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看到邵东阳难受的样子，倒蛮可爱。
    她想到用洗澡水做面给邵东阳吃，其实是临时起意。
    邵东阳在湖里按她头到水里吃，她当时十分恼火，只是当时不想大家扫兴。
    现在牡丹觉得自己大仇得报，心情无比舒畅。
    “要不要再来一壶酒？”牡丹笑着问。
    “你得了吧，现在吃什么喝什么都没胃口。”
    “你这不是嫌弃我身体脏吗？”
    “不脏吗，我祝你下辈子卖到雕栏做妓女。”邵东阳气愤地说。
    他此刻觉得七尺男儿身躯矮了三尺。
    牡丹却高兴哈哈大笑，她说：“即便做妓女，风尘仆仆，只要有颗纯洁的心，在佛祖面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会得到佛祖原谅的。”
    “你别痴心妄想，定会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
    “那可不一定，芸芸众生，风尘碌碌，曾经一条街，东边是青楼，西边是寺庙。
    东边青楼的妓女天天忙着接客讨生活；西边寺庙的和尚天天吃素念经。
    可有一天妓女和和尚同日死去见佛祖。佛祖看到和尚后，呵斥打到十八层地狱去，来世做一条狗或者是一头猪。
    而对妓女呢，态度十分柔和，说她可以位列仙班。
    和尚听了愤愤不平，大骂佛祖重色轻友，见色起意。
    他每日念经，从未偷懒，该是功德无量。
    而妓女天天做伤风败俗的肮脏事情，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佛祖摇摇头，他缓缓跟和尚地说：“你每日念经，但你念经时却在竖起耳朵偷听青楼的叫音，得了空便往窗口窥视青楼一举一动。
    虽然你一生敲破的木鱼不计其数，是手上的木锤敲破的呢，还是其他方式敲破的，你心中有数吧。”
    说着这里，佛祖转头对妓女说：
    “她虽然身在红尘，但每次听到木鱼声，她心里就希望早日赚够钱从良，找户好人家落脚，生几个孩子过平淡生活。
    光凭这点她该投胎一户好人家。身在红尘靠着自己本事接客，也算自力更生；
    不去偷不去抢，还方便一些单身男子，对人类是有贡献的。
    而你呢大和尚，不用付出劳动，一日三餐吃的是人们的供膳，
    虽说吃素念经，但看到漂亮的女施主，那双乌溜溜眼珠子转来转去，
    恨不得搬到厢房幽会。用一百竹片，打断脊筋不过分。
    和尚吓得连忙跪地求饶，求佛祖再给他一次机会，其实他背地里也养尼姑的。”
    牡丹娓娓道来，表示即便做妓女她也不怕。
    “其实你现在跟妓女没什么区别，每年夏天千人骑，万人踩。”邵东阳冷漠地说。
    “放肆，你胆敢再说一遍，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尽管收拾吧，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连你的洗澡水都喝了，还有比这更惨的吗？”邵东阳委屈地说。
    “你竟然敢藐视我，我就不会放过你——丫头——”牡丹大喊起来。
    很快在隔壁睡觉的丫头听到声音，连忙从梦中醒过来，她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
    “这个臭男人骂我们是妓女，你快点拿鞭子去抽他。”
    “小姐，同样是女人，我们干嘛歧视妓女呢，大家无非是混口饭吃，说我们是妓女，我并不觉得是侮辱。”丫头平静地说。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牡丹十分愤怒。
    “我只听道理，难道赞你是名门望族，你就欢喜给他喝酒；说你是妓女你就要抽他。
    无论是名门望族，或者是一个妓女，许多时候都不是她们所决定的。
    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生在富贵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着贵族生活。
    而有些人终其一生不过是忙着填饱肚子，你能说他下等吗？
    看着穷苦人家不买东西，难道要怀疑他有钱存着不敢花？
    看着穷苦人家吃土豆丝，就发问他怎么不吃龙虾呢，是不是他们担心龙虾不好剥壳而选择不吃呢？
    就像现在我是丫头，你是小姐，难道你就高人一等吗。”丫头说。
    牡丹听丫头说一大堆，竟然不站在她那边，气得双手发抖。
    她说：“帮你涂两回药膏，你就迷上他了？”
    “小姐，我劝你消消气，找个好男人不容易，趁着夜色阑珊，早点睡觉吧。”丫头毕恭毕敬地说。
    “我真想连你一起抽打，手指咬出不咬入。”
    “小姐，如你不想要这个男人，今晚就赏赐给我吧，我虽然身受重伤，只要他温柔一点，我还是可以的。”
    听到丫头始终站在他那边，邵东阳忍不住笑出声。
    “别做梦了，滚回去睡觉。”牡丹对着丫头呵斥。
    丫头走到邵东阳身边，踮起脚亲他一口，转身跑出去。
    牡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邵东阳很满意现在这个效果，两个女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牡丹被自己丫头气得伏在床上哭泣。
    邵东阳虽说为吃洗澡水面条有点气愤，看到美人哭泣，还是忍不住上前安慰。
    “要不你再做一碗面条我吃。”邵东阳说。
    “你不怕我撒泡尿下去？”牡丹问。
    “呃，那这碗面一人一半吧，我刚才吃了一碗有点饱。”
    “你嫌弃我直接说，还一人一半，我还懒得去做呢。”
    “不做就算了，那咱们继续喝酒吧。”
    “你想喝酒我偏不给你喝，我的酒要留给爱情喝。”
    “如果你还用洗澡水做面条，什么爱情都会被你吓跑。”
    “能吓跑的就不是爱情。我就是要找一个人，他既喜欢喝我酿的酒，也喜欢吃我煮的面条。”
    “只要你说面条是洗澡水做的，我保证这个人永远找不到。”
    “如果我不坦诚，又怎算是爱情呢。爱情就是知根知底，毫无隐瞒。”牡丹说。
    “你错了，爱情是保持距离。多少人在谈恋爱时，爱到轰轰烈烈，天翻地覆。
    等到结婚面对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鸡毛蒜皮小事，夫妻反目成仇，最后闹到对薄公庭不在少数。
    我劝你以后煮面条用洗澡水煮也好，用沟渠水煮也好，千万不要告诉吃的那个人，眼不见为净。我现在想起拿碗面条就想吐。”
    “如果我告诉你，那洗澡水是你自己洗的那盘呢，会不会好一点。”牡丹说。
    “我不抽死你！”
    邵东阳把牡丹搬上床，很容易便褪去她衣服。喝自己洗澡水心里确实没那么难受，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要不下次咱们一起洗澡吧。”邵东阳说。
    “煮的面条一起吃？”
    “其实酿酒时，你出点奶，我出点其他什么的，尝试一下，说不定酿出一坛经典。
    你看女儿红，听说是用童子尿酿出来的，人们多喜欢喝。”邵东阳说。
    “有你们臭男人身上东西，我都不吃。”
    “是吗，我不相信。”
    邵东阳把灯关上，轻易把牡丹嘴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