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英冷笑一声。
    但在岁玉略显忐忑的眼神中，她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
    泛海世家内，徐凤英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善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韩今越。
    岁玉被她关在房间里，因此客厅内只有他们二人。
    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韩今越身体前倾，手点在桌上。
    “如果岁岁想，”他说，“我现在就可以和她领证结婚。”
    “这些是我名下的所有资产，我不需要签订任何婚前协议，我的就是她的。”
    徐凤英看了几眼文件，说：“韩总，咱们也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她根本不关注韩今越名下有多少资产，那不是她在乎的东西。
    徐凤英真正关心的，是韩今越对岁玉的态度。
    韩今越偏过脸。
    后悔的情绪常常在深夜酿成苦酒，逼得他在无数个失去岁玉的夜里辗转反侧。
    但他没有去否认、抹杀这段过往。
    这是韩今越应该承担的责任。
    “以前的事是我畜生，”男人英俊的脸上有些疲惫，“您要打要骂我都不反驳。”
    他支着额角，低声说：“如果她同意，我的一切都能给她，只要她想要。”
    徐凤英没有说话，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是外婆，”韩今越声音中带着恳切，甚至有几分祈求，“能不能不要带岁岁离开？”
    他没有办法接受没有岁玉的人生。
    在北京的时候，他尚且不能放开岁玉，更何况让她回到浙江，回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徐凤英到底是岁玉的外婆，韩今越清楚自己绝对不能用任何强硬的手段。
    听了他一番话，徐凤英面容稍有松动。
    她长叹一口气，说：“你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我们岁岁不会在意这些。”
    她想到一点，皱皱眉，问：“但有个问题，就是你母亲那里，你有没有去说？”
    “母亲不反对，”韩今越摇头，他沉声道，“并且现在的韩家是我做主。”
    “我的婚姻同样如此。”
    这会儿，许志远正端着洗好的车厘子从厨房走出来。
    他一屁股在沙发坐下，塞了一口车厘子，才说：“小岁以后继承我的财产，他妈能不答应吗？”
    “胡闹！”
    闻言徐凤英忍不住皱紧眉：“这怎么能行？”
    岁玉虽然是他的亲人，但许志远将来迟早得结婚生子。
    那以后聊起这个话题，岂不是伤了亲人的情分？
    眼看话题顺利转移，许志远伸出手冲岁玉的方向比了个ok。
    至此，韩今越这件事暂且揭过。
    一方面岁玉确实喜欢，另一方面，如果对方真不让他们回去，徐凤英心里没底。
    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像这种有权有势的人，绝对不能逼急了。
    直到被许志远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哄去了医院，徐凤英路上仍然在念叨个不停。
    她拉着许志远的手絮叨，想让他改变想法。
    然而许志远一边笑意连连，一边断然摇头：“不行，这事我已经立了遗嘱，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