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义成的offer系列确认合作，但关于房屋改造的综艺，还并未讨论出更具有创新性的形式。
而散会后，陆婉凝总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直到顾乾锦给她发来消息。
【姐姐，你今天中午有空吗？】
【听说你很喜欢吃虾，恰好我知道一家私房菜，他们家的招牌就是虾。】
后面的话还在输入中，但是陆婉凝已经从中猜到了顾乾锦想干什么。
【……约饭就不必了，但我的确会跟你见一面。】
她差点忘了！自己答应了顾淮墨，她手中的项目，会适当跟顾氏合作。
而她点名了要跟顾乾锦交接。
于是，最终陆婉凝没有去吃顾乾锦口中的私房菜，而是约了一家她谈工作常去的餐厅。
“姐姐……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无趣了起来？”顾乾锦看着餐桌上的西餐，叹息，“这里一点也没有情调。”
陆婉凝按了按眉心，发觉自己跟顾乾锦对接也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我是来跟你谈工作的。”
“但是比起合作，我更关心姐姐你本身。”顾乾锦直勾勾地盯着陆婉凝，从不掩饰自己对陆婉凝的心思，“姐姐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陆婉凝怀疑自己跟顾家人犯冲：“……你如果再这样，我也可以跟顾家的其他人谈合作。”
“而且，你如果不在意顾氏集团，又为什么要进顾氏？”
而陆婉凝这么说，顾乾锦便桃花眼中流光一转，说：“……所以姐姐的意思是，你做这些，是因为想帮我在顾氏站稳脚跟吗？”
“那之后如果我跟我哥彼此争锋，姐姐会不会也站在我这边？”
陆婉凝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牛排：“……不会，我会站在他那边。”
她和顾乾锦，虽然曾经有过交集，也是九年的时间，即便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好友，现在也会变得陌生，更何况本就只是萍水相逢。
顾乾锦对她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利用，陆婉凝不得而知。
但顾淮墨……尽管陆婉凝不想承认，可她从来没想过顾氏会落在别人手中。
“但短期内，我这一举动的确变相地帮你在顾氏站稳脚跟……至于之后你能不能在顾淮墨的手下安然无恙，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这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顾乾锦微微一愣：“……什么感谢？那幅画吗？”
陆婉凝摇了摇头，是陆雪薇。
比起相信顾乾锦的良心，陆婉凝更相信利益交换和捆绑。
对于陆雪薇，陆婉凝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
尤其是当一些事情逐渐和上辈子不同，陆婉凝隐疑陆雪薇也不会再按照上辈子的时间对陆家下手。
而当顾乾锦反应过来，陆婉凝在意的是陆雪薇而不是他送还回去的那幅画后，不由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姐姐是感谢我把那幅画还给了你。”
“……这个当然也感谢。”只是画是过去，危险却在未来。
但顾乾锦显然和顾淮墨在蹬鼻子上脸这一点上格外相似，闻言就目光微亮：“那姐姐准备怎么感谢？”
“……要不我把两千万还你？”陆婉凝对顾乾锦，实在是没有谈情说爱的念头。
她脑海里，他当初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小弟弟。
好吧，虽然她当时也只比他大三岁。
顾乾锦立刻摇头：“……不要，算了，当我没说。”
他垂下眸光，再抬眼时，目光中有些委屈：“姐姐是不是讨厌我？”
陆婉凝深吸口气：“……我只是比较有道德。”
她并不想体验那种背德的快意。
而现在，她觉得，如果不是顾乾锦说要给她提供陆雪薇的事情，她大概这顿饭也没办法坚持吃完。
而顾乾锦显然也看出了陆婉凝的心不在焉，叹息道：“看来是我太热情了，但网上不是都说，女生会喜欢这种小奶狗类型的吗？”
……所以他果然在她面前是在装！
思考再三，陆婉凝决定跟顾乾锦坦白：“如果你不想我回头对你避之不及，最好不要总想着撬墙脚。”
“更何况，我觉得你也不像是真的喜欢我。”
“……姐姐，你说得好肯定，我差点就要信了。”顾乾锦弯着双眼，看着陆婉凝，过了半晌，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他垂眸看着鼻尖，轻笑一声说：“好吧，我承认……把你当姐姐是真的，至于其他的……”
顾乾锦突然站起来，俯身靠近了陆婉凝，伸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发丝拨弄到耳后：“只是为了让我哥添堵罢了。”
“因为我替姐姐不平……你这样好的人，一直爱着他，他却将你冷落了三年。”
说完这些话之后，顾乾锦身上终于少了些故作纯良的白痴气质，更像个清爽的少年。
顾乾锦稍稍正色，显得真诚了些许：“但如果我这样让你感到困扰，以后我会注意的。”
然而陆婉凝没有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顾乾锦的眸色黯然了一瞬。
其实这才是假话。
他把陆婉凝当姐姐，才是假的，可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表演，已经渐渐不知要怎么表现真实了。
哪怕是她以为的，他的真诚，也不过是他把早就熟记于心的表情重现一遍。
但让她误以为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也同样是他精心设计。
……因为只有这样，之后他才能够更坦然地靠近她。
这么想着，顾乾锦再看向陆婉凝的身后，不由得笑了。
“……但现在他又不在，你可以不用演了。”陆婉凝躲开了顾乾锦的手，奈何她坐在椅子上，位置受限，最终顾乾锦的指尖还是划过了她的脸颊。
顾乾锦却笑得更真诚了些：“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顾乾锦这么说着，直起身体，目光直勾勾地望向不远处的桌子。
陆婉凝此时终于察觉不对，扭头发现，顾淮墨看起来刚刚走进餐厅，此刻与她只隔着几米的距离。
……而顾乾锦就是提早一步发现了他，才突然凑近的。
陆婉凝：“……”
她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怎么这也能狭路相逢？
看着一脸无辜，甚至表情中有些洋洋自得的顾乾锦，陆婉凝不由得瞪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