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人敢付诸于行动，维加面无表情的从人群之中穿过，并且很快就把刚才那些奇怪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他罕见的去花园之中待了一会儿，看着极不合理盛放在九月的花朵，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维加之前听尼可·勒梅在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在布斯巴顿，因为魔法的维护，这里的花并不会受到季节的影响，可以在同时看到花期分布在各个时间点的花。
    维加的视线落在花园中央的独角兽喷泉上，此时那上面，正挂着一道颜色极淡的彩虹。
    他想起了古代有人将彩虹当作怪兽的事情，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明天就是周五了，属于布斯巴顿的学生们的考试就要开始了。
    而在今天，还有一场属于他的考试！
    尼可·勒梅会对他的炼金术实际运用，进行一场考试。
    准确来说，炼金术是一种古老的思维和实践，起源于中世纪。
    麻瓜对它的定义是，通过化学和哲学的方法探索物质转化的可能性。
    （更广为人知的炼金术是制造技能是某款游戏的设定，只是后来被普及开了。）
    然而对于巫师们来说，就是一种更加便捷、也更加高效的施法手段，
    不用魔杖，也不用咒语，就能让魔法根据自己的心意使用。
    有很多魔法，其实都是炼金术士们先创造出来，然后其他巫师进行模仿，最后归纳总结出一个能够百分百施法成功的咒语。
    当然除此之外，炼金术也涉及制造贤者之石头（魔法石）、制造万能药以及创造人造人等研究。
    不过维加暂时是涉及不到这些了，他现在还在学习心念施法的阶段。
    尼克·勒梅之前说，炼金术需要大量的知识积累，也是因为这个——
    如果知识储备不够的话，在施展魔法的时候，显然是无法做到简洁高效的，就算是炼金术这种非常神秘学的东西，也不能完全听从心的指引，是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律的。
    维加现在学的，就是已知的规律和一些前人总结出的公式。
    没过一会儿，维加看到了来到花园之中的尼可·勒梅，他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师，我们就在这里进行考核吗？”
    尼可·勒梅点了点头，带着维加走向花园深处。
    布斯巴顿的花园是真的很大，如果在这里散步的话，或许可以走上一个小时。
    尼可·勒梅走到了一株快要枯死的柳树前，转身面对着维加：
    “不要用你的魔杖，让它活过来！”
    维加看着面前的柳树，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中构想起了魔法公式。
    他用前世计算数学的方式来计算魔法，所以这样他的学习效率很高。
    尼可·勒梅认为维加是个天才，但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又恰巧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的普通人罢了。
    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维加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得不说，通过炼金术施法，确实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但是初期起步……也是真的难！
    尼可·勒梅看着柳树重新开出新芽，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不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只学习了两个月的人能做到的！”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探索规律，总结公式，然后逐渐熟练，直到你可以通过潜意识释放魔法！”
    维加认真的点头：“老师，我会加倍努力的！”
    尼可·勒梅突然就头痛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勉强但欣慰的点头。
    “那……老师，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先尝试着，把你熟悉的咒语，全都替换为无杖施法吧……”
    尼可·勒梅在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的无力——他原本预计，维加的学习速度再怎么快，到这一步也要差不多圣诞节的时候。
    之后的半年全都用来实践，再零零散散的补充一些他自己的经验，也就差不多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但是现在，他原本的教学计划，能撑到圣诞节吗？
    尼可·勒梅表示充分的怀疑。
    这一天晚上，维加在自己的房间里，反复思考着自己总结出的炼金术公式。
    因为个体之间存在的差异，所以每个人在操控魔力上的公式也是不一样的，前人的经验只能作为借鉴，后来者必须在已有的框架上进行修改，才能完美的调动魔力，如果直接照搬，那还不如直接使用魔杖，免得折腾那么久去学习炼金术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同巫师擅长的魔法不同的原因。
    本身的魔力和某种魔法契合度非常高，那么使用起来，自然是威力加倍，但如果完全不契合，那就轻则哑火、重则爆炸。
    维加拿起笔，先是简单的勾画出了一张表格，将自己魔力属性的数值工工整整地填写了上去。
    然后他开始计算使用其他魔法的公式，最后调整到自己可以适配的地步。
    ——他就说多学学高数总不会有问题吧！
    这项工作他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预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将自己会的那些魔法，转化成完美适配自己的魔力调动公式。
    不过坏消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自创出可以补充生命力的魔法。
    目前而言，能做到这一点的，在炼金术上，也就只有魔法石（魔法石和万能药在hp中貌似是一体的）。
    自己制作魔法石遥遥无期，而且尼可·勒梅也曾经在闲聊之中和他说过，他能制造出魔法石，是有一定巧合成分的，现在让他再做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了。
    维加看着自己面前已经被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张，不由有些发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可能对尼可·勒梅一点感情也没有。
    想要下定决心去害这样一位充满了智慧、对他倾囊相授的老师，就算是对现在的维加而言，也不是一件可以轻易下定决心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
    吹灭蜡烛，维加在一片黑暗之中看着自己的掌心。
    尼可·勒梅和勒梅夫人，已经在言语中透露过，他们有些想结束这样漫长的生命了。
    所以尼可·勒梅才会收自己为学生、才会回到布斯巴顿，在这里当一年的老师。
    所以自己不用纠结，是不是自己害死了他们这件事。
    维加自己也不确定，六百年后，自己是否还想活着。
    但如果自己去抢魔法石，他们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或者，他可以在这件事中隐藏自己，假装是邓布利多玩脱了，魔法石被伏地魔抢走了？
    然后这样自己继续留在霍格沃茨，直到尼可·勒梅和勒梅夫人都离开这个世界，再继续自己原本的计划？
    最后，维加叹了口气，起身进入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