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开口道：“国丈，你为本宫办一个差事。”
    “什么事，太子妃请说。”恩国公硬着头皮问。
    “贤王府的大夫人，就是那个姓孟的女人，她很富有，呃……她还同本宫做对，故意气本宫。”
    太子妃迫不及待地教唆恩国公，“你想办法掳她出来。”
    太子妃以己度人的认为，孟婉儿轻异不会放弃新身体重新穿越，恩国公若是掳走孟婉儿，她不会公开反抗，只会暗想办法脱离。
    这样一来，太子妃就有下手的机会。
    恩国公听太子妃提出，要他想办法引贤王府的大夫人出来，囚住她，再杀了她。
    他立刻点头答应，“这件事我们要想办法做成。”
    他双眼含泪，声音哽咽：“你的祖母在八月十五那天，想看一场戏，哪知定的戏班被定国公府夺了。”
    “据说，那戏本就是孟氏所写，戏班也是她叫人买下。”
    “此杀母之仇，我们一定要报，太子妃是大孝之人。”
    太子妃轻笑了几声。
    她的记忆不全，有的事清晰明了，有的事支离破碎，有的事模糊不清。
    但她刚好记得，太子妃的祖母是怎么死的，“她不是被二婶给气死的吗？”
    “呃……”恩国公又被太子妃说得噎住，不知怎么回答。
    “我叫太子为老夫人报了仇，杀了那几房人，国公爷不用难过。”
    恩国公张张嘴，他想对太子妃说，“这是手足相残，不是报仇。”
    太子妃一挥手，“你去办这事吧。”
    恩国公又是一怔，见长女把自己当成下人使唤，既有惊讶，又有不自在。
    他慢慢起身，行礼，“臣告退。”
    “国丈爷等着，还有一事。”太子妃突然想起一件，又招手。
    “太子妃吩咐。”恩国公想着自己要做国丈，心情立刻爽快起来，也不再计较长女的无礼。
    以后，他要重振恩国公府，还得靠长女。
    “多给太子挑些好看的男子和女人。”太子妃大方地安排。
    厅内的下人们吃惊地相互瞄了一眼。
    太子妃这是改性了？
    以前哪位女子得了太子的幸，必遭太子妃的凌辱。
    “呃……”恩国公听了这话，惊得退了一步。
    他万没料到，长女如此大度了。
    以前在家里，他对哪位小妾好一点，长女都会出手刁难。
    以至，他在外买院子，养了几房外室。
    他转念：“也许是她要做皇后，知道有六宫，所以才放开了。”
    实则是太子妃体内的章舟，很害怕一件事，太子万一要睡她怎么办？
    从了太子，章舟感觉恶心，搞不好在交欢时，他怒火上了头，一把捏死太子。
    那太子妃就要做寡妇了，皇位要旁落。
    她要不从太子，必会得罪太子，引来他的大怒。
    太子本身并不喜欢太子妃。
    但是，太子为了生出嫡子，十天有三天会灭了烛火紧闭双眼，同太子妃亲热一场。
    这一对夫妻还不知道，被人下了绝子药，他们忙活了这么久，连怀胎的影子也没有。
    所以，太子妃才向恩国公提出，多为太子寻些长得好看男人和女人，以供太子消遣，不来寻她做夫妻之事。
    “这事容易，过几天我就派人送十人到东宫。”恩国公道。
    他本来就好色，养了不少的小妾。
    因为守孝，才收敛了一些，外院还有多位小妾没来得及收用。
    至于好看的男子，他叫人去男倌买几位干净的送来。
    恩国公兴冲冲出了东宫，去为太子妃办差事。
    他安排三儿子去买小倌，以后连同几位美人送入东宫。
    又安排他悄悄养的一队府兵，“你们给我盯着贤王府的大夫人，如果她出来，立刻掳走。”
    “事成，重赏。”
    “是，老爷。”
    十一月初四的早朝，太子满脸悲伤，对百官们宣布，“刚才孤来的时候，皇上驾崩，留有遗旨，传位给孤。”
    “呜呜……”太子悲声在殿内响起。
    百官们震惊了一会，也跟着呜呜哭，“陛下……”
    一时之间，前朝哭声滔天。
    齐王和三皇子的哭声干嚎，他们很紧张，真哭不出来。
    齐王哭着提出，“本王要见父皇一面。”
    三皇子尖着声音道：“父皇，儿子不孝呀，连您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太子拦着不让他见父皇。
    太子哭得撕心裂肺，“啊……啊……啊，父皇呀，儿子守着伺候这么多天，病越来越重，儿恨不得代你走……啊啊……”
    这三兄弟一个哭得比一个大声，像是用哭声大小，来决定谁最孝顺，谁最真心。
    贤王用大衣袖遮着脸，他看向周王，正好周王也如此做，用衣袖拦脸，只听两声哭声，眼中没有眼泪。
    他们早知道皇上被害死，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而是对未来的担忧。
    皇家人最清楚不过，皇上的这三个儿子是什么品性。
    前殿，百官哭了半个时辰，直到声音哭得沙哑的丞相出来道：“皇上已归天，我们要举办盛大的丧事。”
    百官们收了声，听着丞相的安排。
    “几位亲王为负责丧事的人，驸马、郡王协助。”
    “中书门下的官员，听从周王的调配。”
    ……
    贤王和周王对视着。
    他们见丞相将办丧事的安排布置得井井有条，心中明白，丞相同太子是一伙。
    两人猜测太子同丞相的交易：这场丧事办后，太子即位，丞相一定能被封爵位。
    有包皇后在，丞相的女儿姜侧妃做不了皇后，只有给姜丞相封爵位，来收买他。
    丞相安排完办死人的事。
    他接着又安排朝中大事：
    “国丧期间，百官有事上报九卿商议，报丞相审核，送太子断事。”
    “太子殿下守孝二十七天后登基，礼部负责准备登基的所有事宜。”
    除了太子死了爹只守二十七天的孝之外。
    其他人死了爹娘，要守三年的孝期。
    像齐王和三皇子几兄弟，就要守满三年。
    这期间，几兄弟不得娱乐，不得穿红着绿，不得有儿女出生。
    严格来说，三年之内，这些皇子们不得同女人寻欢作乐。
    只是，私下也没有人管，只要在孝期里，不生出儿女来，做出不孝的把柄就可。
    太子身边的人清楚得很，太子才不会那么讲礼仪守孝。
    皇上死了停在床上，太子人在偏殿拉着父皇的嫔妃们胡搞。
    孝道，对敢杀死父亲的人来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散了早朝，皇宫敲响了丧钟，四处挂白。
    京城瞬间变得寂静，门口挂红灯笼的人家，全换为了白灯笼。
    一时之间，从京城到城外，天下雪白，人人戴孝，称之为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