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从土里又挖出一个稍微细一点短一点的棍状物后就上来了。
“你们看看，这像个什么？”元瑾拿着挖出来的东西，走到温宁几人身边问道。
齐珩之见元瑾过来，赶紧侧了侧身子，稍稍离元瑾远了些。
温宁闻言看着元瑾手里的东西，说：“大胆猜测一下，像胳膊。”
陈润泽和杨霖的目光落在元瑾手里的东西上，看到那个东西和刚刚挖出来的那个东西质地差不多，就是稍微细一点短一点，的确如温宁所说的，像条胳膊。
齐珩之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看了元瑾手里的东西一眼，问：“元医生，还继续挖吗？还挖的话我让老李继续挖。”
元瑾说：“不急，设备留在这边，我们先化验一下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然后再做决定。”
这个决定几个人都赞同，齐珩之就先去安排老李去了。
元瑾和温宁一人拿着一个挖出来的东西，几人一起向白房子里走去。
白房子里有元瑾的背包，里面放着一些小型的仪器，可以先对挖出来的这两个东西做一个简单的检测。
温宁给元瑾打下手，先给这两个挖出来的东西做了清洗，然后又在表面消了一次毒。
元瑾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准备切开一部分，没想到锋利的手术刀只能在上面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没办法切下来一片。
怪不得之前挖掘人员老李说挖不动呢，看来这个东西是非同一般地坚硬。
齐珩之缩在后面探着脑袋，说：“要不要弄个电锯过来？给它锯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啥玩意儿？”
“先不用了，我再试试其他办法。”元瑾放下手术刀，又在背包里翻找。
找了一会儿，元瑾找出来一瓶液体，瓶子是密封不透明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这是什么？”温宁看着瓶子发出了疑问。
“强酸，把表面腐蚀掉，就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了。”元瑾一边答道，一边拧开了盖子。
温宁几人都紧紧地盯着元瑾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反应。
元瑾让几人都离远一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瓶子里的强酸液体倒在了挖出来的黑色棍状物上。
强酸滴在黑色物体表面，很快就起了反应，“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表面泛起白色的小泡泡。
“这是什么反应？”齐珩之看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小泡泡，忍不住咋舌。
“什么气味？”温宁离得稍微近一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元瑾看着发生反应的黑色物体，仔细嗅了嗅，说：“是蛋白质遇到高温后会散发出的气味。”
“什么蛋白质？”齐珩之愣愣地问道。
人的嗅觉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退化，陈润泽和杨霖的年龄稍微大一点，所以一时没有嗅到。在元瑾说出这句话后，两人立刻仔细地嗅了嗅，发现在强酸的气味下，隐隐能闻到一股焦味儿，像是肉类经过高温灼烧后会出现的气味儿。
“难道这真的是人肉？”齐珩之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缩着脖子问了一句。
“看来就是了。”温宁说道。
“温医生，看来你猜得没错，这还真的是人的肢体。”元瑾一边说着话，一边拧上了瓶盖。
“杨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您。”陈润泽对杨霖说道。
既然这真的是人的肢体，陈润泽就想知道，这些肢体是什么人的。
“什么问题？”杨霖抬头看向陈润泽。
“当年医院被封了之后，那些发病的人，是怎么处理的？”陈润泽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杨霖想了想，说：“一部分当做医疗垃圾处理了。”
“被当做医疗垃圾处理的，应该是已经死去的人吧？那当时还没有死的人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陈润泽继续说道：“我听当地人说，当时医院废弃后，有人看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有一些被铁链拴起来的人，在地上爬来爬去，还有一些尸体。”
陈润泽说的这些事，温宁他们都听过，此时陈润泽向杨霖问出来后，几人都看向杨霖，等待着他的回答。
杨霖的目光闪了闪，说：“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如果这些事是真的的话，那我猜测，可能是有人还没有放弃那个项目吧。”
“没有放弃那个项目？”陈润泽喃喃道，心里思考着杨霖这句话的意思。
“对，我们当年那个项目失败了，医院被封之后，我们都被遣散回家，后续问题的处理我没有参与。所以那些发病的人是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杨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有人没有放弃项目，后来又找机会，想要找出失败的原因，重新研究。”
“那个白房子，还有房子里废弃的实验用品，以及房子中间那台改装过的仪器。”温宁补充道：“杨医生的推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的确是有人后来在继续当年的项目。”
根据现在能查出来的东西来看，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三十多年前，有人将十二个非常优秀的医学人才聚集在屿江市人民医院，让他们进行研究，具体研究了什么，现在不得而知。但可以知道的是，研究出了意外，造成了多人发病与死亡，于是项目告停，医院也被封了。
十二个研究人员如杨霖所说的那般，随着项目告停，被遣送回家。但有人不死心，找到机会又重新在这边进行研究，想要弄清楚失败的原因，继续研究。
就是不知道这个不死心的人，是那十二个研究人员中的某一个，还是当年项目的某个负责人。
温宁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几人听，大家听完后，觉得事情应该大致就是如此。
元瑾看向杨霖，问道：“杨医生，当年实验的数据，你还有吗？”
杨霖摇了摇头，说：“所有的数据都被带走了，我们都没有。”
“你就没有备份吗？”元瑾盯着杨霖，目光中带着审视。
杨霖别开头，避开元瑾的目光，摇了摇头。
元瑾继续问道：“杨医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项目为什么会失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