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急变
作者:驱梦   明日方舟:时之旅人最新章节     
    “湛月,想必刚刚你也感觉到了,那三位,都克制着什么。”
    重岳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嗯……”湛月沉吟片刻,“似乎确实如此,他们好像还知道点什么——”
    “——譬如,”重岳接过话来,“他们知道,那所谓的‘不明组织’,背后大概率站着哪位的身影。”
    湛月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我才分析出这点的时候,左将军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但我当时也只以为是涉及到政治敏感区域了。”
    当时,跟着他一块来的太合的表现跟左宣辽相差无几,现在看来,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内幕,只是在湛月点醒之后才想通。
    看来,太合的身上也有着不少秘密啊。
    左宣辽的表现也不太正常,他显得太浮躁了。
    虽然湛月没有怎么跟他相处过,但堂堂平祟侯,镇守玉门十数年无失,怎么可能像他之前表现出的那样,沉不住气。
    各方都有各方的算计啊……
    重岳叹了口气。
    “我不关心他们这些政客之间的事,我只是一介武夫,能做的只有守好我的边城。”
    湛月耸耸肩。
    “你可不只是‘一介武夫’,你是全大炎所有习武之人的‘大宗师’,也是岁相们的大哥。”
    重岳微微摇了摇头。
    “好了,湛月,我们还是说回那个组织吧。”
    湛月端正了下坐姿,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魏公对那个组织的试探其实得到了一些可贵的情报,我们并不是毫无建树,”重岳从衣服内包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湛月,“喏,你看,这是我们缴获的他们的令牌。”
    湛月接过令牌,打眼看去。
    一个硕大的“湛”的古代大炎字体映入眼帘。
    湛月瞳孔微缩。
    “这是……?!”
    “如你所见,一块印着你姓氏的令牌,出现在了那个组织的人身上。”
    湛月紧皱起眉头,他的脸上满是不解。
    “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试图在大炎建立过任何的组织,但百氏里也没有湛姓……”
    湛月的脸紧巴成一团。
    “哒哒哒……”
    远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湛月和重岳默契地收回了各自的神态,作出一副正常的神色。
    云青萍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视野中,他无言地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接着便愣愣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重岳说些什么。
    “多谢,青萍,麻烦你了,回屋休息吧。”
    重岳神色温和地说道。
    云青萍乖巧地点了点头,拖着脚步回了屋,临了还悄悄看了眼湛月。
    待到坐在客厅中的两人彻底确定了他听不见之后,湛月的神情才又严肃起来。
    “……重岳,这个组织和我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
    重岳叹了口气。
    “湛月,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湛月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他。
    “在二十年前,我便已经在玉门周围发现了这个组织存在的痕迹,但他们只是露了一下面——或者说,他们主动找上我,告诉我,他们归属于你‘湛王’的旗号下——直到今天,‘睚’出现在玉门西北,他们才又显露出身影。”
    湛月有些讶异,诶,原来重岳知道城外的那头巨兽是谁吗?
    他留了个心眼子,继续听着。
    “我曾经寻找过你,想和你商量一下,但后来时间推移,由于这个组织没有任何动作,我也渐渐将他们遗忘……”重岳叹了口气,“二十年,他们能够在大炎隐形二十年,并且维持足够的规模,他们背后一定站着某位。”
    湛月托着下巴,眼中浮现出一点异色。
    “重岳,我问你,你知道山海众的背后站着谁吗?”
    重岳一愣,“山海众?”
    湛月幽幽地注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山海众的背后,站着太尉,太尉以他们为推手,策划了一些事件……”湛月直勾勾地注视着重岳,“太尉能暗中掌控一个山海众,不是不能再来一个,我想,这个组织的背后……”
    重岳脸色微变,他眉头微皱,抚着袖子思考起来。
    “太尉……”
    湛月打开酒瓶的瓶塞,给自己和重岳各倒了一杯。
    “玉门这次遇到的困难很多,作为非人的岁相,你要小心。”
    城外的巨兽,混进城内的山海众,仿佛迷雾一般包围着玉门的疑似和湛月相关的组织,京城奇怪的反应,堪称一片迷雾,内忧外患了。
    如果真的是太尉策划的这一切,那以那个怪老头的脾气,说不准就是冲着重岳这个岁相来的。
    “对了,”湛月举起酒杯,摇晃了下,“今天我拖回来的那两个,是左宣辽的人吧?试探我?”
    重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艰难点了点头。
    “那两人确实是他的亲信,你打杀的那些‘山海众’其实也是他的手下,湛月,你莫要怪他,身为玉门的守将,小左他半点闪失不得。”
    湛月微微一笑。
    “不会,怎么会怪他?”
    他小酌了一口,酒液入喉,并不辣口,反而极尽温婉柔和,恍惚间,便已喝下大口。
    “对了,81年的时候,我才提醒过你,不要让那些江湖人士混入军队体系,最好不要让他们参与军事,但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重岳跟着喝了一口,他眼底露出一点思索。
    “说到这个,我确实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醒,那些山海众那个时候就已经给玉门一记重创了……不过,”他叹了口气,“刚刚小左说的没错,如果江湖人们不犯大错,我们师出无名,很容易闹乱子,而且……他们也都是功臣,为玉门流过血的,实在是不好处理。”
    湛月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英雄,所以,即使明白江湖人们未来会闹出乱子,也不能动他们?”
    重岳抿着酒,不言。
    “重岳,玉门现在的内部,到底有多少山海众,你知道吗?左宣辽知道吗?”
    湛月没等重岳回答,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知道……”
    重岳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他似乎很自责。
    “唉,是我的问题……”
    “不,不是你的问题,”湛月打断了重岳的话,他抬起头,看向客厅的大门,“是左宣辽的问题,为将者,不可妇人之仁,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这几年的平静景象给他麻痹了,至于你,重岳,你只是一个不能插手军队的大宗师,一个没有权力的武者,你已经为玉门做的够多了。”
    重岳只是沉默地抿着酒,这小小的一杯酒,却怎么都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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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
    黑影贴在墙边,侧耳听着门内两人的交谈,暗自心惊,一点马虎都不敢有,心中念着,生怕自己忘了。
    正当他听得认真之际,一道从角落飞出的银白色剑锋突兀地破空而来。
    “什——!”
    虽然黑影反应过来有人已经摸到了他的近处,并且对他发起了攻击,但仓促之下,他也来不及做些什么,只能竭尽全力地扭着身子,试图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叮!”
    两把同样银白的长剑相交击,发出清脆的打铁声。
    袭击者似乎没想到自己这突然的袭击也能被挡下来,当即警惕地抽剑后退,看着那把飞过来的剑,以及黑影。
    黑影虽然不知道这把飞过来的剑是从哪儿来的,但他优良的个人素养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跑。
    袭击者见到黑影几下就窜上了房顶,有要跑的意图,眸光微冷,提着剑,也不顾那把诡异的飞剑,就要去追。
    “仇白,不要去追了。”
    客厅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橘黄的灯光映在少女冷如寒霜的脸上,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冷淡地看了眼重岳,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收起剑,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重岳叹了口气。
    “那个是你的弟子?”
    湛月收回自己扔出去的长剑,走到他身后,明知故问。
    “嗯,见笑了。”
    他叹息着,把客厅的大门又关上。
    “既然探子已经走了,事情也讲得差不多了,那我也该走了,不必关门。”说着,湛月便提腿要走。
    “且慢,”重岳伸手拦住湛月,“哪有不招待客人,便让客人走的道理?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何不在我这儿吃了饭再走?”
    看着重岳认真的神色,湛月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
    “谁来做饭?小厨子又不在。”
    重岳微微一愣。
    湛月抚额叹息,“今天就先这样吧,客栈里有吃食卖,我走了,不必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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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0p.m.
    玉门客栈。
    湛月解下衣物,将两柄长剑随意地放在床边。
    “玉门……”
    躺在床上,湛月注视着天花板,眯着眼睛思索起来。
    他现在的最终目的不是解决玉门的危机,而是与大炎建立合作关系——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应该不遗余力地帮助着解决了这次危机,让自己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朝廷的眼中。
    那么……现在的话,先想想自己已知和怀疑的事吧。
    1087年10月,玉门西北四十公里处,巨兽“睚”苏醒,玉门派出五艘高速战舰编队,龙门派出两艘战舰编队,共同对敌,将“睚”驱逐。
    如果他前世看的那些考究党的剧情分析没有出错,那现在玉门正在经历的就是上述事件。
    由于这只是有关原剧情的“前提”或者说“条件”这一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和分析,湛月也不太清楚现在玉门的情况属不属于“扭曲”。
    不过……时间上倒是可以确定,提前了几个月,看上去也构不成什么影响。
    而且他身为“履职者”的直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泰拉也没有跳出来让他赶紧修正。
    那么,暂且把现在的情况当做正常。
    所以,那个所谓跟他有关的不明组织,到最后真的没有一点存在感,只是出来冒个泡?
    不可能啊,又是劫镖,又是上门的,很明显是有什么要在这次玉门事件中做成的。
    湛月皱着眉头,翻身侧着。
    魏彦吾也参与进来了,这件事很耐人寻味。
    而且……太尉……
    他之前曾因为小年的事,和太尉打过一场。
    当然,并不是太尉亲自和湛月动手,而是他的数十名亲信——也就是数十名极其强大的天师。
    湛月那个时候还是个人,被术法锁定了,轰中了,该受伤的还是得受伤,他勉强把太尉的亲信都给打趴下,但那个死老头不讲武德,直接调动了那附近的天师府,湛月也只有丢下几句狠话溜了。
    但,动手归动手,在这一架之后,太尉对湛月的态度就变得有点奇怪,他似乎特别想拉拢湛月,为此,他特别答应了湛月,不再针对小年。
    也正因为这一架,湛月对太尉也算是有点了解——不多,但好歹比当今魏皇和太傅多——如果要找一个能让湛月和大炎建立合作关系的突破口,太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嗯……要从太尉这边入手的话……
    正思索着,湛月突然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人正在对他施加术法——类似于虚弱术和昏睡咒。
    他“啧”了一声,伸手把住床边的长剑剑柄。
    施术者与他的距离感知不清楚,但这施术者不可能就费劲巴拉地只给湛月上层debuff。
    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点异样,湛月皱着眉头,活动了下身子。
    本来就微弱得难以察觉的“虚弱”因为这一下活动直接就再也感觉不到了。
    唏,如此软弱无力。
    湛月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拿着剑,坐在床边,等着这“恶客”主动上门。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直等到湛月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房间的门才传来一声轻响。
    “啪。”
    房间的灯被湛月打开。
    湛月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拿黑丝套着自己脑袋的女人。
    她一双修长光洁的大腿露在空气中,显然,那黑丝原本应该待在这儿的,而不是头上。
    湛月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这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压下了拔剑的心思。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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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没有被术法撂倒似乎很出乎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料,她显得有些慌乱。
    但,她既没有对湛月动手,也没有逃跑,只是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手足无措地站着。
    湛月眯起眼。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呃,那个,那个……”
    女人似乎很窘迫,她表现得就像是想要恶作剧被正主逮了个正着的幼童,一点也不像是要半夜行刺的刺客。
    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使隔着黑丝,湛月听着也有如泉水叮咚,清脆而美妙。
    但湛月不是lsp,更不因为这些就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放下警惕,他缓缓皱起了眉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
    他第一时间不动手,只是因为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有些熟悉。
    湛月可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更不会幻想着那种本子剧情,要不然,他早一千年就脱离大魔法师的行列了,而不是一直等到蒂蒂出现。
    “深夜,一个人前来,对我使用术法……”湛月歪了歪脑袋,表情变得冷漠起来,“趁着现在我暂时不想动手,你最好表明自己身份。”
    湛月心中默数着倒计时。
    如果这个家伙说不出个让他信服的一二三来,或者倒计时到了点,湛月就会拔剑。
    女人看到湛月的恐怖表情,似乎很是吓了一跳。
    她哆嗦着身体,几乎要哭出来,但就是不再说话,只是左顾右盼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看,你背后有人!”
    她突然指向湛月背后。
    湛月:……
    这家伙是傻子吗?还是把他当傻子?
    湛月终于丧失了最后一点耐心……
    唰!
    湛月持着剑,愣愣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客栈过道。
    啊?那个蠢女人呢?
    他刚刚才要动手,那个女人就倏地消失了,就连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能?如果只是单纯的速度,湛月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来不及作出……
    等等,湛月脸色微变,他凝重地走出房门,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平平无奇的客栈过道。
    没有一点痕迹……
    是空间术法么。
    那个组织有着一位强大的空间术士,湛月是知道的。
    那么,刚刚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空间术士了?不像啊,那么傻乎乎的,而且,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湛月皱着眉头,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他绝对见过那个女人,而且,不是一面之缘,而是至少有过语言交谈的那种。
    会是谁呢?
    ————————————
    玉门,某个角落的废弃粮仓。
    “噗通!”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道道灰尘被激起。
    “哎哟~你干嘛‘业’,突然把我传回来,我都见到湛月了……”
    女人揉着屁股,一边抱怨着,一边从灰尘中站起来。
    “业”冷哼一声,萨卡兹的魔角划过空气。
    “蠢货,活了这么多年,真是一点脑子都没长,你没看见湛月都要动手了吗?”
    女人把黑丝从头上扯下来,露出一张极具东方美感的脸。
    她抚了抚眼角的泪痣。
    “我早就活够了……”
    “够了!”“业”表情极度不爽,他咆哮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湛师练,你要死,等到我把大姐接出去之后,谁管你死哪里,现在,你不能死!”
    被称为“湛师练”的女人撅了撅嘴。
    “哎呀,我知道啦,婆婆妈妈的。”
    “业”嘴角猛地一抽。
    “湛师练,我就不明白了,湛月哪有那么大的魔力,他是什么泰拉魅魔吗?你活了上千年,心里除了他就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湛师练扣了扣手指,表情委屈。
    “大炎又不需要我,人家不只能想着他,而且,我能活这么久,还不都因为他……同为时间术士,又只有他能终结我的生命,我不想着他想谁?你吗?”
    业不爽地啧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湛师练也嘁了一声,没再管业,自己缩到粮仓的一角,拿出一件足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的大长袍。
    “湛王!湛王!”
    就在她刚披上长袍没多久,一个冒冒失失的青年人就闯入了这座粮仓。
    “何事?”
    雄厚、威严,如果不看她藏在长袍下的面容,无人能听出这是一名女子。
    “湛王,‘睚’动了!”青年很焦急,“祂没打算遵守和我们的约定,要提前对玉门动手了!”
    湛师练眉头紧皱。
    “吩咐下去,立马整顿人马,”她有条不紊地发着指令,“留在城里的,一部,去联系重岳,二部,由你指挥,务必全歼城内的山海众,这之后,一部二部全都回在城外的大部队,让业担任总指挥,由他指挥对巨兽‘睚’的围困。”
    “明白!不过,湛王你呢?”
    “我?”湛师练微微抬起头,被阴影遮掩的面孔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刘安文,我去哪里,没有必要告诉你。”
    “可是,湛王,”刘安文露出一脸的苦涩,“上次您离开大家的视线,就为了我们又延长了自己的‘时间’……这对您不公平。”
    湛师练微微一顿。
    她的表情不由缓和下来,语气也微微柔和了些许。
    “多谢,但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我只是承担起了自己身为王者应尽的义务,称不上有多少功德,也称不上什么公不公平,不必挂念我,我这次不会的,我只是要去见一位故人。”
    刘安文叹了口气,对着她恭敬地弯了弯腰,这才转身离去。
    湛师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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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还坐着正思考着那个傻乎乎的女人的身份呢,可怜的房间大门就被人一脚给踹了个稀烂。
    “湛王,失礼了,”一名小将对湛月拱了拱手,“手下人做事粗了些,请见谅。”
    湛月看向那名“不小心”把木门踹烂的士兵,他看上去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小将咳了两声。
    “将军有令,即刻带湛王回将军府,请吧。”
    湛月皱着眉头,压下心中的火气。
    “玉门出什么事了?”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
    小将的态度很不好,湛月心里的火气渐渐升上来点。
    “如果左宣辽就是这个态度请我去,”湛月冷哼一声,“还是请你们回去告诉他,洗洗睡吧。”
    小将一愣,脸上恼怒的神色尽显。
    “湛王!请配合!”
    他挥挥手,跟着他的四五名小兵黑着脸便围了过来。
    湛月啧了一声,开始思索起一会儿该收多少力,才不至于把人打死,得罪死左宣辽。
    本来今天弄死那几个装成山海众的左宣辽亲信就暗地里很得罪左宣辽了,现在如果明着把这些兵痞子给弄死,左宣辽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湛月摩挲了一下剑柄。
    “唔……呃……”
    一道闷哼响起。
    湛月愣了愣,看向莫名其妙倒下的士兵甲。
    诶?他还没动手啊?
    “唔……”
    这还没完,那名态度嚣张的小将也很快步了士兵的后尘,在一声闷哼之后,就倒了下去。
    湛月这回看得真切——是一种源石技艺。
    诅咒类的。
    谁在暗处咒杀了这些人?
    湛月警惕起来,放开自己的感知。
    但,放开感知后,他感知到的不是什么源石技艺,也不是什么暗杀者。
    ——而是巨兽。
    “睚”。
    他脸色一变,也不顾那几个还活着的士兵,握拳砸破开墙壁,透过墙上的大洞,看向远处的天空。
    一道模糊而巍峨的“山岳”,屹立于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