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和行颠二人，等到夜色渐深，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海大富上前叩了叩门，问道：“皇上，要点灯吗？”
    “不必。”屋内传出小玄子的声音，下一刻屋内的烛火亮起，海大富又退回行颠的身边站好。
    直到夜渐浓，小玄子才从屋内出来，小玄子倒退出房门，又在门口跪下磕了三个头才关上房门，海大富和行颠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做声。
    小玄子并没有看向海大富和行颠，转身离开了此地，背影透着一股子悲伤，怎么看都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年轻的小玄子身上，海大富看着小玄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刚叹下一口气。
    房内传出行痴的声音“海大富。”
    “奴才在。”海大富赶紧转过头，转身进入房门，片刻后，海大富从房内退出，顺着刚刚小玄子离开的方向远去。
    行颠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等到行痴叫自己，又等了会，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推门而入，此时行痴正坐在蒲团上，手中转着佛珠，口中念着佛经，一片祥和。
    “走吧，回五台山。”行痴听到行颠进来的声音，微睁眼道出一句话，就没再开口。
    行颠也不问为何，起身带着行痴一路出了皇宫，直奔五台山，此后行痴再也没有见过小玄子一面，就连五台山的清凉寺的某处小禅房也禁止任何人驻足。
    小玄子回到乾清宫，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也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自己的父皇，好半晌，小玄子逃出父皇给自己的《四十二章经》，陷入回忆中：天下事须当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能给中原苍生造福，那是最好。倘若天下百姓都要咱们走，那么咱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海大富前来禀告时，小玄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皇上，行痴大师说，他回五台山了，日后也不必再相见，行痴既已出家，此后便与皇上再无关系，望皇上日后做个造福百姓的好皇帝，不要像他……”海大富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似乎想起了行痴做皇帝的那些年，海大富将行痴对小玄子的嘱托一一道出后。
    海大富又给小玄子磕了三个头，继续道：“当年的事既已查出，奴才的心也就放了大半，奴才实在是舍不得行痴大师，恳请皇上允奴才跟随行痴大师。”说完，海大富似是怕小玄子不同意，又继续磕头。
    小玄子看向下首磕头的海大富，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很是孤单，连一个真心为自己的奴才都没有。小玄子对着海大富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
    海大富惊喜抬头，连忙谢恩告退，刚出了乾清宫的门，就运功往住处去，刚到住处时，海大富就发现了房内无人，好在海大富对宫中路线颇有了解，收拾了几样金银细软、瓶瓶罐罐，又转身看了一眼生活多年的皇宫，奔着五台山的方向奔去，刚出京城就看见了行痴和行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