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这是岁玉脑中闪过的唯一想法。
    如果余恒的背后是林家，那他绝不可能在林家倒台后死亡，因为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人了。
    除非——
    岁玉脱口而出：“他不是林家的人！”
    韩今越沉声开口：“现在去查，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
    冯远答应下来，同时迅速吩咐人去仔细探查此事。
    事情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结果，岁玉没让他中途停下，而是继续开向墓园。
    重新祭拜完父母，清扫完墓碑上的积灰。
    韩今越态度恭敬地放上白百合，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鞠躬。
    “您们放心，”男人说，“以后岁岁由我照顾。”
    二人又站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一会，才重新相伴离开。
    岁玉踩上一片落叶，轻声道：“今越，你觉得，余恒背后究竟是哪方势力？”
    林之清一死，剩下的人都忙着自己保命，根本不会想起远在浙江的余恒。
    余恒一定不会是林家的人，或许说，他不是纯粹的林家人。
    不远处有鸟雀在啼鸣。
    岁玉挽着韩今越的胳膊，在这条僻静的小路缓慢踱步。
    男人思忖片刻，沉吟：“暂时还不确定，得等冯远的调查结果。”
    他们刚刚上车，手底下人的结果就出来了。
    冯远右手握着手机，在听完电话内容后，脸色肉眼变得格外难看。
    “先生，”他挂了电话，转头汇报，“查不出背后人是谁。”
    冯远补充：“但余恒的死因查出来了，他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岁玉微怔，追问：“那肇事者呢，跑了？”
    “是。”
    并且，余恒出车祸那天的情况和岁玉父母的一致，都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雨冲刷了一切，同时带走所有的证据。
    余恒的一生就此被掩盖在这场雨夜里。
    无论他做过事，犯过什么罪，都不再会有任何痕迹。
    多么粗暴，又多么直接的手段啊。
    岁玉不寒而栗。
    *
    另一边的北京。
    韩今瑜坐在轮椅上，正在聚精会神地敲着代码。
    旁边的梁薇薇端着咖啡走过来，递给对方，轻声说：“别太累了。”
    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已经好上不少。
    而其中，她最该感谢的人，则是韩今瑜。
    对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开了一家科技公司，但因为不良于行加上性格使然，所以不少事都交给了梁薇薇去办。
    假如岁玉在，就会吃惊地发现，梁薇薇已经今非昔比。
    韩今瑜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不用担心。”
    梁薇薇在另一边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问：“ethan那边棘手吗？”
    “还行。”
    韩今瑜耸耸肩膀。
    她想起一事，语气有些古怪：“但有事我想不通。”
    “卧鱼和ethan一些业务并不冲突，但对方却始终拒绝和我们合作——”
    “并且看架势，还要针对我们。”
    梁薇薇刚准备开口说话，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韩今越拿起手机接通，下一秒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