会怎么看她。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
    可是,安吉还是觉得自己被囚了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百折千回,到底谁是我的亲密爱人?有谁与我休戚与共?给我幸福和快乐?
    寄走了给吴刚编织的毛衣和绝交的心,安吉的心里一片灰暗和绝望,期许来生和他相守吧,心痛如焚。
    痛苦无奈和百般纠结中,安吉又想到了上次闫雄飞提到的曹铭,虽说他们也曾有过深爱,并有好长时间里彼此牵挂着,心痛着,想忘记又难忘记,可关键时候,他还是她最该相信的人,在生活遇到麻烦时,总会想到他,或者至少想向他诉说,而他几乎也总是给她指点迷津,带来希望。
    过了几天,吴刚来看她,从他的口气里,安吉知道他货还没有收到她的信,所以这次会面,她也是各种纠结,想对他保持距离,冷淡点,就此开始慢慢淡化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但是见了他本人,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她又忍不住心猿意马,方寸大乱,她欲拒还迎的态度,让一向处之泰然的吴刚也觉得有点奇怪,问她又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他哭泣,最后是两人拥抱着痛哭一场。
    送走吴刚时,安吉真可谓心如刀割,可是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前途,她又能怎么办?
    安吉心烦意乱就利用休息时间跑去另一个镇上看上大学时关系颇好的**,**虽说拉扯下来是吴刚的亲戚长辈,但是为安吉考虑,她也反对他们的事,认为凭安吉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上过大学、有正式工作的男青年,不能只图眼前的感情,忽略以后可能存在的问题。安吉又是烦恼不堪,不过也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和吴刚做个了断。
    自从上次哥哥来访,安吉对他说了吴刚的事,家里人就非常担心,父母亲人当然坚决反对,亲戚朋友也大跌眼镜。
    对她有教育培养和生杀大权的大姐夫就急忙赶来劝阻,先是好言好语,提醒她作为女大学生,前途无量,要好好珍惜自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生伴侣才会得到快乐幸福的话。见安吉不听,就列举父母养她的不易、他们供她念书的恩情,终于让安吉点头答应和吴刚分手。
    姐夫回去了,安吉却连日的眼泪从未干过。
    下定决心要和吴刚分手了,却见不上吴刚的面,所有的苦就是安吉一个人扛着,还要替吴刚担心:他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该怎样痛苦?自己的痛苦还是次要的。善良的安吉就这样凭空多承担了一份痛苦和烦恼,是本该灿烂的笑容深深地埋在了忧郁和痛苦中。
    见不上吴刚的面,不能当面说出分手的话,又不忍让吴刚蒙在鼓里,耽搁了他的终身大事,就只好给吴刚父母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和吴刚分手的决定要他们及早转告远在深山老林的吴刚,重新寻找自己的伴侣。信发出后迟迟没有回音。但安吉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吴刚见到了她写给他父母的信,却也未做作任何表态,既没有来找安吉问个清楚,也没有任何痛苦愤怒的表示,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安吉便也不再做任何努力地放弃了。但是她的心里深深地疼痛着,每每想起禁不住泪雨滂沱,夜不成寐。
    不过这段时间,安吉倒是看了不少书,也找出以前写的很多东西,重新抄写、改写,往杂志投稿,还利用单位上收回的废弃的执照背面,玩起了布贴画,将从裁缝店里要来的各种花布头剪贴成有房子、田园、人物和动物等在内的风景画,非常地有品位,同时她又捡起了自己上大学以前就喜欢却没有条件专门去学的素描画,将丛书店里买来的明星黑白明星片画出来,居然非常的形象逼真和传神!她将这些作品先是压在玻璃板底下压平了再贴到墙上去,让偶尔来访的朋友或者来个体户都叹为观止!
    生活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着,期间,也曾因为和柳芳晚上去跳舞,认识了几个矿上的小伙子请她们跳,间或有几个还表达了他们的爱慕之情,但安吉都一一拒绝,心里毫无波澜,也没有沉重的负担。
    偶尔也会有跟她同岁却高出她一大截的猪哥来找她玩,还有一个单位的孟京、小段和柳芳他们,因为早就和猪哥认识,所以他们更多的会和他一起玩。
    猪哥在一家公共企业上班,每天三班倒,没事的时候就来找所里的几个男同事玩,安吉也就慢慢地认识了他。猪哥长得高高大大,脾气却十分好,任由安吉、柳芳叫他“起抬杆”“长个子”而欣然接受,手脚又勤快,动不动被柳芳和安吉指使着钉蚊帐、挂花篮、挑水、搬煤块等琐碎事情,尤其是安吉自从和他认识后,知道了他们其实同岁,就十分友好,彼此间称呼为“猪哥猪妹”,倒好像他们是早就认识十几年的好兄妹一样。
    说真的,安吉原来是个性格十分内向自闭的人,自从后来补习班和沈渊开始交往,又被他疯狂追求、呵护,经历了分分合合的痛苦和折磨,到后来上大学后和老乡校友们每周的聚会、打球,郊游后,性格慢慢变得外向,后来又爱上了吴刚,还从没有和别的哪个男的过从甚密过。可是现在认识了猪哥,没来由地他们就十分亲密,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亲密,反倒是兄妹间或者是同性之间一样的亲密随意。她可以在吃饭时将自己的碗里的饭扒拉一半给猪哥,也可以在舞会后撒娇让他背回来,更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蹲着走路,还可以拉着他的手、吊着他的膀子招摇过市,根本忘了去在乎别人的看法说法,也忘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 ...而其他人也好像习惯了他们的亲密,没有人说他们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没有人当面或者背后议论他们的是非,倒真的像是看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妹般。
    说真的,安吉很多时候都盼着这是自己的亲哥哥,由他来呵护她,照顾她,她可以心无城府地跟他说自己的欢乐或烦恼,可以倾吐自己对工作、对爱情的不满和想法,而不怕他对她有不好的看法。
    好多次,安吉感冒生病,都是猪哥急着去买药,逼着她去打点滴,每天过来看她好点了没有,还给她买好好吃的东西,改善她病后无滋无味的胃口,真是精心细致周到的一个人。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俩人都没往哪方面想过,尤其安吉,还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吴刚,说到家人反对的烦恼,猪哥爱莫能助,只能跟着叹气。
    有次节假日,所里人都回家了,留下来安吉和柳芳值班,镇上的尤毅和猪哥一起来玩,安吉看着猪哥的头发长长了,再看看天气晴好,就在院子里晒了一盆水,不由分说就抓过猪哥,将他猪鬃一样硬扎扎的头发给理成了板寸,说不好好看不好看,猪哥却很满足,连声夸安吉心灵手巧。安吉还想给尤毅也理一下,但是尤毅不让,只好作罢。
    闲谈之间,尤毅要拿他新买的一支钢笔换安吉的一支圆珠笔,安吉不明所以,就不换,结果尤毅非要坚持,只好给他了。心里想这人有点奇怪,但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日,安吉又去镇上取印好的东西,顺便要些报纸用来写大字。尤毅一边给她找东西,一边夸她对工作的认真投入,说这一点让他很欣赏,像那个柳芳就没有她这样的精气神。
    安吉笑了笑,将报纸上看到一个竞赛题读给他听,让他来答。尤毅却坐到了她边上,眼睛盯着她看,心不在焉地。安吉觉得他不对劲,便站起来要告辞,尤毅却抱住了她的腿,求她:“你怎么了,再坐一阵。你这一走,我心里难过得很... ...”
    可是安吉哪里敢坐?挣不开他,就拿报纸顶着他的肩膀,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别傻了好不好?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所以我们应该保持朋友之间应该有的距离好不好?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吧?”
    尤毅嗯了一声说:“你说的对,不过请你先不要走好不好?”
    安吉只好说:“好的,那你放开我。”
    尤毅松了手,安吉坐到了椅子上,为解除尴尬气氛,她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话,由他送出来,一轮明月高挂着。
    回到单位,躺在床上,心绪烦乱。想见的人不能见,却冒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想到当初和沈渊的不告而别,和吴刚的无疾而终,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