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这是幽怜若的第一反应。
    “有可能。”陆白问道：“风脉参加选圣的，有没有白家子弟？”
    幽怜若摇摇头。
    “那就是雇凶了。”陆白断定要杀他的人，绝对跟白家有牵扯。
    “嗯。”幽怜若深表赞同。
    “这一向是白家的风格。他们驻守珈澜沙地，积累了很多财富，凡事都喜欢用灵石解决。”
    陆白点点头。
    “本以为，进入魔窟才会动手。没想到，路上也有可能。”
    “不得不防。”
    幽怜若道：“你尽量别出去了。”
    “好。有你陪着，我能在屋里待到天荒地老。”
    “不正经。”幽怜若白他一眼。
    ……
    嗡！
    等所有人都安顿好后，客舟启动，飞向药州。
    房内。
    陆白问道：“关于魔窟，你了解多少？”
    “根据万药谷发来的信息，总共出现了五座魔窟，一大四小。大的需要元婴以上修为才能进入，而小的，金丹之下都可以。但不建议练气期靠近，太危险了。”
    “好好的，怎会有魔窟？”
    “这很正常啊！”幽怜若说道：“魔窟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只是这次比较严重而已。”
    “啊？”陆白诧异。
    他穿过来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难道是没有关注？
    “魔族，不好好待在魔界。”说到这里，陆白忽然一愣。
    魔界，哪有魔界？
    据他所知，这方天地，有人界，佛界，妖界，修罗界，冥界，尸界，但却没有魔界。
    这不正常啊！
    在很多网文和影视剧中，魔界是最重要的反派，缺了谁都不能缺了他们。
    “怜若，为何没有魔界？”陆白问道。
    “原本是有的。”
    “原本？”
    “嗯！”幽怜若想了想：“我听师父说，大概几十万，或者上百万年前，天下共分为七界。后来，六界联手，把魔界给打散了，整个域界分崩离析，陷入虚空裂缝。”
    “本以为，他们将就此消亡。没想到，魔族大能通过无上手段，将破碎的魔界吸附到六界身上。从此，六界便经常会出现魔窟。魔族似乎想用这种手段，重回这方天地。”
    原来如此。
    陆白此前从未接触过这些秘辛。
    他沉吟片刻，又问道：“六界为何如此针对魔界？”
    如果因为仇怨的话，人界和妖界，修罗界和佛界，冥界和尸界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们却能放下成见，联合到一起，共同对付魔界，这简直难以想象。
    “原因可能有两点。”
    幽怜若缓缓说道：“第一，魔族擅长腐蚀心灵。不管什么种族，一旦被他们腐蚀，就将堕落成同类。”
    “这是其他种族无比忌惮的。”
    “咱们可以拿人族与妖族对比一下，有些妖族擅长蛊惑和伪装，但它们绝对无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变成妖。反之亦然。同样的情况，在修罗族，佛修，阴灵和干尸身上，也都差不多。”
    “但魔族不同，他们淡化肉身概念，注重神魂和心灵。”
    “通过‘腐蚀’的方式同化异类，理论上，久而久之，七界全部化为魔界，也是有可能的。如此，六界大佬岂能忍？”
    陆白点点头。
    如此魔族，确实可怕。
    “那第二点呢？”
    “第二。”幽怜若继续说道：“魔族与善绝缘，全体为恶。”
    “人族，有好人坏人之分。妖，鬼，修罗，尸，同样如此，只是善恶的理念稍微有所不同而已。”
    “但魔呢？没有。”
    “不恶，不是魔。”
    不恶，不是魔……陆白念叨着这句话，怔然出神。
    这已经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魔族，可以称呼他们为恶魔。没有心存善念的魔，有的话，它就不是魔了。
    以这个为标准，陆白觉得，人族中也潜藏着很多‘魔’，简称人魔。他们内心的肮脏与龌龊，比之真正的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并且。
    这种恶念也是带有腐蚀性的，可以将旁人逼成同类。
    人魔刚出生时，并没有善恶概念，只有在后天成长过程中，经历林林总总之后，才会慢慢黑化成魔。
    所以，一个人魔身边，必定生活着无数个人魔。
    另外。
    恶到什么程度，才算魔呢？
    这又是一个难以界定的问题。
    严苛一点，可能每个人都是魔。或者说，心里住着一个魔。
    只是，有人能管住，有人管不住而已。
    陆白摇摇头，想的有点多了。
    他又不是圣人，掰扯这些没有意义。修行界还是以利益为本，谁要对付他，不管是人是魔，杀之即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进入修炼。
    各自修炼。
    幽怜若继续稳固金丹初期修为。
    另外，天玄媚骨并不是觉醒之后就完事了，还要一步步进阶，淬炼它的品质。在修为很难提升的情况下，通过打磨天玄媚骨提升战斗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陆白。
    压力更大。
    在甲板上，他已经见识过另外三支的实力。
    十人赛的参与者就不说了，只说双人赛。秋雁鸣、梁漱玉都是金丹中期，鱼羡云虽然跟妖女一样是初期，但他气息凝实，明显晋级金丹更早。所以，纸面实力上，三人都比妖女强。
    再说搭档。
    通过妖女，陆白已经知道三人名字。梁漱玉的男伴叫做高登，秋雁鸣身边的是皇甫秋榕，而跟鱼羡云并肩的则是曲凤鸾。
    三人清一色金丹中期。
    曲凤鸾甚至比鱼羡云还要高一个小境界。
    只有陆白，筑基后期。
    真他妈让人羞愧。
    虽然陆白不会妄自菲薄，但魔窟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把握。
    所以，他决定利用路上这段时间，再好好提升一下。
    吞噬资源，跟妖女闭环，还有参悟浮光掠影，三管齐下。
    关于浮光掠影。
    陆白觉得，这一招既然能跟烟雨平生并列，那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一点儿威力，两三道光刃才能磨灭褚天门一道矛影，闹着玩儿呢？
    所以，绝逼是他修炼不到家。
    陆白回想一下烟雨平生的修炼过程，起初是一百招，慢慢蜕变成一招，最后威力大爆发。难道，浮光掠影也是这个套路？
    不尽然。
    浮光掠影，核心是速度，而不是招式。
    陆白渐有所悟。
    蜕变应该是在速度上。
    他现在用‘浮光’打出去的速度，也就比平常快了一倍而已，杀伤力提升有限。如果是两倍，三倍，五倍，甚至十倍呢？恐怕，微小的一缕指风，也能给金丹造成威胁吧？
    咻！
    陆白遁入九绝空间，专心修炼浮光掠影。
    关于这个空间，嬉戏的时候，他带幽怜若进去过，所以无需避讳。
    匆匆，九日过去。
    客舟停止飞行，慢慢降落。
    众人知道，药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