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别动,打劫!
作者:长风渡   女杀手叛逃后,偏执上司要下聘!最新章节     
    君烨一行人回到盛京之后,把南弋身亡的消息散布在了府里,也送去了子霄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燕无归还在后院里和一个影卫练剑。
    有一个影卫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一个院子里的人道:“天大的事!夜枭大人方才说,主上身边的那侍女,一个月之前就被刺杀身亡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众人一听,倒都是一愣,却都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燕无归。
    南弋同燕无归交好,他们都知道。
    平日里南弋给燕无归送东西,他们也都看到过。有时候,南弋也会送厨房多余下来的点心饭食让燕无归分给他们吃。
    那样一个得到主子看重的人,居然死了吗?
    燕无归手里拿着剑,穿过众人走到方才说话的那人面前。
    他死死握着剑柄却微微发抖,睁大眼睛喘着气抓起那人的衣领,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地问:“你在胡说什么!”
    那人斟酌道:“方才夜枭大人吩咐陆管家将那侍女的院子封了,我就在旁边,夜枭大人亲口说她已经死了,消息也传去了谷里。”
    那影卫从燕无归手里挣脱开来,“即便是没被刺杀,每个月没服用解药,到底也活不成。”
    燕无归没有犹豫,立马奔向南弋的院子。
    不,他不相信。
    南弋她那么机灵,武功实力又那么强,身上又有丹药会用毒,她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他不会相信的!
    等到燕无归到了南弋的院子,那院门上已经落了锁。
    燕无归紧紧捏着那冰凉的铁锁,手中的长剑清脆一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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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盛京来的消息,夜煞依旧以为是和平常一样,却没想到……里面会写着出乎他意料的事。
    南弋死了。
    那样一个张扬且实力不凡的人居然死了。他的确难以置信。
    可这是夜枭亲笔,他不得不去相信。没想到,上一次南弋回谷,在路上遭到埋伏,被杀身亡,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而在夜煞身边站着的,正是顾清逸。不久前,他把清逸给带在身边做事。
    夜煞将信放在炭火炉上烧了,才对清逸道:“有件事,本卫想告诉你一声。盛京方才传消息过来,影卫楼夜部十七号,被杀身亡。她的档案材料,你去负责封存。”
    “……大人,大人说什么?”清逸声音颤抖,一瞬间白了脸色。
    夜煞这次倒是难得有耐心,将话给讲了第二遍。若是平常,这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影卫楼夜部十七号,被杀身亡。你与她相熟,还是知道为好。这谷中生死乃是常事,否则那万事楼的档案,便不会那么多了。”夜煞淡淡道。
    生死之交的伙伴死了,他又何尝没有经历过。如今算得上的安稳,都是拿许多人的命拼来的而已。
    可是这其中,付出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要不是君烨,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成诡启里的一堆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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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了又落,不知不觉,这天越发寒冷了起来。
    一处树林里,几个大汉手里拿着刀剑甚至斧头,不怀好意的看着被围着的人。
    “小子,快把银子交出来!”
    “快都拿出来!一个书生赶考如何没有银子!”
    一旁的另一个大汉拿着刀,威胁靠近那书生。
    “各位……各位好汉,我实在没钱……我没钱……”
    “好什么汉!我们是打劫的!小白脸儿,还死活都不愿意把钱拿出来是吧?你没银子,我的刀也不会长眼睛!”
    “这位,这位大哥……你们放过我吧……没了银子我如何去赶考啊?”
    “奶奶的管你怎么去考,总归我们要的就是你的银子!给我扒了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银子!”
    那书生紧紧抓着衣服,本就白皙的脸上越发没了血色。
    一个大汉拉开他的衣襟,他眼睛一闭满是绝望,却听得林中有人开口朗声说话。
    “这光天化日,各位这抢劫之事做得倒是理所当然呐。你们这几个人抢一个书生,何来的脸皮!”
    “谁!是谁在说话!”
    那人笑了一声,“你们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抢劫的团伙应声抬头,只见一人一身黑色衣裳,带着面具站在树干上。
    “多管闲事!”那大汉冷哼一句。
    南弋看着那底下的一群人,倒是不紧不慢道:“我今日闲得慌,就想多管闲事。”
    说完,她飞身而下,二话不说,提着剑就和那些人开打。
    说废话干什么,还不如打一架最有用。打到他们不说话,自然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那书生一见有人路见不平来相助,便立马抱着箱笼躲在一旁。
    他只见那人束着衣袖,一看便是会武功的人常穿的衣裳,墨发高束,显得越发干练潇洒。那人带着一张木制面具,只露出下面半张脸。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剑客!
    只是,还未等那书生彻底看清那人,便见方才那几个大汉全都躺在了地上讨饶。
    “这位大侠别再打了,我们错了错了!”
    “我们立马就走!不要再打我们了!”
    一旁的书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还用手揉了揉眼睛。
    什么快就......就结束了?
    南弋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尘,一脚踩上地上的一个人,“给我蹲好了,双头抱头不准说话!本爷今日心情好,你们说不打了那便不打了。只是……”
    她瞥了眼躲在一旁的那书生,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那书生也看着她,南弋向他招呼一声:“你,过来过来。”说着又踩了地上人一脚,“你们得要和这书生道歉。快点儿!”
    那地上的三人立马应声,纷纷跪着对那书生连连道歉。
    南弋见那三人道歉完了就想走溜走,又出声道:“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么?”
    “这,这位大侠,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儿……”其中一人黑着眼睛破着嘴角道。
    “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那三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啥嘞??”
    “都把钱交出来!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难道是想再打一架?”
    那三人连忙道:“给!给给给!”
    片刻之后,南弋有些嫌弃的掂量着手里的钱,是真的嫌弃这三人做强盗才有这么点儿钱。
    “真的没有了?”
    “大侠,我们已经把衣服都脱了给你看了,我们三人是实在没有钱了……”
    南弋叹叹气,“行了,那我也就将就一下。你们三人好胳膊好腿干什么不行来抢劫?还抢书生的银子?书生苦读十多年,若是因为你们而耽误了考试,你们可真是罪无可恕!要是再让我碰见你们打劫,我可是会打的你们三天三夜下不了地。听到没有!”
    “是是是!”那三人连忙跑了,连地上的刀都没拿走。
    南弋这才看向一旁的书生,那书生立马感激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小生感激不……”
    “行了行了,你把衣服理一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
    听见南弋的话,那书生立马红了脸把衣服给穿好。
    南弋只觉得这书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仔细一看,才想起来那不是在行栈里撞了她的那小书生么?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南弋笑了笑,“顾……得白。”
    “小生姓谢,名礼,字知行。公子叫我知行就好。”
    南弋笑了,“谢礼?这名字起得可真好。”
    一旁的谢礼被南弋笑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憋了半天,南弋听得那书生道:“小生不是读了十年的书,而是……十六年。”
    南弋听着一脸茫然,这读书人的脑回路真有些不一样?
    “……厉害,厉害。”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小书生是要去这个郡的郡会赶考。
    南弋估计了一下路程,他们所在的地点离那郡会城池之处也不是很远,而且还是顺道。
    那小书生的确没发现南弋是个女的,一路上也时不时同她交谈着。南弋没多大兴趣地回了几句。
    那书生的声音软糯糯的,一说话便透露出一股子书卷气,文绉绉的。
    不料,还有一日就快到了的时候,他们二人碰上了下雨,只能在一处破的土地庙里面过夜。
    南弋随便找了一块算得不那么脏的地方,打算就在那里睡着过夜。
    那书生见天色还未黑,拿着一本书在看,的确用功。
    南弋没有打扰他,只坐在一旁擦着佩剑。
    这剑她花了几十两买的,用的还算顺手,可到底不如轻鸿剑。
    这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干脆让马儿自己跑,走到哪里算是哪里。可她方才有了一个念头,等把这小书生送到彭城,她便去东边,去清元门那儿看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等到天彻底给了,南弋检查了一番四周,找就些没用的木头和干草,打开火折子点了火。
    那火光跳跃,映得南弋的面具都发红了起来。她一直把这面具带着,一来,是为了更好假装自己男人的身份,二来,也避免一些麻烦。
    谢知行偷偷看着点着火堆的人,从书箱里拿出一包干粮,那是他母亲给他做的豆沙团子,他一直没舍得吃。只是放的久了有些干硬,但这是他身上带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公子,这个给你。”谢知行白净的手递给南弋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母亲做给我的干粮,豆沙糯米团子,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南弋一笑,拍拍手,“不会,多谢。”
    有吃的,她还嫌弃啥。
    这两日她知道那书生腼腆地不行,她话一多说,这叫谢知行的书生便会红脸。所以南弋才骗他,说自己也要去彭城办事,两人相伴上路总归比一个人好,所以那书生才答应了下来。
    南弋有时候也感叹,这般柔弱的书生,也真难为他去赶考了。
    她慢慢吃着糯米团子,却看到谢知行在一旁吃着干巴巴掉渣的馍馍。
    “你就吃那个?”南弋问他。
    谢知行像是被抓到了什么小辫子一样,囧促起来:“我一贯就只吃这个……”
    南弋心里明白了什么,这书生原来是把他的好吃的给了她,而自己就吃难吃的馍馍。
    没吃的还装大方,这小书生。
    南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上面的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那是她昨日路过一处糕点摊子买的,卖东西的是个老婆婆,南弋见她在寒风里支个摊子耳朵都被冻得红了,便上前买了一些。买了之后南弋也打算当做干粮的。
    “礼尚往来,给你这个。”
    “这是?”谢知行有些愣住。
    “昨日随手买的糕点,送你了。”
    谢知行连连拒绝,“这太多了些,我吃不完的……”
    南弋丢到他身上,“明日到了彭城,这个就当作我给你的拜别礼。”
    谢知行一听南弋的话,有些怔怔的,看着那怀里的糕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小公子同他到了彭城之后,是该分别的。
    谢知行拿着那油纸包,却没有打开,看向南弋戴着的面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二日,雨已经停了。南弋和谢知行在午时之前便到了彭城,在城门外面,南弋并不打算进去。
    “公子不进城吗?”谢知行看着面前骑着马的南弋。
    南弋摇摇头,“我不进城。”
    她没个整儿八经的身份证明,也进不了啊,进去就要被逮起来。
    她看着站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她的谢知行,笑了一声,“小书生,我们有缘日后再见,也祝你高中榜首。”
    南弋拉紧缰绳,将马匹掉了个方向就要离开。
    “公子,等等!”
    南弋听见那书生开口,有些疑惑。
    “公子相救之恩,小生日后一定会报答!只是不知公子什么模样,我又该去何处寻得公子?”
    谢知行看着南弋的面具,把这么多天心中所想终于说了出来,他背着书箱的手捏紧,微微喘着气。
    找她?恐怕是找不到的。她以后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南弋抬起右手,解开了脑袋后面系着面具的绳子,拿走面具,垂眸看向谢知行。
    “这下,你可是看清楚了?”南弋微微笑着道。
    谢知行看见南弋面具后面的脸,顿时愣在原地。
    午时的阳光暖暖地包围着南弋,为她披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骑在马上,回首而视,淡淡笑着,就好像这冬日里暗藏的春意。
    “……是你……那日……你是在行栈……”谢知行喃喃道。
    南弋听到谢知行的话,知道他把自己认出来了,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就一面之缘,他居然还能记得。
    “救你是我路过罢了,你也不用找我,毕竟,你也找不到我的。小书生,好好考吧!”
    南弋夹起马肚子,转头策马离开了。
    而她身后的谢知行向着她的方向跑了几步,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那小公子居然是那日他在行栈见到的粉色衣裳的姑娘……他一见惊鸿难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