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息的身体落回了地面，此时，于实真的胸膛已然大开，其胸腹内的肝脏、胃、小肠等器官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黑猫最先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它站起身，看着于实真的各器官，然后说道：“他这内脏恐怕是坏掉了，你们也闻到那股熏人的味儿了吧？”
    紧接着是郭以沫，他闻见这股仿佛掺杂了酒精的味。
    “这味道，怎么有点像酒精味儿？”郭以沫一边看着于实真的内部结构，一边拱了拱鼻子。
    不一会儿，靠在墙根的虎爷也发话了：“确实有一股子怪味儿，要说是酒精吧，好像还差点意思。”
    姜一息的鼻子仿佛失了灵，她两手仍然把握着于实真的肋骨，然后又把身体前倾，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鼻子几乎要贴到了于实真体内的器官上。
    “不用闻了，一定是坏了。”
    随着黑猫的声音消散，姜一息慢慢的抬起头，她的鼻尖上明显沾染着一抹暗红色的印记。
    “我闻了半天，怎么感觉除了一股上头的香气，就没有别的什么味道了？”姜一息看着众人的眼神不对，又接着说道：“难不成，你们在跟我开玩笑？”
    郭以沫立刻就反应过来，此时的姜一息已经沉浸在虐杀与屠戮中，她的脑子里怕是对嗅觉施加了嗜血信号。
    “一息，要不你去外面，用水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姜一息看着于实真的腹腔中还有着血汤，她口腔内的口水就忍不住的开始分泌。
    “洗脸，也不一定非要用水吧。”
    才说完话，姜一息居然伸出手，想要去用于实真腹腔内的血汤洗脸。
    幸好郭以沫反应迅速，一把将姜一息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别上头！”
    说着，郭以沫提着姜一息的衣领就站起了身，随后他把姜一息揽入腰间，就像是夹着一个玩偶一样，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虽然途中姜一息反复挣扎，但郭以沫还是把她带到了水龙头前。
    知道姜一息没心思洗脸，郭以沫干脆一只手按着姜一息的颈后，一只手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倾泻而出，郭以沫就这样一把一把的将水甩向姜一息的脸。
    渐渐的，姜一息挣扎的动作变得平缓。
    “好了，以沫，我自己来吧。”
    听见姜一息说了话，郭以沫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清醒了？”
    月光下，姜一息的头轻轻点了点。
    “刚才你一见到那些内脏和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估计我要是不拦着，现在于实真的胸膛，已经被你啃光了。”
    姜一息知道郭以沫在担心自己，她不停地将凉水打在自己脸上，随着冬夜的寒气的辅助影响，她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
    “或许是白天动用了这珍珠手链的缘故吧。”姜一息的口中飘出一缕白色的哈气，语气之中透露出被反噬的深意。
    郭以沫拍拍姜一息的肩膀，他看着姜一息温婉的唇，咽了咽口水说道：“没事，有我呢。”
    调整好心态后，姜一息随着郭以沫返回厂房，但刚刚进了厂房门，姜一息却用胳膊遮住了口鼻。
    “这腐败味儿什么时候这么明显了？”
    黑猫看着门口的姜一息说道：“那些尸体早就烂的生虫了，味道冲点也很正常，不过……你怎么现在才提？”
    实际上，自从戴上了这条珍珠手链，姜一息要么是注意不到这种腐尸的味道，要么就是痴迷于这种腐尸的味道。
    但她还是借口说道：“洗了把脸，才想起来。”
    说着，姜一息继续向于实真躺着的地方走去，当一根根肋骨越发明显，当一个个器官逐渐呈现，姜一息的脑子里还是产生了那种‘全部吃掉’的念头。
    “一息，想什么呢。”
    郭以沫的声音在姜一息身旁传了出来，也正是这声音把姜一息从喝血吃肉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
    姜一息继续向前走去，当她距离于实真已经没有几米远的时候，之前他人说的那股酒精味儿就窜进了她的脑中。
    姜一息捂着口鼻的手稍稍放松，然后她又扇了扇风，随后说道：“这股酒精味儿，怕是什么菌类发酵产生的，总之，他这内脏是不能食用了。”
    “那该怎么处理？”郭以沫直接问道。
    “抠出来后，直接碾成泥，找机会喂给野狗吃吧。”
    说着，姜一息的目光落在了虎爷身上，而虎爷自然明白，碾泥这活已经归他了。
    交代好后，姜一息走到于实真的身边，她看出于实真的嘴已经不会闭合了，冷冷的说道：“挣扎的连嘴都闭不上了吗？你这该死的渣滓，听见自己的内脏要被喂野狗，应该很满意吧？”
    于实真除了转了转眼珠，再也给不出其它的回应。
    姜一息对于实真的想法也毫不在乎，她麻利的蹲下身子，开始拉扯各个器官间相连的血管。
    虽然是冰冻过的身体，但其用于连接脏器的血管仍然保有弹性。
    尤其是那根承担着高压的动脉，当姜一息把它扯断的时候，它还向上轻轻弹起，甩出了不少血点。
    郭以沫适应了味道后也靠近于实真的身边，他看着姜一息在于实真的胸膛里搅和的双手，一阵作呕感反了上来。
    “这血染的浆糊没谁能忍得住。”姜一息一边扯着血管一边说道：“想吐的话，就去外面吧，这厂房里的味道已经够恶劣的了。”
    郭以沫闭上眼，把能想到的美好事物都过了一遍，这才勉强把刚刚的呕吐感压了下去。
    “没有，我不想吐。”郭以沫说道：“刚才只是打了个嗝。”
    死要面子，那就只能活受罪了。
    “那……你要帮我吗？”姜一息没有回头，她的手此时正忙着把于实真的肝脏挖出来。
    郭以沫轻轻了瞟了于实真的胸膛一眼，正看见姜一息已经把肝脏捧了出来。
    “我……”郭以沫才开口，那股混着酒精和血腥味的空气就进了他的鼻腔。
    在嗅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郭以沫终于是没忍住，直接哇哇吐了一地。
    “诶呀，真是浪费刚才的盒饭了。”虎爷看着地上的浆糊，不觉得恶心，却觉得浪费。
    黑猫也向前探了探头，但浆糊中的胃酸味儿，明显不适合它。
    还没等把头缩回去，郭以沫又吐出一股子浆糊，好巧不巧浇在了黑猫的头顶上。
    黑猫直接‘喵’的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它脑袋上的浆糊在弹跳过程中向四周甩去，一时间这厂房里又被胃酸的味道充盈起来。
    郭以沫疲惫的喘着气，他嘴上悬着的口水还在向地面滴落。
    姜一息却如没事人一般，还似刚才一般，继续从于实真的胸膛里掏着内脏。
    地上逐渐摆放出小肠、大肠、胰腺等器官，唯独是‘胃’，姜一息迟迟没有往外拿。
    黑猫在一旁用爪子整理好头顶后，绕着圈跑到姜一息的身旁，它看着地上这一排内脏，又看了看已经空荡的胸膛。
    “怎么不把这胃挖出来呢？”黑猫看了看姜一息后说道：“难道这胃的前后连接比较复杂不成？”
    姜一息摇摇头解释道：“这胃上连食道，下接十二指肠，没什么复杂的，不过之前塞给于实真的肉皮太多，你看他这位，好像有要炸裂的倾向。”
    说着，姜一息用手指点了点于实真的胃，所触及的位置回弹明显，就像气球一样。
    郭以沫示意虎爷把自己的呕吐物打扫干净后，换了个位置说道：“之前你不是在他身上扎满了线针吗，怎么还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