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二楼大包间。
李凡挂断电话，满脸阴沉的盯着老李。
“呵呵！没用的！”
老李脸色狰狞恐怖，满是讥讽的道：“欲望一旦被引起，激发到十倍大，足以让人泯灭人性！你就算是通知了警察，等警察赶到，也不过是给他们的家人收尸而已！哈哈……”
李凡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死死盯着老李，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当初一巴掌拍死张玉梅的情形。
触灵体！
李凡心中低喝一声。
嗡！
触灵体爆发到极致，那股杀戮情绪顿时消散大半。
还有一些愤怒杀意，依然存在。
李凡知道，这不是被老李影响，而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杀意。
抬头看着老李，李凡冷声道：“你想要他们杀了自己家人，也要再一次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吗？”
老李神色微变，随后冷笑道：“我怎么会杀我父亲？他为了我，查了网赌三年，我怎么可能杀他？”
“是吗？”
李凡眼中涌现一股暖流。
冥眼！
眼中场景顿时改变，前方老李的身上浮现出一道虚幻身影，与老李重叠在一起。
“果然是上身！”
李凡冷冷的盯着那道虚幻身影：“你没发现，你父亲五十来岁的人，现在七老八十的样子吗？”
虚幻身影身体动了动，侧头看了看附身的老李，随后道：“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爸心疼我，操劳着调查那网赌网站导致的！都怪那网赌网站，网站背后的人都该死！”
“不只是这样！”
李凡冷漠的道：“还因为你的上身！你已经死了！阳气已经消失，身上只有阴气，而你爸还是个活人，你的阴气，会抹灭他自身的阳气，导致他减寿！我不知道你上身几次了，也不知道你每次上身多久，可现在，你爸只有五十来岁，却是有着七八十岁的身体，他身上死气浓郁，已经快要被你害死了！”
“不可能！”
虚幻身影呼喊出口，条件反射的就要从老李身上下来。
“不要下去！”
沙哑的声音响起，老李身上猛然涌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虚幻身影封锁在了他的体内。
嗯？
李凡脸色微变，诧异的看着老李：“你……”
老李眼神变了，眼中的疯狂消失，换成了一股沧桑和疲惫。
“小伙子，你是特殊部门的人吧？”
沙哑声音在老李口中响起。
李凡顿时了然，这是真正的老李在跟自己说话。
“你能发现亮亮，还能追查到这里，证明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亮亮虽然已经成了凶灵，但因为那些人不是他亲手杀的，力量并不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吧？”
老李直直的盯着李凡。
“你想说什么？”
李凡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三年了！”
老李眼中露出一抹追忆，同时涌现无边痛苦：“三年前，我求师门教我招魂锁魂之法，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勉强将亮亮的残魂召集起来，让他重新拥有了意识。”
什么？
李凡惊了，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李。
随后，脸色猛地一变。
“伴生灵？！你将你儿子，炼制成了你的伴生灵？！”
李凡惊呼出口。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老李眉头一挑，嘴角弯起：“是！我将亮亮炼制成了我的伴生灵！伴生灵死，我死！我是身上死气浓郁，可这并非是因为我快死了，不过是我刚刚炼制伴生灵时间不长而已。”
李凡想起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王崇山！
王家是驭灵一族，王崇山就是这样阴气与死气融合的存在。
只是，王崇山身上的阴气死气完全融合在一起，这老李却是有着分割。
这可能是因为他刚刚炼制伴生灵不久的原因，让李凡错误的以为是那鬼上了老李的身。
“一切都是你做的？”
李凡眼神冷了下来，直直的盯着老李。
“呵呵！”
老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流出了泪水，嘶吼出口：“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儿子死了，那些混蛋却依然逍遥的活着？”
“那些警察，只是封了网站，可背后的人呢？人抓了吗？”
李凡眉头紧皱，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人没抓？这件事我问过苏城市局赵局长，当初你儿子网赌的那个网站背后的团伙已经都被抓捕，现在都在牢里待着呢！”
“呵呵！牢里？是啊，都在牢里，可那又怎么样？”
老李眼神阴沉下来，死死的盯着李凡：“那又怎么样啊？他们还活着，我儿子死了！”
李凡眼神微变，却是无法反驳。
网赌网站的经营者，的确在监牢里。
他们的罪行，还达不到死罪！
“凭什么？”
见李凡沉默，老李怒吼出口：“凭什么他们还能活着？他们害死了我儿子，害的那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凭什么他们还能活着？”
李凡依然保持沉默，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就像是人贩子一样。
多少人因为人贩子家破人亡，多少人因为人贩子拥有了一辈子的遗憾和痛苦。
可是，人贩子抓到之后，也不是说立刻处死，甚至大部分都不会执行死罪！
网赌，也差不多！
网站经营者，就算是被抓，也不可能直接判死刑！
这是诈骗，诈骗罪……很少有死刑的！
甚至可能没有！
这个李凡不清楚。
但是他却是知道，老李儿子参与的网赌网站的经营者，的确是没有执行死罪。
“不管怎么样，那些家庭是无辜的！”
李凡眼神平静下来，看着老李，淡淡的道：“你经历了家破人亡，就要让其他人也经历吗？”
“不这样，不把事情闹大，警察会重视吗？会将那些人判死罪吗？”
老李低吼出口。
“你是在用那些家庭威胁警方？不，威胁法官的审判？”
李凡惊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紧皱起：“老李，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单说那些家庭，你既然能影响到那些家庭中曾经网赌过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换个角度，去影响那些开办网赌网站的经营者？那些家庭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