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个特立独行穿越受(6)
作者:糖醋话梅糖   快穿:当深情男配拿了爽文剧本最新章节     
    “没什么,我乱说,让我静会吧。”
    钟朝辞闭眼,开始在心里盘算。
    穿来的这些天,他已经初步弄清楚一些情况了。
    他那个便宜爹钟盛昌就是个五品文官,不上不下的,家里有些产业铺子,再加上为官的俸禄,家底子还算富庶。
    只是他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庶子,原身和其母亲的性子又都唯唯诺诺,不敢争不敢抢的,以至于在家过得连体面点的下人都不如。
    这个家迟早是要离开的。
    原身那个姨娘对他还算不错,所以他想好了,日后有机会定也会带走张姨娘,算是报了他借她儿子的身体的恩。
    哦对,还有团圆,这傻小子也是个忠仆了。
    今天太子生辰宴,家里原本是不打算带上他的。
    南朝对嫡庶没有那么多忌讳,没有什么出席活动庶子庶女只能在家待着的规矩,就只是他这个庶子在家过于没有存在感,才被人遗忘了。
    他想法子去便宜爹跟前绕了一圈,让他想起家里还有个庶子,卖卖惨,卖卖乖,就被捎带上了。
    便宜爹还指望他在今日的宴会上结交青年俊才,好生学习,为明年的科考做准备。
    他才不想当什么官,就算考上状元又能怎么样?
    左不过就是被安排去翰林院当什么文官编撰,一个连油水都捞不到的地方,顶多得一个文官清流的雅名。
    他就是个俗人,没什么文化人风骨,前世赚不到钱就算了,来到这思想落后的古代,他还能赚不到钱吗?
    这样想着,钟朝辞来了几分精神,挺直腰杆。
    “少爷你怎么了?”
    团圆总觉得少爷自伤好之后,和以前性子大不相同,他哪里会想到,眼前的少爷早就不是那个温和寡言的少年了呢?
    钟朝辞一把揽住团圆的肩,“团圆!少爷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团圆笑笑,又腼腆道,“只要跟在少爷身边,吃糠咽菜,团圆也是愿意的。”
    “呸呸呸!”钟朝辞道,“少爷我才不要过吃糠咽菜的日子!”
    太子生辰,且看他大展身手,在这样的地方扩展人脉吧!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钟朝辞望着周遭一堆侃侃而谈的庶子,坐在席面上笑得勉强。
    南朝是没什么嫡庶忌讳,可原身实在无人知晓,也根本没有人脉可言,那些能同各家嫡子交往的庶子,都是相识多时,他就是想插都插不进去。
    这便算了,太子生辰,前来参加宴会的都是王公贵族和朝中重臣,四品官都不够看的,更遑论他便宜爹那个五品官?
    只能居于末流,遥望距离他很远的上席。
    其中除了太子,便是那红衣女子装束的少年最为惹眼了。
    家中连做官都没有的人,却因有一双好父母,生来就站在了金字塔上面。
    他瞧着,不过也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当街殴打侯门世子,就是有个公主娘和首富爹,也太张扬了,不怕与家族结仇吗?
    钟朝辞微微摇头,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嫌弃地皱眉。
    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江叙身上,心想,这江小少爷意气张扬的性子虽说对家族无甚好处,却是个好接触的。
    江家是皇商,便是在行商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若他能结交上这位江少爷,便是再好不过了。
    钟朝辞心里的算盘打得直响,却难以从末位挪到上席去和江叙结交,只能在座位上边吃边观察江叙的动向,等他离席再想法子接近。
    不过虽然席位在末,太子府的菜色倒没偷工减料,比钟家的冷菜剩饭可好太多了。
    上席。
    上席之间也有区分,年轻一辈在一起,年长一辈坐在一起。
    江叙因着和太子交好,被安排在了上席中的主桌。
    席面上除了太子这个主位,还有两个空位,但无人敢提那至今没来的两个人。
    频频看向自己的视线,江叙自然能感觉到,只是没发现,自顾自地吃,丝毫不觉自己坐在这里便已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周遭人瞧着他吃东西都不见丑态的样子,不禁感慨,这人长得好看,做什么事都是赏心悦目的。
    又有人在心里想,这江叙要真要是个姑娘,江家求亲的门槛定然要被踏破。
    在里屋同长辈们说完话,贺兰昀收敛笑意,刚要往院里去,便被贴身侍从延庆拦住,附耳说了些话。
    贺兰昀面色微变,目光远远落在庭院中那抹惹眼红衣身上:“他当真这么说?”
    延庆颔首:“延双亲耳所听。”
    江叙这性子做出什么,贺兰昀都不奇怪,只是那样应对靖安世子的一番话,叫人诧异。
    维护定北王的事,倒不怎么让人在意了。
    “知道了。”
    贺兰昀勾起笑,抬步朝院里走去。
    恰逢门童在外通传——
    “靖安世子到!”
    “秉文今日怎来得这样迟?”
    相熟的纨绔子弟亲切地唤着靖安世子袁彦的表字。
    袁彦看着没事人一样吃东西的江叙,牙根都快咬碎了,在次席落座后阴阳怪气道:“今日犯了晦气,出门路上让那不知好歹的小人伤了。”
    “呀,你这脖子!”
    同桌好友这才注意到袁彦缠了纱布的脖子。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在大街上伤你这堂堂侯府世子?”
    “可报官没有?”
    袁彦瞥了眼江叙,注意到站在院门前一身明黄华服的贺兰昀,说道:“小人猖狂,未曾报官,加之太子殿下生辰在即,我便忍了,今日是大好的日子,我不与他计较。”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轻嗤无比清晰地落入耳中。
    众人的视线循着声音落到发笑的江叙身上。
    只见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拿出锦帕擦了擦嘴,悠悠开口:
    “世子这话说得可真妙,既往自己脸上贴了金,还奉承了太子殿下,如此会言,何不开个班?”
    “开班做什么?”有人不解。
    江叙勾唇一笑,明媚如骄阳,晃了人眼,“开个班传授一下言语的艺术技巧啊。”
    虽然不明白江叙和靖安世子之间结了什么仇怨,但这话听着莫名好笑。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讽刺人的说法,贺兰昀原本未达眼底的笑意,都深了些。
    刚进院子的四皇子贺兰珹也不由扬了扬眉,大街上的事早已传到他耳朵里,没想到来了太子府上还能再听一遭热闹。
    这江少爷今日给人的感觉,很是有趣呢。
    阵阵笑声中,唯独钟朝辞面上没有笑意,瞪大眼睛看着江叙。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