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女人，一直说说说，烦不烦啊。”
何志春紧皱着眉头，语气粗暴的回答道。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平台要设置禁言功能。
他是观众，是主播的衣食父母，难道平台不该把他供起来，逼迫主播赔着笑脸哄他开心吗？
实际上，他之所以注册小号，到乔伊人直播间捣乱，受伤后心情郁闷并不是主要原因，而是纯粹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没放假前，乔伊人还是个丑陋的胖墩，任由他和几个同学捉弄，唯唯诺诺不敢反抗；
放假后，却是一天天变瘦，变漂亮，眼神也充满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每天都有同学和老师过来乔伊人直播间，给她加油鼓劲。
不知怎么着，何志春就是不舒服，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内心涌起一股迫切毁掉乔伊人的冲动。
关键是乔伊人一句话没搭理他，如果能狠狠的骂他几句，也许他心里还不会这么难受。
看到儿子满脸不耐的神色，中年女人心中无奈，却不舍得教训半句，只是谄媚的笑道：“好好好，妈不说了，你别不开心。”
何志春一只手拿着手机，突然间灵光一闪，找到一个微讯联系人。
【波哥，在吗？】
小心翼翼的发出四个字，何志春便默默等待起来。
波哥是高中部的一位学长，本来是个学霸，结果三年前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岔子，半路辍学混社会了。
再见波哥，他已经是一副社会人的打扮，一群小弟围着，给附近的酒吧看场子，威风八面。
最关键是的，波哥长得英俊，有一股浪子的痞气，嘴巴能说会道，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何志春也想成为波哥这样的人上人，搂着漂亮的女朋友夜夜笙歌，奈何父亲管教森严，他敢逃学，晚上腿都会被打断。
【什么事？】
一间酒吧内，郑波看到桌上的手机，微皱眉头的回了一句。
见对方回复，何志春赶忙打字道：【波哥，我最近看某个人不顺眼，你能帮我教训她吗？】
她？这是女的？
对面，一名神色冷淡的青年，眉头一皱，下意识便要拒绝。
现在特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打打杀杀？
真正的黑涩汇，全都在牢里呆着呢！
何志春继续打字：【波哥，不是打人，我是想让你带上小弟，在她直播间带节奏。】
郑波脸色一黑：【玛德有病！给劳资滚！】
受到辱骂，何志春丝毫不恼，他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
继续用完好的左手打字道：【波哥，我可以给好处费，只要让兄弟们每天换个账号，发几条弹幕就行。】
郑波：【给多少？】
如果只是到某个女主播直播间带节奏的话，这笔钱不拿白不拿。
他的心理价位是五千，毕竟除了他之外，还有二十几号小弟，不能让他们白干。
也不能说小弟，应该叫安保公司的员工。
没辍学前，他怎么也是个学霸。
虽然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但也靠着灵活的头脑，创办了一家安保公司。
等明年手头的钱够了，郑波打算开一家酒吧，然后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没能参加高考，一直是郑波最遗憾的事情。
接下来，两人商量好价格。
“玛德真黑，发几条弹幕就要五千块，早知道找网络水军了……”
何志春满脸肉疼，但还是选择了转账。
在转账栏输入5000之后，正准备给郑波转过去，结果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卧槽！你特么轻点！”
对着母亲怒目直视，何志春丝毫没发现，刚才左手一抖，多打了个0进去。
中年妇女紧忙赔笑：“好好，都是妈的错，妈妈轻一点。”
她看到儿子在和人聊天，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小春，你在和谁聊呢？”
“少管闲事！”
何志春放下手机，瞪了母亲一眼。
“五万块？这家伙这么有钱？”
郑波看到转账金额，稍微愣了两秒，随后毫不客气的收下转账。
“斗音女主播，伊人……该不会是何志春给她刷礼物，结果没能上垒吧？”
感到疑惑的郑波，打开斗音，搜索乔伊人的账号。
“张励的体质数值，绝对比我强一截……”
乔伊人露出一抹羡慕，她都在岸上休息了十几分钟，结果张励还在游，看上去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她忽然想到，张励会不会在她面前显摆？但随即对这个想法感到可笑，如果她是大美女的话，倒还有那么一点可能。
摇摇头停止胡思乱想，乔伊人打开斗音，本打算刷几个视频，结果看到腿腿开播，于是点了进去。
一间少女房间内，卫筝心情憔悴，有些没精打采。
今天在医院忙前忙后，本来想鸽一天的，但想到和乔伊人有个约定，还是强行开播了。
“欢迎爱吃猫的鱼。”
看到乔伊人的账号进入直播间，卫筝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朝悬浮球比了个心。
乔伊人问候道：“主播晚上好。”
她小号的昵称与哔站一样，都是爱吃猫的鱼。
卫筝本想问一句，昨天她给乔伊人发去微讯号，为什么乔伊人到现在都没加她。
但转念一想，也许乔伊人很忙，或者并不想加她，于是就没提这事。
卫筝露出一抹微笑：“学琴是一项很考验天赋和毅力的事，猫猫一定要坚持哦。”
她直播快一个月，结果直播间所有人的礼物，加起来都没有乔伊人刷得多。
干脆只服务乔伊人得了。
乔伊人：“好的。”
……
过了十分钟，张励从泳池上岸，摘下泳镜和黑色头套。
“抱歉，让你等久了。”
从柜台上拿了两瓶黑牛，给乔伊人递了一瓶，张励有些歉疚的说道。
乔伊人注意力从直播间转移，摆摆手道：“没事……”
张励好奇的问道：“你也看直播？”
乔伊人点头解释：“嗯，一个关注的钢琴主播开播了。”
听到这话，张励更加讶然：“钢琴？你准备学琴了？”
“是啊。”
乔伊人站起身，她早就回更衣室换好衣服，只是头发没怎么吹干而已。
张励有些迟疑的说道：“学琴是好事，就是担心你两头顾不过来。”
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本就是有限的。