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武闻之，面色大惊，急忙捂住了黑九八五的嘴，浑身冷汗直流。
    “哥，千万别再往下说了哥，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再说等会儿全没了！”
    “啥啥啥？啥玩意儿就全没了？虽然老校长他已经去轮回转世了，但地府这不是已经进行完现代化改革了嘛！跟以前比，这已经鬼性化许多了！”
    黑九八五用力挣脱开陆文武的束缚，不满的嘟囔。
    “而且小五我跟你说啊，泉台大学还算是我的母校呢，当年我慕名前去求学多年，现在每年的校友会我都会回去看看。说起来，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啊”
    “可惜老校长在推行完地府现代化改革之后，拒绝了东岳大帝的邀请，没有任何成为阴神对地府进行管理的打算，而是直接动用功德走特殊流程前去投胎去了，说什么也拦不住。”
    “那豪放的气魄！那勃发的英姿！啧啧啧”
    “说起我的母校泉大，它哪里都好，就是那地方实在是太吉利了，距离阳间的距离也实在太近，经常有意志不够坚定的鬼在求学过程中被净化超度了的，偶尔还会闹人”
    黑九八五这边在持续性的吧、吧，疯狂怀念自己的老校长和母校，怀念当年在泉大的青葱岁月。
    陆文武在汗流浃背，生怕黑九八五嘴里说出点什么不能碰的话题，致使引起某些不可言说的力量注意，顷刻间就将整个宇宙完全抹杀。
    白二一一则是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了过来，帮他填起了考试报名表和意向部门。
    伏魔司的波儿象饲养员。
    忘川鬼食总局食品研发部的鬼食厨师。
    天地银行的物资管理员。
    前面这三个事儿少钱多贼自由的岗位白二一一都给陆文武填上了。
    当然，最重要的鬼门关安全局也没忘了写。
    这个就没法提前表明意向岗位了，都是考上之后内部面试和加试后再根据成绩和表现做分配的。
    很快，一张表格基本填完。
    白二一一用地府相机给陆文武拍了张黑底四寸免冠照上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陆文武深呼吸了一下，在种族那一栏选择了【其他】，噼里啪啦的在后面空白处填上了两个大字――活人。
    而后，提交！
    黑九八五还在吧，一脸唏嘘的诉说着他曾经的求学史。
    陆文武和白二一一则是守在电脑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审核中】三个字样。
    一般来说，由于地府工作鬼员的体质问题，外加全是二十四小时无休三班倒，审核效率奇高无比。
    这种审核即便是鬼工审核，几秒之内也能出结果。
    然而.
    这个页面似乎是卡住了。
    无论白二一一如何刷新，也只是显示【审核中】的字样。
    无奈之下，一人一鬼也只好等待。
    干脆拉上还在喋喋不休的黑九八五，到楼顶平台烧烤喝酒吃鸡蛋灌饼去了。
    陆文武他们这边吃喝的开心。
    地府公务员总局那边已经直接炸锅了。
    原本，大家还都只是在这无聊的一天之中给稀松平常的报名表点着“审核通过”按钮，吐槽着中元节都不能休息真是太过分了。
    直到一份种族栏选了“其他”的报名表上传上来。
    负责审核的那个年轻鬼揉了揉眼睛，口中爆喝一声：“卧槽！”
    整个审核部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主管老鬼快步走了过来，猛地给了他一个脖拐，不满的说道：“瞎tm嚷嚷什么？中元节过不上搁办公室里嚎丧呢？”
    “不是啊头，你看看这个！”
    年轻鬼一脸的委屈，指着电脑屏幕一脸的委屈。
    老鬼不以为然：“不就是份报名表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年轻鬼就是没见识，当年老子我可是去黄泉国跟西方地狱交流学习过.卧槽尼玛！这什么b玩意儿！？”
    别说。
    你还真别说。
    老鬼嚎的就是比年轻鬼带劲。
    这一嗓子直接把隔壁的几个部门都给惊动了。
    几个部门主管和一帮老资历现在正在办公室墙外探头探脑的往里瞅，都想知道这边此起彼伏的什么b动静。
    若是这个时候来个活人看上一眼非得吓尿了不可。
    一排脑瓜子挂墙上朝着同一方向张望，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老卢，你搁那叫唤啥呢？”一个面色乌黑发青的鬼问道。
    审核部门的主管老鬼眼神麻木的看了墙上好奇的一众鬼头一眼，面色煞白：“这次报考鬼差，哦不，地府公务员的报名者里，有一个活人。”
    老鬼们：“？？？？？？？”
    啥玩意儿？
    活人！？
    “他怎么下来的？”一名老鬼对此感到匪夷所思，“真有能下地府的活人？即便是以前那些大天师也做不到吧？”
    “人知道为什么。”另一名老鬼把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耸了耸肩，“话说老卢，不管他怎么下来的，这申请是不是得给他打回去？”
    “怎么打回去啊？”卢老鬼十分无奈，“他走的流程一切合规合法，咱地府也没说活人不能报考地府公务员啊.”
    一众老鬼顿时沉默了。
    整个审核部门内鸦雀无声。
    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自从地府经历过现代化改革之后，现在已经允许黄泉国、西方地狱、西方天堂、埃及冥界、古希腊冥界、英灵殿、尼弗尔海姆等多个取得了永久居留许可的亡者参与地府公务员考核。
    虽然基本也没有吧，但至少规则里面写了。
    可活人参与.
    这还真的是头一遭。
    虽说五殿那位阎罗王生前也是白天判人死后判鬼，但他老人家可是天地钦点、阳世共愿的功德阴神啊！
    跟现在这种情况那能一样吗？
    他还没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地府的半个主理人了。
    下来之后更是因为上面那帮大佬们过于佛系，干脆直接成为了整个阴间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
    这也不能算作例子吧？
    于是，地府公务员总局的头头脑脑们当天白天愣是一宿没睡，连夜开会进行讨论，将结果上报给阎罗王进行审批。
    最终，在阎罗王的首肯之下，陆文武的报名表这才正式通过审核，取得了考试资格。
    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之内，陆文武都借住在黑九八五跟白二一一的员工宿舍当中，重复着刷历年题和听白二一一讲课。
    作为已经在无常这个位置上工作多年的老鬼，白二一一的知识储备量极其渊博，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在学习的过程当中，陆文武也算是对目前整个阴间鬼魂们的生活现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整体而言，跟阳间比较类似。
    但由于种族上的改变，很多生活习惯却是阳间人完全习惯不了的。
    就比如说阴间过节的时间并不固定，一般都是快到日子之后根据星象局的统计数据来发确切的放假通知。
    又就比如最为常见的：地府鬼魂们除了鬼差和阴兵是三班倒、四班倒以外，寻常鬼的作息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
    没办法，白天太吉利了，阳气重，有些地方容易出鬼命。
    所以那些没有修为在身的鬼大多白天不会出门。
    还有像是阴间的一些建筑.
    只能说不愧是阴间，恐怖程度十分离谱。
    有些善恶绝对值比较高的，从十八层地狱脱身比较快的玩家刚到鬼界堡之后，过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每天陆文武都能在街上看到一群吓得嗷嗷直叫的新鬼。
    不用开洞察之眼也知道，这些指定就是参与世界副本下来的玩家们了。
    不是真鬼，思想没转变过来，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地府这阴间到极点的风格。
    大街上黑灯瞎火，头顶上飘着绿色的鬼火照明，前面幽幽的俩鬼魂发出渗人的惨笑，几个cos溺死鬼和骨头架子的年轻鬼三五成串，一回头还瞅着七八个点着大腮红的纸人有说有笑的跟在自己身后.
    那真的是很难不害怕啊！
    欢乐豆效应是这样的！
    就在这样的紧张备考的日子里，陆文武感觉日子无比充实。
    仿佛回到了当年高考前的那一个月。
    不过比起当年，现在【体】属性已经超过五千的他无论是记忆能力还是学习能力都比以前强了太多。
    完全达到了传说中过目不忘的效果。
    这在阴间大考中相当占优势。
    对于鬼而言，想要记忆住新的东西，并保证持续不忘，没有修为在身的鬼是非常困难的，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若不是因为如此，白二一一恐怕会直接劝陆文武放弃。
    很快，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飘然而过，时间也来到了八月十五日，考试的前夕。
    这是阴间法定的中元节最后一天，阴间称之为拜月节，同时也是阳间的中秋节。
    这是阴间历中每年仅次于中元节重要的日子，其重要程度约等于阳间大年三十的削弱版，元宵节的增强版。
    每年的这一天，太阴星光芒最盛，天庭仙神会举行宴会。
    经常做鬼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鬼的力量是可以受月光照耀而增强的，故此，这也是一年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故此，地府会在鬼界堡举行盛大的祈福仪式接引太阴之力，提升阴间幸福指数，改善地府生活环境。
    每年到了中元节跟拜月节前后，都是整个地府最热闹的时候。
    不只是地府各地的鬼王会前来鬼界堡参与宴席，其他冥界的亡者们也会想办法到地府这边来旅游，体验一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只可惜，无私为鬼民服务的阴间公务员是全年不停歇的轮岗制度。
    即便是过大节，阴差们也要轮岗。
    不过是三班人拆成十二组，每组轮俩小时，还算是比较的鬼性化。
    今年排班表还算不错，刚好赶上黑九八五跟白二一一在阎罗区主干道的庆典一条街上轮值，能够近距离感受阴间浓厚的过节范围。
    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换换脑子的陆文武就趁机走了个后门，坐着黑白配色的特殊纸舟，跟着这俩家伙一起巡街。
    包括其余鬼省在内，所有居民区上空皆禁止飞行，只有鬼安跟负责巡视的鬼差才有能够以略微超过房屋的高度低空飞行的特权。
    普通阴兵都不允许。
    阎罗区主干道上，到处张灯结白，入眼之处尽是一片鬼气森森。
    黑色的阴气聚集缭绕，将整条街都渲染成了暗色调。
    无数的白烛和白灯笼被高高挂起，天上不时还有烘托气氛的纸钱样式的白色孔方原片洒落，引得鬼群中阵阵欢笑。
    “上好的纸车马啦！瞧一瞧看一看嘞！”
    “阳间与阴间全新的科技结合体，神为mate444pro限时优惠大酬宾，仅需九斤九两八，炫酷手机带回家！”
    “地狱来的欲魔戏班子表演，一斤二两冥币一张票嘞！第二张半价！”
    “拉美西斯二世同款木乃伊同款绷带，埃及冥界原装进口的好货，今年最时尚的选择！”
    “黄泉国旅游团报名啊！有大座！限时优惠三十斤冥币一位！”
    “今日顶门大菜葱爆弥诺陶洛斯肉！各位客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沿街商家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看着下方如同过年一般热闹的景色，还有无数夹杂在鬼流之中的小动物，陆文武忍不住问道：“黑哥，下面这些猫猫狗狗、飞禽走兽都是哪里来的？我在咱们那边好像没见过？”
    黑九八五将一只胳膊搭在飞舟的窗户上支棱着脑袋，笑呵呵的回答道：“这些啊，这些都是凡间死掉的小动物，平日一般都在阎罗区跟楚江区、秦广区活动，咱们那边属于鬼差聚集地，这些小家伙不愿意呆。”
    “人要轮回，小动物也要轮回。它们大多是没人给修坟的，下来也不会有阴宅，就都统一住在收容所里等着投胎。有些不乐意住在城里的，就跑到鬼界堡后面的背阴山上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陆文武点点头。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跟你说啊小五，好早之前我跟老幺就寻思着养几匹梦魇地狱马代步来着，那会儿这东西还是新引进的物种，结果因为这事儿，楞吹了！”
    他这么一问，黑九八五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又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
    “当时我们手续都办好了，结果两匹马拉到家之后顿时摊在那，直接莫名其妙死了！这当时给我气的，我还以为买了样子货，就去找他们理论。”
    “结果后面监管跟鬼安那边来查了才发现，是因为无常街的阴宅阴气和凶戾、凶煞之气太重，院子里也实在太晦气，梦魇地狱马水土不服，承受不住，活生生给吓死了！”
    “结果就因为这个，上面还因为什么‘害死外来引进物种，未在驯养前详细阅读饲养手册’的原因扣了我跟老幺一个月的奖金，真是他奶奶滴离谱！”
    “你说这叫怎么个事儿嘛！”
    “头天刚引进，咱们这转手就死了俩，人派来的特使都还没走呢，有购买意向的百姓们也都瞧着呢。要是这事儿传出去，这次引进就算是黄摊子了。”
    白二一一对此不怎么在意，潇洒的单手开着飞舟，表情很是淡定。
    “虽然是意外，但也是纰漏。若不是阎罗王大人仁慈，你我早就进了波儿象的肚子里做了吃食，还想继续当无常？”
    “我就是偷摸发发牢骚。”黑九八五腹诽道。
    陆文武没掺和这俩老搭档之间的日常互动，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下方的景象，望着那一个个被阴间大节吓哭了的玩家。
    这也算是别有一番趣味儿。
    阴间鬼过节太热闹了。
    鬼哭狼嚎接连不断。
    似乎比刚才来的时候热闹的声音还要更大了一些。
    忽然，陆文武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他没有去询问前面那俩正在吵吵闹闹的老鬼。
    毕竟鬼没有嗅觉，问了也是白问。
    他用力嗅了嗅，感觉上好像是一种独特的火焰在炙烤着什么的味道。
    循着那味道飘来的方向，陆文武从纸舟上站起，极目远眺，朝着烧东西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发誓，他的眼中看到了此生截止到目前为止，最为震撼的场景，没有之一。
    在远处那被称为地府大广场的空地之上，一座至少有数百米高的超巨型纪念碑拔地而起。
    纪念碑下方，巨大威武的昂扬着头颅，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玄武那般霸气。
    碑体的碑身通体呈现出一种瑰丽的、略有些微微透明幽绿色，如同上好的碧玉，不知道是以什么材料打造而成，无比耀眼。
    而纪念碑的顶端，则熊熊燃烧着幽蓝色的通天鬼火。
    其火焰之大，之凶猛，之绚丽，如同九天雷霆炸开，摇曳生辉。
    陆文武调动听力视力，将远处的声音尽收耳中，将这震撼人心的画面尽收眼底。
    无数或是年轻，或是年老的鬼物围绕着这座纪念碑跪倒。
    多达上百万的鬼众齐齐屈膝下跪，如同海浪一般的叩首动作此起彼伏。
    几个头上顶着红毛、黄毛的西方地狱旅游鬼口中直呼“ohmygod！”夹在在一群东方面孔的鬼之中将头颅磕的砰砰响，无比虔诚。
    其中还有部分“年轻鬼”的脸上挂着迷茫的神色，明显是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只是盲目的跟着一群老鬼不断磕头，学着他鬼，不断念叨着什么“xx神保佑”、“求姻缘”、“求功德”、“求冥币”之类的话。
    上百万鬼众的聚集并齐齐散动灵魂力量，这无异是一次不得多得的盛景。
    甚至引起了小规模的阴气潮汐。
    就连一些在周围吃喝玩乐享受的鬼王都被吸引，朝着纪念碑那里投去了或是惊讶、或是欣喜的目光。
    “太震撼了，今天这真的是没白来！”
    陆文武举着手机，开启着录像模式，十分感慨的说道。
    黑九八五顿时有些自得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你说啊小五，咱地府这拜月节可是一绝。可惜没赶上中元节联欢早会。嘿！那才叫真热闹呐！不过今年这拜月节也不赖，听听，下面叫的多惨！”
    “已经非常热闹了！”陆文武也没回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上百万人.哦不，是上百万鬼齐刷刷朝着一座火焰纪念碑叩首的场景！”
    “火焰纪念碑？”
    “上百万鬼一同叩首？”
    黑九八五跟白二一一瞬间愣住。
    副驾驶的黑九八五回头看去，见陆文武正在录像，便开口问道：“老弟，你瞅啥呢？咱们拜月节没有这种大型叩首活动啊？更没有什么火焰纪念碑。”
    “啊？那我正在看的是个什么东西？”陆文武大感意外，伸手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指了一下。
    白二一一也感到疑惑。
    于是将飞舟开启了悬停模式，跟黑九八五一同站起身，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然后
    一向无比淡定的白二一一瞬间脸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青，整个面部表情都崩溃了。
    “酆都大帝在上，那是他娘的地府大纪念碑着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他妈去救火！”
    一边嚎着，他甚至没有坐下，而是直接伸长腿部，狠狠一脚就将油门踩死，操纵杆几乎要被拉断。
    陆文武：“？？？”
    啊？
    原来这不是节目，是意外啊？
    哥们还寻思着阴间的纪念碑这么炫酷，设计师这么有活儿，能设计出这么牛逼的纪念碑来。
    合着是着火了
    不是，那着火了这帮老鬼搁这儿拜啥玩意儿呢？
    整座飞舟瞬间漂移弹射起步，好悬没给陆文武跟黑九八五一同甩出去。
    黑九八五同样有点绷不住了。
    迅速掏出通讯器呼叫增员。
    不一会儿，大量的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到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帮鬼安的。
    牛头马面负责维持秩序，鬼安负责分割广场人流，黑白无常们则是同时施展法术，迅速将纪念碑顶上的熊熊鬼火扑灭。
    当鬼火熄灭之后，纪念碑头部都被烧没整整一层了！
    现在瞅着跟个方尖碑似的。
    一直坐在纸舟上的陆文武这才看清，那快被烧没了的纪念碑顶上似乎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老鬼。
    整个鬼像是被雷劈过一样，雷的外焦里嫩，雷的四分五裂。
    雷的好像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