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秋香猜测解哑谜 杜二下书风情动(一)
作者:田三有   銮声最新章节     
    小娟和祝莲等吃完这顿晚饭,即是亥时正。大家悄悄离开东厢出得街门。但见皓月当空,活白晶莹,里边一棵松下的玉兔看得千真万确。小娟仍是扯着老姨,这手拽,那手指摘溜圆的月亮道:“老姨老姨你看,那是月里嫦娥站在松树下手指玉兔问呢,昨天十五都谁给你磕头的?给你磕的头你都放在哪去?怎么我当主人的一个都没看见呢?”
    “老姨老姨你听玉兔说呢,头差不多都磕啦,可是突然贼匪一砸门,我只顾跑,谁还顾那些头?”
    把一起走的小姐妹招得哏哏哏乐,你挤我我撞你。秋香道你转着弯把我弄来逗闷子。你怎知我属兔的?小娟道老姨你真是,我也是属兔的。我和你说前,我比你大还得叫姨,大也白大的。秋香道我原来就不喜欢这样论调。你和祝莲不答应,总说有我姐姐比不合适。这小瓶妈一句叮一句的。姨呀姨呀姨呀,就跟肉搏战似的打起冲锋来。你说这时你不上算,从月亮里把我撇出来,那么高,掉在哪里也是无影无踪。你想解闷子,可也找不到呢。再想来年八月十五收头,贼匪砸门,你算一点热闹也看不见。
    施鸾凤道老姨手握月里嫦娥,松树根是老家。谁惹得起你这兔子能说会道的菱角嘴。这些小姐妹扶着围着二位姑妈,甭说哏哏咯咯的乐,即是向前走也冲破这夜深静寂。第一天的劳累,进得家一方想滋味,也不知怎么睡个香甜。
    武成伍和陆建忠史克印钱守业,始终揣磨这事。路途总的是一条线,其中设置总有分歧。只说钦命的驾临,陆建忠是有口难分辩,因自己也没摸细底,只是传递消息,无任何决定。
    因此这四个猜测不止,边喝酒边谈话。这顿饭吃至东方发起亮来方得消停卧一会,谁也没脱掉衣服。辰时小伙计来唤,钱守业同陆建忠进县,把这钦令交给县令。县令一见上有二懿钦命大印,他吓得哆嗦起。这定是私访,也说不准见不见我。他赶紧穿上官服升堂,召集三班六役,书写布告通令,城镇村一齐周知,未敢怠慢。即写成工事,我县跪接钦命,一切执行照办,交给陆建忠。
    陆建忠将此回至家交给殷赛花,又交柴凤珍。看完乐道:娟给你看!量他也不敢抗,小娟笑道:谁把脑袋碰钉子呢?又交给祝莲又交给小妹。小妹提起文墨,写成委任令,即是武成伍陆建忠钱守业史克印四人领莱阳栖霞莱西经济之纲,立取繁荣昌盛,切切此令。
    陆建忠持此委任至凤来居,四个围看。内容即是指出以莱阳为主线,栖霞莱西为辅,这样恰当。正想得出神传来笑声。只见三两四五一拨一拨进入东厢。此时正是阳光刺目,光芒射睛。守业心里算账,是说这些小姑娘可够神气的,任你怎想一时难明。可内心筹划着钦命大印。四个仍是进行各业的议定。只见门动,闪进来两个山东本地大姑娘。谁也没敢看一眼,只听耳边即如音乐的脆劲道你们爷四个怎合计的?钱守业道初步即如茫茫大海,还未得其门而入。
    小娟道还是把县令扯来坐在这里说一说,这样比较随便一些。你直截了当告诉他,就说钦命是要见你。勿用摆官架子穿官服。叫他速来勿延迟。钱守业听完心里妈一声,原来钦命即在眼前,怎是小姑娘?又见一位姑娘端着茶盅过来斟水,而后停立门外两旁侍立。此时街门和二道后门均是一门二人把守,这是小哥们充当青衣侍卫。
    这县令从知道,即有准备官衣几顶轿子。执事早就预备好。见钱守业进来问道钦命如何吩咐?
    钱守业道县令速行,要面晤,不准穿官服,便衣随我去见。这位县令不敢违命,只好速脱官服。心里说这位钦命大人可能是下马威?为何从俗呢。看意思有前劲没后劲,和我一样驾不了辕的马,不过也是私里和我寻些珍宝,可我爱民无财……
    只管想,脚步被钱守业带动,没敢慢半步。向那走没看,只盯钱守业两只脚。进得这家台阶,也没数是八层,只迈三步,即见两旁站立两个十四五岁青衣侍卫。又过个门坎,又是两个。一转身见两个小姑娘,威武雄壮,看去是本地十四五岁女郎,梳着大辫站立个笔直。进得屋,桌子上方坐着两位本地梳妆,穿当地左大衿天蓝绸子褂。笑眯眯未动身。只武成伍和陆建忠站起让座。谁也没坐桌子旁边,都靠两边墙摆着板凳。钱守业把县令让至左上方坐下。
    这时有一位姑娘从外进来,给这俩正座姑娘斟上茶,其余都未瞟一眼。
    这县令未曾向女孩子上想,本来今年五十六岁,自家孩子比这孩都大快一套,再说钦命是男的,哪应有女的呢?都想错中错。
    此时只听一个姑娘说话:你县虽说不繁华。贼匪地痞未敢伸腰。可也都咬牙切齿,伸爪挠地,背地里伸着懒腰。我们来此只是一过,见其情景是停滞不前。你们只守住各望,不向前不退步。筋骨不舒畅,农民镇守死地一块,农产立谷自食,鸡鸭牛羊自用,只穿家织布。
    县令首先是憋不住乐,这寂静的一间屋,笑声撞在墙壁上,又顺门缝挤出去。他本来没料想说这些家常大实话,怎能憋住乐呢。一个还好些,五个齐抬锣,都来拣乐。都万没想这个姑娘说这些世俗人情话。
    可小娟没住嘴道:县城每天都是集,我去各街道,双臂平起都碰不到人。门里买卖真有一二还是闲散人。粮食市只存五六石五谷,也是城里人没吃的去买,还嫌贵。这是什么毛病?县城市民没处想法挣钱,做营业的各行东西卖不出去,只支架子,再有粮也卖不出去。农民粮卖不去,怎能买一切使用穿戴?
    县令是一县当家的,是见物说说方案拿个主见,不能坐堂后打官司。应该首先做好安民,除匪公报。水不来先挡坝。尤其是不正当的父母,和不正当的不孝子女,是人群中罪大恶极的破坏,而且学地痞流氓好吃懒做,日久变成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