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杨理直气壮，向着李宰荣冷笑了起来：“我要新一代的gpu，柜机，打两折。”
李宰荣红着脸，抗辩着：“两折不可能。”
“呵呵呵。”
张杨立刻冷笑着说道：“那我就去跟sfm的人说…….”
李宰荣立刻改口了：“八折，不能再少了，你要知道每一代芯片的研发，代工都是一大笔钱，每一次流片都耗资巨大！”
财阀家的继承人开始诉苦。
张杨再次冷笑：“三折。”
“七折！”
“五折……送货上门。”
“成交！”
两个朋友开始堂而皇之的分赃，漂亮的女秘书兼翻译只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鹦鹉。
陈静早就惊呆了。
又过了一会儿。
陈静缓步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升级这种gpu之后，到底能挖出多少比特币呀？”
张杨低着头，小声说道：“嘘，别问了，别声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静赶忙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戴着白色头盔的白种男人，从厂房里走了出去，几个人赶忙闭上嘴迎了过去。
“嗨！”
看到了自己的大主顾突然出现，张杨和李宰荣同时向着白种男人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史丹利！”
“how are you！”
陈静和李宰荣的女翻译对看了一眼，赶忙快步迎了上去，向着史丹利先生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两天后。
东京，羽田机场。
飞往京城的航班。
在空姐周到的服侍下，张杨和郑义，田晓雨三个人坐进了头等舱，隔着舷窗看向了外面的跑道。
而跑道的尽头，是东京银座区阑珊的灯火。
张杨口中喃喃自语了起来：“再见了，东京，再见了，黄太太，李太太……”
“我还会回来的。”
片刻后。
国航的航班离开了跑道。
直插云霄。
安静的头等舱里，漂亮的空姐送来了食品和饮料。
“谢谢。”
张杨接过一瓶碳酸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掏出那本《毛选第五卷》翻看了起来。
翻到了最后一页。
整本书看完了。
张杨又轻声念叨了起来：“三千年读书尽是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黄泉厚土。”
邻座正在翻看手机的田晓雨凑了过来，怀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张杨也凑了过去，小声说道：“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忽然很想去圆明园遗址看一看。”
田晓雨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是应该去看看，你这个人……确实应该加强一下爱国主义教育！”
张杨笑了笑，轻松的说道：“爱不爱国不能看一个人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田晓雨没好气的发出了一声娇哼。
“呵呵！”
安静了片刻。
张杨忽然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一直在想，历史书上说的近代中国百年屈辱，挨打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田晓雨明亮的眼中，闪烁起了一丝朦胧，本能的反问道：“不是因为闭关锁国吗？”
“是吗？”
张杨笑了笑，轻松的说道：“我们从头捋一捋，当年洋人为什么要发动鸦片战争？”
田晓雨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贸易逆差呀！”
“当时清朝人向欧洲出口了大量茶叶，丝绸，瓷器，换来了海量的白银，造成了巨大的贸易逆差。”
“可欧洲又没什么能卖给清朝人的，为了打破这种贸易逆差，所以他们开始贩卖鸦片。”
张杨笑着夸了一句：“历史学的不错，可问题来了，既然当年是闭关锁国了，那这么大的贸易量是从哪里来的。”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叫闭关锁国？”
一句话把田晓雨说的愣住了。
张口结舌了。
张杨又笑了笑，拍了拍她柔软的肩膀，轻声说道：“大明也好，大清也罢，在长达五六百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闭关锁国。”
“当时的人一直在跟欧美，阿拉伯世界进行巨额贸易。”
“闭关锁国都是骗人的，无非是有人垄断了出口贸易罢了，可问题是……”
“当年那些茶叶，瓷器，丝绸是谁卖出去的，钱又被谁垄断了，赚走了呢。”
“这些人和这些钱后来去哪了？”
看着侃侃而谈的张杨，田晓雨漂亮的瓜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过了整整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俏脸上泛起了寒霜。
从她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
“手拿开。”
张杨赶忙把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然后戴上了眼罩开始休息，就在刚才那一刻。
张杨从她身上，又看到了一丝赵乐瑶的影子。
耳边传来了一声女孩子的低喝。
“谬论！”
张杨假装没有听到，也并不觉得意外。
当教育出了问题，会导致一个人的认知体系出问题，那么就会让人失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人们从此对谎言深信不疑，甚至连最基本的事实也会视而不见。
片刻后。
头等舱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而田晓雨一直在努力思索着，俏脸上浮现出真正迷茫。
午后。
京城机场。
雾霾天。
走出机舱的一瞬间，张杨便皱起了眉头，赶忙戴上了头等舱空姐递过来的口罩。
抬头看。
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
“这鬼天气……”
乘客们的抱怨声中，三人排着队从机场里走了出来，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又片刻后。
出租车加入了拥堵的车流，开始以乌龟一般的速度爬行，车窗外是还在开发中的四环。
雾霾，拥堵的交通，让张杨陷入了一阵迷思。
堵的实在难以忍受了，四十来岁的出租车司机开始找话题聊：“几位是来京城出差的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田晓雨，一脸轻松的说道：“回家。”
“哦！”
司机立刻高看了她一眼，由衷的发出了几声赞叹：“我一看到姑娘你这气质，这相貌，就知道你是公家人。”
“京城户口呀，又是吃公家饭的，这年头可真是太值钱了，不像我们只能苦哈哈的卖力气。”
在司机的唏嘘中，田晓雨转过脸，向着张杨问道：“张总是第一次来京城？”
张杨看着窗外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景象，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眼中浮现出一丝迷惘。
“嗯。”
收回了视线，张杨淡淡的说道：“第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
尘封的记忆浮上了心头。
张杨想起了上辈子自己还是条咸鱼的时候，曾经怀揣着梦想在京城漂过的两年。
张杨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两年……日子过的可真是惨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