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王榻,千金囚53
作者:乐七戚   亲亲反派的腰窝最新章节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对魏枝来说,说没有遗憾是假的。
    进入学院,同众多学识渊博的学子共同探究学识,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荣登皇榜,那该是何等景色?
    魏枝看着远处,开口道:
    “陛下觉得,今日这批学子中,可有人瞧得上为状元的人?”
    之前赫连钺也下去转了几圈,对底下学子的文采多少有些了解。
    “一群草包 。”
    “不如新棠。 ”
    赫连钺语气认真了些:“世人风骨,不如新棠万千之一。”
    魏枝眉眼酸涩了些,这世间,有人视你如低贱蝼蚁,亦有人视你如心尖珍宝。
    “陛下觉得,若今日,新棠也是这群学子中的一员,可担得起陛下亲赐的状元之名?”
    这话,魏枝问得认真,赫连钺自然也答得认真。
    “自然担得。”
    面容凶悍的帝王柔和了眉眼,手指轻轻摩挲着腕骨,脑海中不期然出现魏枝身穿大红色的状元袍,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的模样。
    魏枝轻呼出一口气,同赫连钺十指相扣道:“那陛下可要记住了,若有来生,状元之位,要给臣留着。”
    “不然,臣会生气。”
    后来,赫连钺的确给了魏枝状元之位,圆了魏枝心中的那个遗憾。
    后面殿试成绩出来,陆长安勉强才能上榜,状元郎意外的被颜轻御所得。
    在传胪大典上,陆长安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看着魏枝的眼中,已经有了嫉恨之色。
    陆长安未得状元,显然在宋远舟的意料之外,他都已经为他铺好了那么多路,结果他不争气的将这一切都毁了。
    但陆长安那些时日,在明面上同宋羽心走得极近,若是此刻再反悔,对宋府的名声多有不碍。
    待陆长安到宋府去提亲时,宋远舟还是应了这门婚事。
    传胪大典结束后,魏枝临时收到消息,之前指使刘义然的人有下落了,当即同赫连钺道了声别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宫中。
    赫连钺在宫中,正查看明日琼林宴会的具体事宜,结果鼻尖嗅到了香味。
    相似的一幕开始上演,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太监开始攀上赫连钺的肩膀,各种姿态暗含引诱之意。
    外来者,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这个世界。
    那人还未做些什么其他的,便被赫连钺掀倒在地,一身衣衫凌乱,趴在地上模样惹人生怜,活像是赫连钺对他做了些什么似的。
    赫连钺气血上涌,额角一突一突的疼,这种感觉,燥热且难耐。
    他晃了晃脑袋,眼前逐渐出现重影,此刻没有系统在身旁,赫连钺再睁眼,那躺在地上的人,竟然变成了魏枝。
    赫连钺眼中所有杀意顿泄,撑着脑袋去认真看。
    “陛下。”
    “您怎么如此对待新棠?”
    “您不爱新棠了吗?”
    “魏枝?”
    “孤的新棠?”他一字一句的问,像个小朋友似的,问得很认真。
    赫连钺呼出一口气,模样比刚才乖了许多。
    那人松了一口气,的确,他猜对了,这帝王同那魏枝,关系的确不清白。
    他笑着从地上爬起身,上前来勾住了赫连钺的脖子。
    “陛下,是新棠,奴是您最喜欢的新棠。”
    “长夜漫漫,让奴来伺候您吧。”
    那人坐在赫连钺怀中,仰着脖子,就想起亲赫连钺。
    谁知,神志不清的赫连钺鼻子动了动,突然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眸中充血,一字一句,杀意毕露。
    “胡说,你根本不是孤的新棠。”
    “一身的骚狐狸味,哪来的臭东西?”
    那人被掐住脖子,显然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竟是这样的。
    怪不得系统同他们说,这个世界的帝王身上的帝运浓厚,不似其他世界那般好糊弄。
    那人此刻连说句话都很费劲,他此刻在赫连钺眼中,的的确确还是魏枝的模样。
    但赫连钺就是认定了此人不是魏枝。
    “陛,陛下,臣是新棠,是您的新棠啊。”
    赫连钺眸光失神,但掐着人的脖颈一点没松。
    “孤的新棠?”
    他连续呢喃了几句,而后自己否认的摇了摇头。
    “不,孤的新棠,浑身上是都是香香的,没有骚味。”
    赫连钺边说着,手中边使力,他力气大,那人还未再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赫连钺硬生生扭断了脖颈。
    而后赫连钺在殿中,四处寻找着魏枝的身影。
    魏枝带着一身血腥气,一踏进殿中,就被人扑倒在地。
    那人在他的脖颈处仔细嗅了嗅,而后才安心的抱住了人。
    香香的,是孤的新棠。
    “陛陛下?”
    魏枝刚一出声,就被人堵住了嘴唇,而后赫连钺仿佛疯了一样,直接在大门处,就开始撕扯魏枝的衣物。
    魏枝看见他眼睛红得不正常,心下着急,但扯着扯着,赫连钺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两步起身,准确的将大门关上。
    孤的,不给旁人看!
    魏枝勉强松了一口气,准备爬起身,而后,赫连钺却又将他压倒在地上。
    “呜,陛呜……”
    “新棠。”
    “孤的新棠。”
    喊着喊着,赫连钺朝魏枝道:“新棠,有骚狐狸,勾引孤。”
    明明话语还是一样的霸道,但魏枝偏生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
    一番云雨过后,魏枝的背几乎要散架,被抵在坚硬的大门上的感觉,属实不好过 。
    但好在,陛下抱着他,没让他整个人靠在那上面。
    魏枝记得之前陛下对他连连说了好几遍,有骚狐狸勾引他的事。
    但魏枝当时神志混乱,还以为陛下说的勾引他的骚狐狸是魏枝自己。
    魏枝当时还走神了一下,想,陛下这些时日,肯定又背着他偷偷看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结果等他从赫连钺怀中醒来后,偏头一看,就在那桌案附近看见了一具……
    魏枝:“……”
    魏枝连忙起身,只匆匆披了件外袍就起身,他走到那人身前仔细查看。
    那人衣物披散开来,身上倒是没有其他让人想入非非的痕迹,除了脖子处,有一圈红痕。
    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掐断脖子而亡。
    而这个殿中,能直接将人掐死,有如此力道的,只有陛下。
    此刻再细看地上这个穿着一身太监服的人,魏枝突然明白,陛下之前在他耳边说的骚狐狸是怎么一回事。
    竟然有人敢在他出去处理事务的时候,公然勾引陛下。
    若不是这人已经死了,魏枝多少要让他知道,这人世间,死易得,活着才难。
    好在陛下心中只有他魏枝一人。
    这才是魏枝最大的倚仗。
    这夜过后,无论是赫连钺,还是魏枝,都发现自己身体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偶尔魏枝杀人的时候,受了伤,赫连钺身上也会传来相同的感觉。
    在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那一夜的香,那一夜的疯狂,成功的共感了。
    那香是攻略者从系统商城买来的东西,能迷惑人的心智,但有一些附加功能便是,心意相通的人使用了它,会成功共感。
    不会对日常生活有所影响,只作为生活中的一些小情趣而存在。
    ……
    赫连钺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汗如雨下。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那些触感,情绪,都如此真切,切切实实的提醒着赫连钺,那些发生过的事,的确是魏枝上一辈子同他所遭遇过的。
    而今,魏枝的右脸上已经没有那些伤疤,干干净净的,就这样躺在他怀中。
    【系统,孤为何会在这个时间段惊醒。】
    赫连钺觉得,他还有很多东西没看到,有很多让他在意的东西,他还未看到。
    系统021打了个哈欠,它突然被从那梦境中拉出来,整只统现在也是懵的。
    问到赫连钺问话,下意识道:【还能为啥?因为你不是尊贵的歪挨皮客户呗。】
    赫连钺:“?”歪挨皮?客户?
    歪着脑袋挨皮鞭的客人?
    这一觉着实睡得有些久了,系统021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坐下,认真道:
    【为什么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因为那些记忆,在魏枝的脑海中,是沉重到他不愿意揭开的伤。】
    每触碰一次 ,都是剔骨的痛。
    他在下意识回避想起后面的记忆,所以系统和赫连钺被提前弹回了现实世界。
    要多痛?魏枝才在梦中都不愿意回想。
    赫连钺此刻看着魏枝,心中百味杂陈,原来,这个人,是他从十五岁养大的。
    他的字,新棠,是他赐的。
    他的骑马射箭,全都是是经由他教导出来的。
    初见魏枝时,赫连钺就觉得,这人长得哪哪都顺眼,很是讨人喜欢。
    新棠二字,更是极适合他。
    后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估计只有魏枝自己知道。
    但那一段记忆,一定很沉重,沉重到哪怕是如今的魏枝,也生不出去触碰的心思。
    待第二日,魏枝从赫连钺怀中醒来,睁开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他此刻是在何处。
    他是还在梦中吗?
    他似乎看到了陛下。
    上一世的陛下。
    每一次一想起同陛下的相遇,魏枝心中就软成了一摊水。
    他本是地上的一摊烂泥,是陛下将他捡起来,拼凑成了如今的模样。
    好在,如今,陛下又在他的身侧,依旧这样紧紧的抱着他。
    这一世,是魏枝拼了命才求来的。
    他不会再让那些所谓的外来者,有丝毫伤害陛下的机会。
    前世的时候,魏枝曾问过赫连钺,若他也是那群学子中的一员,他是否担得起状元之位。
    陛下果然不曾骗他。
    哪怕当时知道他可能是宋远舟那边的人,也依旧将状元之外给了他。
    陛下,总是这样,每一次都对他好得不得了。
    魏枝盯着赫连钺看,这张脸明明看了很多次,但现在,依然还会为此心动不已。
    可是,上一世,陛下只能静静的躺在冰棺中,安静的闭着眼睛,没有呼吸,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冰雕。
    手是冷的,脸是冷的,皮肤上结了冰霜,身体没有一点热气。
    魏枝躺在他怀中,常常被冻得身体发抖。
    可是永远再也不会有人叫魏枝丑东西,不会有人给魏枝买很大一把的糖葫芦靶。
    也不会再有人在魏枝难过的时候,去抢别人的东西来哄他。
    魏枝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被那些无耻的外来者,吹灭了。
    那些记忆,活生生且血淋淋,每一次忆起,都叫魏枝喘不过气来,如同心尖被人剜去了一块肉。
    疼得叫他呼吸发涩。
    那段日子,魏枝杀了很多人,京中提起他的名字,犹如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忌讳似的,魏枝此人,在朝廷官员中,犹如一只恶鬼。
    右脸上的海棠花失了温度,冷冰冰的覆在脸上,颜色变得有些淡,然后在深夜中,被魏枝用朱笔,一笔一笔的,给它添上了新色。
    好在这一世,他们终能再聚。
    “在看什么?”
    赫连钺被魏枝灼热的目光给盯醒,将人搂紧了些。
    外界天色还尚早,今日休沐,不用上早朝,早上可以多贪觉。
    魏枝手中卷着赫连钺的发丝,靠在他怀中道:
    “陛下,还记得,昨日同臣都做了些什么事吗?”
    赫连钺闭着眼睛,纵着他的动作,有低哑的声音从喉咙中绕出。
    “记得。”
    魏枝眉眼中有笑意泄出,还想问问他更多细节。
    结果赫连钺接着道:
    “孤不仅记得昨夜,还记得其他的。”
    魏枝以为赫连钺说的,是在殿试,传胪大典上和琼林宴会上,勾引他的事。
    结果赫连钺突然道:“孤记得,同你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那么小一个。”
    “像条豆芽菜似的,瘦得,孤一掌就能打死。”
    “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孤,像是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魏枝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凝滞下来。
    他这一世同陛下相遇,哪里是陛下形容的那模样?
    反倒是前世,第一次同陛下相遇时,的确瘦得像根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
    魏枝敛了敛神色,试探道:“陛下许是记错了,新棠同您第一次相遇时,是在殿试的时候。”
    “身板未曾像过豆芽菜。”
    赫连钺摸着他的脑袋,眼眸半眯着,神色有些慵懒。
    “孤没有记错。”
    “你那时,跟着商队逃难,被蛮人围杀,是孤带人救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