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屋里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味道。
    姜知意全身都是酥酥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她被顾行远抱在怀里。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学坏了！”她抱怨了一句。
    “我哪里学坏了？”他蹭着她的脸。
    姜知意没说话。
    以前都是她把他堵在角落里亲。
    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顾行远对她还非常疏离，两人根本就不太熟。
    每天晚上的时候，她在图书馆，顾行远在旁边的实验大楼，她就让顾行远来接她，送她回寝室。
    顾行远单纯得很，牵个手都不好意思，然后她就硬牵。
    她又把他带到黑漆漆的角落，踮起脚想去亲他，但是被他拒绝。
    好几次之后，姜知意也没了耐心，对着他大发脾气：“你要是不给我亲，我就去亲别人，你真烦！”
    “好了。”他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又飞快挪开，说话的声音都发颤。
    看看现在，他每次都恨不得把她的舌头给咬掉。
    太粗暴！太凶残！
    “好白菜被猪拱了。”她叹息。
    顾行远也颇为赞同地说道：“不错，我是白菜，你是小猪。”
    “我今天跟你没完！”姜知意骑到他身上开始教训他。
    “好了好了，你是白菜你是白菜。”他被迫妥协。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说。
    “什么秘密？”顾行远问道。
    “之前我回家陪我爸过生日，他喝了点酒，又看见我送的领带，心情一好，告诉我说原来我是富二代。”
    “富二代？”顾行远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捏着她身上的软肉。
    “我爸说他有几个瓶瓶罐罐，他偶然收来的……加起来价值半个城！”
    顾行远：“真的假的，他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别人做局套他的钱。”
    姜知意：“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把保险柜的钥匙给我了，哪天我们回家看看，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是小富婆。”
    ……
    这天，姜知意带着顾行远去看望姜振仁，两人晚上在这边留宿。
    “你确定爸爸睡着了？”姜知意问。
    “睡着了。”顾行远回答道。
    两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书房，然后找到那个保险柜。他们两个人拿着那些物件看了半天，可惜完全看不明白。
    姜知意干脆在某软件平台上连线了一位公益鉴宝博主，那位博主每天晚上都会直播给别人鉴宝。
    两人等待许久，终于轮到他们。
    顾行远让姜知意站在一旁，避免她出镜，他自己拿着东西询问。
    博主平时互动的时候很会整节目效果，连线碰上大叔小伙就一脸不高兴，碰上女性瞬间变脸，笑容满面。
    博主问道：“嫂子在旁边吗？”
    姜知意犹豫一会：“……在。”
    博主笑了几声，问：“嫂子，你们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顾行远不想多说其他的事情，回答道：“……是我买的，我们想请你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
    博主：“这样啊……那嫂子去帮忙接一盆水过来吧，要多一点。”
    过了一会儿，博主又问道：“嫂子出去了吧？”
    顾行远“嗯”了一声。
    “兄弟，我和你实话实说，你这一堆东西都是破烂，是玩具……可别让嫂子知道了，等会我帮你委婉一点说。”
    直播间瞬间都是哈哈大笑的弹幕。
    ……
    连线结束之后，两人回到卧室。
    姜知意满脸失落地说道：“看来我爸真的被人骗了。”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我给你买就行。”顾行远轻抚她的头发。
    “但是我不太好意思拿你的钱出去花天酒地。”她一脸认真。
    顾行远感觉不对劲。
    花天酒地？
    “我还想着到时候我要去找几个年轻帅气的……”
    她继续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地靠近。
    “找什么？”他问了一句。
    “找小帅哥。”她才不怕他。
    灯被按灭，四周瞬间陷入黑暗。
    “你能出得了这个房间再说。”顾行远把她整个人罩进被子里。
    两人闹作一团。
    许久之后，姜知意靠在他胸膛上，已经昏昏欲睡。
    “你现在还记账吗？”她问。
    “怎么了？”
    “你会不会哪天算账算着算着就想把我卖掉……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顾行远深谙她的套路，不管他说出多贵的价格，她都会骂他。
    他回答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答案：“我不卖，我舍不得卖。”
    姜知意：“哼，花言巧语！”
    顾行远：“……真的，我怎么舍得卖你？无价之宝，禁止买卖。”
    他又问：“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姜知意去摸他的脸，她手上戴的戒指冰冰凉凉的。
    “十万？一百万？”他问。
    她摇了摇头。
    “一千万……一个亿……”他又报了几个答案。
    她一直在摇头。
    “我这么不值钱啊？”他失落道。
    可能就值一万块……
    姜知意见他委屈巴巴的模样，笑出声来：“我也舍不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