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大半月，覃如在各种补品的滋养下，总算不再尖嘴猴腮，脸上有了红润。
    变化最大的是四小只，跟抱错了似的，从干干巴巴的小老头变得白白胖胖，玉雪可爱。
    “你确定没人翻墙过来，把孩子换了？”
    看着换尿布的高俊，覃如不死心的问。
    四个孩子没一个像她，三个儿子老大很鸡贼，像爷爷，老二像奶奶，老三像高俊，老四是女孩，偏偏像高俊去世的姥爷。
    你说覃如白忙活一场，累死累活，心里能平衡吗？
    不过，棒梗三个也没人像她，尤其槐花，也不知是不是跟贾张氏跟多了，越长越像她奶，不止容貌像，小动作、说话语气也像，让覃如很忧伤。
    算了，不过是一份工作一份嫁妆的事儿，不多管了。
    一个孩子一套房，这个还是能办到的。
    说来说去，还是母爱不多。
    那些穿越年代当后妈的真的太伟大太高尚太感人了，她不是好人，根本做不到。
    网友们说对了，真的有父母不爱孩子。
    “谁敢换我高五的孩子？”
    高俊被媳妇的胡思乱想气笑了，“你看看，长得就是高家人模样。”
    “就是和我没关系呗，给你们高家生的。”
    覃如小声嘀咕。
    “说什么傻话呢，也是给你自己生的，不许偏心知道吗？”
    高俊看她平时不亲也不抱，心里有些不高兴。
    “我抱不动，不是不想抱。”
    覃如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翻着白眼否认。
    刚生下来那身体太虚，稍微养好一些，孩子又吃胖了。
    “前面三个我也不亲啊。”
    覃如，“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你别瞎想。”
    可惜，高俊要的不是一视同仁，是偏心他的娃。
    “我的娃这么可爱，这么可人疼，竟然还能一视同仁？媳妇是不是眼神有毛病。”
    这话他只敢偷偷想，不敢说出来。
    其实，如果偏心，覃如肯定偏心四胞胎，前面三个又不是她生的，是秦淮茹生的。
    “媳妇，小舅子说今天来看你。”
    高俊想起几天前接到的电话。
    “秦国梁？”
    覃如想起了好久不见的小弟。
    结婚后，他就带着媳妇跟着老丈人两口子借调去了东北。
    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避开京城的混乱。
    一去一年半，中间虽有鸿雁传书，到底很多话不敢讲，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
    信都是要抽检的，毫无隐私可言。
    好在他老丈人走的及时，没被打成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啥的。
    技术好也没用，只要有留洋背景，九成九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发配农场，农村，或者留城扫厕所。
    不少都是教科书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说个都知道的，四九城和平解放的功臣国军头头，其亲弟哥伦比亚大学毕业，被发配西北农场，最终饿死在六零年代。
    “回来出差的？”
    覃如问道，“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
    “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他知道你坐月子，不想你操心。”
    高俊解释道。
    “行吧。”
    覃如觉得怀孕至今一直过着猪的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生活只有吃睡。
    咿呀，咿呀。
    小婴儿吃饱喝足，屁股下又是干的，舒服的很，自娱自乐起来。
    “快抱抱小宝。”
    高俊抱起老四，放到覃如怀里。
    覃如翻了个白眼：“又不哭闹，抱什么抱？要培养他们吃睡规律，不然夜夜醒好几次，累死人。”
    高俊工作忙，靠不上，她是个弱鸡，也靠不上，谭姨一个照顾四个，根本忙不过来。
    “我让妈再找个远房表妹。”
    高俊有安排。
    “还是找表姨表婶的好。”
    覃如翻白眼。
    多少保姆爬床转正的，还是防患于未然吧。
    “小心眼。”
    高俊见她吃醋，高兴坏了。
    吃醋代表在乎他啊。
    生孩子前，媳妇从来没表现出这一点。
    结婚前，啥态度不用说。
    现在表现出来，说明爱上他了，还爱的深沉，能不乐嘛。
    最终，他还是赢了。
    没错，高俊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强。
    覃如见他得意，暗哼一声，这才哪到哪？输赢都是回合制，等身体恢复再给你好看。
    都不是啥善男信女，过日子也不像普通两口子，心动的就是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为什么高俊条件好，一直单身近三十年，不谈恋爱不结婚？
    他既不是太监也不是断袖。
    究竟为什么呢？
    很简单，一般的两性关系对他而言缺乏挑战。
    覃如是啥人？早把这小子的性格分析的透透的。
    高俊手段百出的要和她结婚，你当覃如什么也没做？可能吗？
    估计很少有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想的不是刚生下来的孩子，而是怎么赢丈夫一局。
    当然，有关输赢，两人谁都没说出口，主打一个心有灵犀，默契着呢。
    高俊一手抱着一个娃，怀里还躺着两个，生动演绎什么是奶爸。
    “额滴娃咋恁可人疼泥！”
    他亲亲这个，亲亲那个，爱不释手，嘴咧到耳根。
    从来没对棒梗三个有过这态度。
    血缘关系真是没道理可言的。
    覃如吃着燕窝雪蛤炖银耳，微笑着不时抬头看一眼父子五人。
    “小五，你小舅子来了！”
    谭姨在院子里高声提醒。
    “让他进来，我抱着孩子呢，就不出迎了。”
    高俊喊了声。
    “不用迎，我进来了。”
    秦国梁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姐！”
    看到覃如，他激动的喊道。
    “还没见过你姐夫吧？那是高俊。”
    覃如看到小弟也挺高兴，主要是坐月子基本见不到外人。
    “嗯，其实我和姐夫见过一回。”
    秦国梁道。
    “什么时候？”
    覃如惊讶的看向高俊。
    “几个月前，我去了趟东北。”
    高俊道，“和你提过一嘴。”
    覃如想了想，肯定的说：“我不知道。”
    “姐夫来我所在的机械厂办事。具体的你别问了，保密。”
    秦国梁唯恐两人吵架，忙解释道。
    姐姐二婚嫁的太好，他不够自信啊。
    “没什么不好说的，有人想叛逃苏联。”
    高俊大大方方的说，“被抓了回来。”
    覃如满脑子都是问号。
    时代差的太远，作为九零后，完全不能理解叛逃苏联这回事。
    毕竟，她出生的时候，苏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