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续宇得到命令，当即就去找人事处调档案。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岁玉忽然想起一事。
    对方甚至有办公室的密码，那必定是有所准备而来。
    她当即打了个电话给保卫处：“不要说我调过监控。”
    “今天下午谁去过，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告诉我。”
    保卫处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拒绝。
    等岁玉打完电话，郑续宇恰巧回来。
    他放下档案，说：“张琦，去年刚招进公司，目前在做人事方面的工作。”
    “背景清白，应该不是其他公司派来的探子。”
    岁玉摇头：“这是公司内部出的事，一定有内奸。”
    偌大的公司，根本查不出来一个不起眼的员工会和谁有联系。
    并且，这种背景和当初的杨絮何其相似？
    岁玉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个张琦和杨絮是同一批人。
    她说：“再等等，等保卫处的人打电话来。”
    *
    一个小时后，保卫处果然打来电话。
    “岁总，”说话的人态度迟疑，“刚刚戚总来了一趟，说傍晚点了一桌菜，让我们过去吃。”
    “到时候他让人来帮忙守着，您看？”
    岁玉捏紧手，她下达命令：“照常去就行，不要透露我，事后给你们发奖金。”
    “哎好，谢谢岁总！”
    挂了电话，岁玉问郑续宇：“戚总是谁？”
    “人事部总经理，”郑续宇迅速回答，“公司的招聘都需要他最后拍板点头。”
    那瞬间，岁玉醍醐灌顶。
    她眼看郑续宇的脸色并不好，连忙追问：“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吗？”
    “岁总，”郑续宇说，“这个戚总是曾总的学弟，当年和许总一起打天下的人物。”
    岁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心神有些不稳。
    一旦戚总有问题，那这个元老级别的曾总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她问：“曾总是谁？”
    郑续宇从电脑里调出档案给她看，他说：“曾总叫曾郁，当年公司最困难的时候都没离开许总。”
    “她就是当初在董事会的那位女董事。”
    岁玉恍然，她低头凝视着电脑上女人精明从容优雅的照片，久久没有言语。
    在利益面前，难道最亲近的人都会变了个模样吗？
    *
    岁玉很快收拾好心情。
    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岁玉道：“请进。”
    曾郁走进来，她笑笑：“岁总好。”
    说曹操曹操到。
    岁玉不着痕迹关掉电脑上曾郁的照片，转而问：“曾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本来不想打扰您。”
    曾郁面带愁容，轻轻叹口气：“但我听说鼎盛那个收购案暂停，就忍不住来问问。”
    岁玉顿住动作：“您要问什么？”
    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在沙发坐下。
    她诚恳地看向岁玉：“岁总，恕我多嘴，这桩案子当初老许就力排众议要做。”
    “现在他虽然因为账本这事暂时先进去了，”曾郁委婉道，“但这好歹也是他的心血。”
    她问：“您看看，要不要继续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岁玉已经可以明确，曾郁就是那个幕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