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囚禁氏神
作者:穗岁安   老祖在此,诸神退位!最新章节     
    荷殿的最高处,整个芗箬湖尽收眼底。
    两位公子坐在窗边饮茶交谈,也被湖中的琴声吸引了,直到那激昂的琴音停歇了,两人才继续说话。
    姚熹着白袍,不染纤尘的模样,只是此时他眉头紧锁,眼中郁郁:“族长下发此等告示,可有考虑过族人?为了给幼子结阴亲,竟然用半座龙尾山做聘礼,如此大张旗鼓,是完全没有把氏神放在眼里,我要见氏神。”
    坐在姚熹对面的是一位黑袍公子,他双眼无神,眼底有一片乌青,只有刚刚听到琴音时,才绽放一丝光亮,此时,又恢复成木纳的模样,竟然连声音都没有半分精神的模样,未语先咳,待咳嗽了好几声,才开口,语气中有着淡淡得自嘲:“莫不是你以为我就能见到氏神?”
    姚熹大惊,接着是大怒:“你是氏神的使君,这九州天下,断然没有这等无稽之事,连使君都不能见氏神,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着黑袍的男子正是姚氏神的使君,姚延囷。
    姚延囷无奈地笑了笑:“从去岁开始,不仅仅是你们,我也不曾见过氏神。”
    姚熹纤长的手指微微拢起,关节处微微泛白,双眼里竟然弥漫着胆怯。上阵杀敌的部校大人,即使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也不曾皱一皱眉头,现在,他却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他,怕了。
    “氏神还好吗?”姚熹的声音里有他都没有发觉的颤抖,他们刚刚屠了傅氏,而姚氏的氏神也出了问题:“是氏神不愿意见我们吗?”
    姚延囷垂目。
    “姚延囷,你说!”一向心高气傲的姚熹面露乞色:“你说,是氏神不愿意见我们吗?你最后一次见氏神是什么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问话劈头盖脸地朝姚延囷砸去,他只是沉默不语。
    姚熹捏住手边的茶杯,白色的薄瓷在他手中碎裂,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
    姚延囷大惊失色,立马掏出帕子要去帮他止血,面色慌乱不忍:“你这是做甚?”
    姚熹却避开了他的帕子,一脸寒光:“姚延囷,你说,你最后一次见到氏神是什么时候?”
    姚延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我说,我说,你先止血!”
    姚熹怒目而视,直接把手放至身后:“你说!”
    姚延囷闭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年前,姚璋下葬那日,族长与氏神发生了争执。”
    姚璋就是族长最疼爱的幼子,半年前因病而亡。
    姚熹心尖一颤,发觉浑身发冷,连声音也有些发紧:“族长与氏神争吵,为何事争吵?”
    姚延囷面色复杂,可是在看到桌角的血迹之后,还是把一切托盘而出:“族长要氏神用神力替姚璋续命!”
    轰隆隆!
    突然一阵惊雷在天空炸裂开来,姚熹感觉自己已经被劈得四分五裂了,他面上惊惶不定,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说,族长要氏神用神力替姚璋续命?”
    姚延囷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姚熹突然腾地站起身,他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烧得精光,什么修养,什么风姿,什么仪态,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怒吼:“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姚延囷无力地说道:“他就是敢,不仅敢,还真的做了。”
    姚熹一脸怒容,不管不顾就要往外冲,姚延囷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把抱住他:“阿熹,不可以!”
    一身白袍已经染上了点点血迹,那血似是落入了姚熹的眼里,染红了他的双眼,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为何不可以?我要去问问他,到底把氏神如何了?凭什么,凭什么,他凭什么敢?”
    “凭他不仅是族长,还掌握着姚氏城的部曲!”姚延囷几乎声嘶力竭,他抱着姚熹,拉扯着他,两个人摔倒在地。
    瞬间,姚熹就像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虽然他是现任的部校,但是姚乾是上一任的部校,如今部曲之中大半将士都是姚乾的心腹,若自己真的和姚乾发生了冲突,那也是胜负难料,甚至还处在下风。
    姚乾从部校的位置到了族长,不仅掌握了姚氏城的政务,就是军务也有大半在他手中,整个姚氏几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才敢要求氏神,逼迫氏神!
    氏神定然是没有妥协的,否则姚乾就不仅仅是给姚璋结阴亲了,因此,姚乾不让任何人见氏神,就算是身为使君的姚延囷也不行。
    “姚乾囚禁了氏神?”姚熹咬紧后槽牙。
    “应该是的。”
    “我要救出氏神。”姚熹挣扎着起身往外走。
    姚延囷体弱,这样一番阻拦已经耗尽了力气,又如何能困住姚熹呢,他双臂滑落,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乞求地看着他:“阿熹......”
    姚熹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你不要回神庙了,我让人先送你离开!”
    “阿熹!”
    这一次姚熹没有任何地停顿,即使姚乾位高权重,大权在握,他也不能任由他只手遮天,囚禁氏神,即便,前方是死路一条,他也要拼死一试,若是为全族百姓,死有有何惧?
    惊雷过后,雨越下越大,姚熹出了荷殿,直接冒雨离去。
    此时,本来泛舟湖中的那一叶小舟缓缓靠了岸,船靠岸,一公子撑闪下船。
    楼上看热闹的宾客顿时惊呼。
    “咦,那人不是姚邈吗?难道刚刚是他弹的琴。”
    “不可能吧,那个浪荡子还有如此才能?”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之时,之见,姚邈把伞微微往右侧让了让,大家这才惊觉,那小舟中还有人。
    只见一女子盈盈而出,垂首抱着一个长匣子,姚邈要接过她手中的匣子,她微微避让,他只能收回手。
    “啊,原来是一妙龄女子啊。”
    “听闻姚邈金屋藏娇,那位不会就是他的表妹吧。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这身段,这琴艺,哈哈哈,姚邈那小子好福气啊。”
    此时,站在众多人之中的一位黑衣人,盯着姚邈和傅知语的马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这才闪身离去。
    而围着一起谈笑的宾客又说起其他的闲话。
    “姚氏族长竟然用半座龙尾山做聘礼,替自己的幼子结阴亲,真正是大手笔啊,哈哈哈哈!”
    那语气似讥似讽,使得所有姚氏族人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