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常爵仔细观察了侯莹莹的反应。发现她刚开始有些怔愣，但后来也没说什么。
    直到他们带兵出发，她也在没有提起此事。
    华常爵最后还是没忍住，私下里，和侯将军说了下利弊，和皇长孙的为人。
    侯将军蹙眉。“这事我知道了！多谢常爵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来，侯将军和夫人大吵一架。最后侯夫人回了娘家。
    “哎，我那个娘们，心眼小的！哎！”侯将军一次喝酒，和华常爵抱怨。
    后来侯夫人在他们出征前，也没有回来。
    华常爵认为，他毕竟是外人。不能代替别人做选择，他已经提醒过了，剩下的，只能看侯将军他们的选择了。
    华常爵抬头，看看天色。
    现在已经是下午。
    他让人准备，在附近安营扎寨。
    侯将军骑马过来找他。
    “常爵啊，确定就在这里休息了？我觉得咱们连夜赶过去也可以啊。”
    华常爵无奈摇头。
    “大军已经辛苦走了好些个日了。都不是铁打的。今天晚上，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再出发。”
    “估计后面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他的眼里都是寒光。
    “就算咱们不找上南王，估计南王也会找咱们。到时候即使休息，都得睁着眼。以防被暗算。”
    侯将军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正好，这时候斥候匆匆赶了回来。他单膝跪地拱手道。
    “大将军，前面一里地有个渔村。估计有几百户人家。”
    华常爵眼睛一亮，点头。
    “好，本将军亲自去看一下。”
    华常爵又对侯将军道，“如果地方合适，咱们得大军，就在那渔村附近安营扎寨。”
    “水源就不成问题了。”
    侯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眼里都是笑意。
    “真是瞌睡来枕头啊！咱们这次出征，粮草稍有不足。现在有了这小渔村，多少能补充点儿粮食了。”
    华常爵也正是这个意思。
    老皇帝派他和侯将军出征，但粮草却迟迟未到。他们拖了几日才走。粮草送过来，也勉强只够大军吃十日左右。
    他不信，老皇帝不知道此事。他觉得就是老皇帝故意的。一边想让他们打仗。一边又想着牵制他们。
    华常爵眼神微暗。
    越发觉得，老皇帝年纪越大，猜忌心越重。他觉得，迟早有一天，老皇帝会因为疑心，而把刀，架在安国公府的头上。
    他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更加下定决心，这次回去，就带着一家老小离开汴京城。如果不行，他就直接辞官。
    华常爵是带着李湛，和一队人马一起，去往小渔村。
    路上，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李湛，忽然蹙眉说道。
    “大人，老皇帝这是在防着咱们？”
    华常爵知道他的意思，无奈点头。
    “对，君心难测！”
    李湛眉头皱的更紧，最后才道。
    “我不想为这样的君主卖命！”
    华常爵勾唇，眼里都是冷意。
    “我也不想。但君命不可违抗。”
    “那我们可以选择离开。”李湛不悦道。
    华常爵无奈，看着他，“怎么，你想带着老婆孩子继续当山匪？打家劫舍？让孩子长大了，继续你的老路？”
    李湛沉默了。
    华常爵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天！我们只要等到那个时候就好。”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保护家人，保存实力。”
    李湛似懂非懂。
    华常爵转移话题，“这次征战下来，你们就是真正的将领了！再熬两年，做个将军副将什么的！大小也是个四五品。”
    “到时候，你媳妇，就是官家夫人了！还有你的孩子！也会是尊贵的公子小姐！”
    李湛想到赵灵儿和孩子。脸上变得温和了许多。
    华常爵再拍拍他的肩膀。
    “行了，前面就到了！”
    他们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村落。里面的房屋高高低低的建在山坡上。烟筒里，有袅袅炊烟。
    能看到有老人坐在屋前，拿着渔网，缝缝补补。粗衣短打的年轻人，扛着木头，好像在盖房子。
    有女人在晒着衣服。
    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临江，波光粼粼。
    眼前的画面，宁静安详。
    反而是华常爵他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是大官，后面还跟着士兵。
    原本各自忙活的村民，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惊慌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眼里都是萎缩。
    华常爵翻身下马，面容和蔼的上前，和众村名打招呼。
    “在下路过此地！不知道，你们的村长在吗？”
    一个晒得黝黑的青年人，胆怯的小声道。
    “村长，村长在他家里！”
    华常爵点头，“那这位小哥，能劳烦你，带我去见你们的村长吗？”
    男子看看其他人，最后鼓足勇气点点头。
    “行，我带你去！”话落，男子扭头就走。
    华常爵微笑跟上。李湛和其他人也都准备跟上。
    村民们都吓得往后躲。
    华常爵一愣，想了想摆摆手。
    “李湛你跟我来！其他人，就在村口等着！没我的命令不要踏进村子。”
    “是！”
    那个男青年，明显松了口气。
    华常爵和李湛跟着那个男青年，在小渔村里，七拐八绕，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一个院子跟前。
    男青年上去敲敲门。
    “村长，村长！有人找您！”
    不多时，就听到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后，里面站着一个老者，花白的头发，皮肤黝黑，干瘦干瘦的，但两个眼睛，透着精明。
    他拄着一根拐杖，好奇的看看华常爵和李湛。
    “您二位这是？”
    华常爵拱手，“我们的人，想在您这村子附近，安营扎寨！”
    老者惊讶，看样子，也不敢推辞。
    “您轻便……”
    华常爵微笑点头，“还得劳烦村长，看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粮食！”
    老者惊讶，张张嘴，点头。
    “那，那老朽去问问，看谁家有余粮！”
    华常爵点头，“那就多谢村长了！我们先去安顿！一会见！”
    老者点头。
    “好，好的！”
    两人又跟着年轻人往外走。最后安全出了村子。
    回去和大军会合的路上。李湛一直蹙着眉。
    华常爵不解。
    “怎么了？”
    李湛摇摇头。
    “刚才那个村子有些怪！”
    华常爵眯眼，“哪里怪？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湛想了半天，最后不确定的说道。
    “您觉不觉得？这个村子里，好像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