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左灵问裴楠生：“哥，你变的是啥呀？”
裴楠生脸扭一边儿，真不想搭理可恶的妹妹。
左灵当瞧不见哥哥的不满，“你不说，我就叫它变异大耗子啦。”
裴楠生：“……”
咋办？自己的妹妹，打不得，骂不得。
蚊子声，吐出几个字。
左灵没听清，“什么？什么狗？”
裴楠生以为她故意的，瞪她。
“我发誓，我真没听清。小昊，你听清了吗？”
小昊绷着脸不吭声，哥哥姐姐的战争，他还是不参与的好。
裴楠声又说了一遍，“棕鬣狗。”
“棕鬣狗？那是什么？”左灵转身要去查资料。
裴楠生拽住她，“不用找了。”
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左灵。
有关棕鬣狗的资料，说得很简略，但重点很突出。
“啊~，敢跟胡狼、猎豹抢食物，可以啊，战斗力杠杠的。
那……弱不禁风的大耗子，真有那般凶猛？左灵不敢置信，
眼神在手机图片和裴楠生之间划圈，以裴楠生的战斗力，可能还真行。
真是狗不可貌相啊！
想到将来的某日，哥哥的变身与雪夜，双狗出击……
那画面……不能深想，不能深想啊！
忍着笑，拍拍裴楠生，“不错，真不错。找个时间，你跟雪夜练练，看你俩谁更厉害。”
裴楠生黑脸，举举拳头，“我看你是找揍呢。”
哈哈哈哈……兄妹俩跟没长大似的，闹了好一会儿。
小昊赶紧把碍事的东西挪开，省得两个没长大的，把家给砸了。
闹够了，裴楠生斜睨左灵：“你变的是什么？”
左灵没来得及看清自己变的是什么，就被裴楠生和小昊打断了。
不得已，只能不要脸地再变一次。
从头到爪，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裴楠生眼神戏谑，笑话我是吧，你也没比我强多少。
上半部分看着像鸟，镰刀形羽翼，棕黑色。
下半部分像鱼，说像鱼，主要是腹部羽毛长得像鱼鳞片花纹。
尾翼，像剪刀鳍，最像鱼尾的地方。
下意识戳了戳，硬硬的，真有点像鱼鳞片。
冏得左灵，差点吐鸟语。
我变的是鸟，但你的爪子，戳的是我的身体，哪怕你是我哥，也不能随便上手啊。
裴楠生刚意识到不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我也看不出来你变的是啥。”
左灵炸毛之前，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兄妹三人在资料库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样的来。
指着最像的一张图片，裴楠生道：
“可能是变异尖尾羽燕，根据形态看，没准是水陆两栖的也说不定。”
左灵立时眼睛亮了，水陆两栖啊，那丑点就丑点吧。
为了测试猜测是否准确，三人驾驶潜水艇来到大海深处，换乘船梭闪出空间。
左灵迫不及待变身，展翼，向高空飞，
第一次飞，没掌握好平衡，扑扇几下，离船梭还没两米高呢，耷拉着一侧翅膀，扎进海里。
她掉进海里的姿势，美妙的不可言说，逗得小昊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左灵是听着小昊的笑声入水的。
第一反应是囧，第二反应是丢人。
小没良心的，待你那么好，姐姐试飞失败，你还笑。
左灵一边腹诽，一边破罐子破摔。
入水……就入水吧，正好测测，是不是水陆两栖的。
挥着翅膀扑腾，一下，两下，越划，越划不动，双翼像灌了铅般沉重。
那一刻，左灵是慌乱的。
飞不起来，也游不了？
她不信邪，继续扑腾，折腾到筋疲力尽，还是不行。
沮丧地收回双翼，任由海水漫过身体，她不想试了，她想躺平。
一米，两米……身体不断下沉。
小昊探头往海里瞧，“哥哥，姐姐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吧。”
看姐姐在水里扑腾，却怎么也游不动，小昊以为姐姐解锁了一个很糟糕的异能。
裴楠生哼道：“你把你姐姐想得也太脆弱了，全世界的人都自杀，她都不可能自杀。”
“那怎么半天也不见姐姐上来呀？”
“扑腾累了，想歇会儿呗。”虽如此说，裴楠生还是有点担心。
过了一会儿，仍不见人上来，不会真出意外了吧？
兄弟俩都有点急了，正要下水，哗地一声，一个鸟头钻了出来。
鸟头嘚瑟地朝他们扬扬鸟脖子，兄弟俩能看到鸟眼里的得意。
身体跃出水面，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裴楠生注意到，左灵的双翼变短，缩到只有鱼鳍大小。
除了长了一个鸟头，其它的，真挺像鱼的。
左灵重新入水，灵活地在海里游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哇，哇，哇，哇，小昊哇哇个不停，兴奋地朝远去的姐姐挥手：“姐姐好棒，姐姐加油……”
沉入海底时，左灵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干脆放空自己，任由身体不断下沉。
时间一长，发现不对了，她没有憋闷之感，她能在海底自由呼吸！
惊人的发现，令她满血复活。
试着在水底漫步，游走时，没有张开双翼，速度反而快了不少。
反复试验，发现只要将羽翼控制在鱼鳍大小，同时摆动尾鳍，就可以在海里畅游。
裴楠生和小昊羡慕地瞧着自由自在的左灵，隐隐地，有点儿小嫉妒。
为啥他们不行呢？
能在海里游，意味着，风浪再大，也淹不死左灵了。
潜水艇、船梭之类的，对于左灵来说，变成了可有可无之物。
想到自己丑陋的变身，裴楠生很沮丧，他的变身好像除了能打架，没别的用处了。
他本来打架就挺厉害的，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很鸡肋的异能。
但更多的，是替左灵高兴。
玩够了，一个鱼跃，跳上船梭，变回鸟形，双翼张开，使劲儿抖了抖水。
溅了裴楠生、小昊一头一脸的水，裴楠生正不痛快呢。
“小昊，把你姐姐扔下去。”
“好。”
哥俩一人抓住一边儿翅膀，朝空中使劲儿一扔……叫你嘚瑟！
左灵ga一声，扇动双翅，初时飞得歪歪斜斜，几次差点掉进海里。
掌握要领后，越飞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
遨游蓝天，从未有过的畅快，感觉整个天地都是自己的。
仰天长啸，ga……ga……ga……
叫第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多叫几声，习惯了，越叫越高亢。
ga……ga……ga……
乘风而行，如闪电般在云层里穿行。
努力挑战自己的极限高度，达到高点，收起双翼，失重般坠下，体会高空坠落的惊心动魄。
飞掠海面，再次展翼，冲向云霄，往返重复，酣畅淋漓。
小昊神往地望着那道身影，喃喃自语：“真好啊，真羡慕姐姐。”
裴楠生点头，他也羡慕，老天爷呀，为啥穿云入海的不是我呢？
玩够了，左灵大汗淋漓地返回船梭。
她的变身，的确是变异尖尾雨燕。
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大概只有尖尾雨燕能办到。
至于能在海里游，绝对是意外之喜。
“想吃什么？我请客。”
再次解锁新异能，必须大吃大喝一顿，才能表达她喜悦的心情。
兄弟俩没客气，报了一串的菜名。
爆炒花甲、孜然鸡翅土豆条、砂锅鲈鱼、椒盐排骨、爆炒鱿鱼卷……
左灵在厨房挥汗如雨。
兄弟俩悠闲地躺坐在桂花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水果点心，同时羡慕嫉妒别人的……人生。
一周后，水终于褪去。
郭其、何肖带着几人返回驻地。
路上，碰上几个回唐人村查看情况的村民。
简单聊了几句，就不说话了，一路沉默地返回驻地。
防御工事被冲得七零八落，刚挖的水井，变成了一个大坑，里面盛满了污水，想接着用，得先把上面的水抽干。
没带走的东西，早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海啸不仅冲走了很多东西，同时也留下了很多污泥，和乱七八糟看不出是啥的东物事。
清点回来的人数，38人！
这个数字，听得人想哭。
上次轰炸，剩下的，也是38人。
一众人等认命地清理着被海啸破坏的家园。
接下来的一周内，陆陆续续有人回来。
最后，停在117人。
没回来的，凶多吉少。
一场海难，存活率十分之一都不到。
华人村的情况，跟唐人村差不多，小2万人的村子，仅活下来16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